(二十五)
晴晴进入梦寐以求的学堂,她很开心,感觉到那种对知识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芳芳也很开心,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伴了,上学、放学都可以去找她。
这学期学校大门得到了整修,面向南的门被封堵了起来,在东院墙开了一个口子安上大门,大门门头上铁铸的几个汉子“两行镇岳东小学”刷上红漆,格外醒目。大门面向公路,下雨天,不必踩稀泥入校了,另外交通便利。进大门处修了一条水泥路直通西院墙,水泥路的两边种上“常青树”。这种树是观赏树,不大,一年四季都是绿的,很稀奇,同学们后来都这么叫它。
新学期卖小吃的老奶奶没有出现,倒是两个年轻妇女各霸占了大门的两侧,摆起了摊!一个将各色小吃摆在小床上卖,一个就干脆摆在板车上不拿下来。她们的商品更丰富了,也引来更多的人围观、买东西。
新学期新气象,芳芳感受到不一样的激情。数学要学珠算,刚开学老师就交代每个人回去,要家长买一个算盘回来,实物教学这使每个人都欢欣雀跃。芳芳终于明白家里后台上那个久已弃之不用的算盘的用处。回到家她当作宝贝一样把它取下来,用抹布擦了一擦,心想,“还好,我家本来就有,根本不用买。”心中窃喜。
第二天,她便把算盘拿到了学校里炫耀,意是我的算盘已经买回来了,这就是算盘!引得同学们纷纷围观!当然,班级里和芳芳一样状况的同学不只她一个。但往往人们对新事物只有三分钟热度,算盘对于芳芳来讲只是每一串珠子上,横木上面的两颗,每颗代表“5”,横木下面的五颗珠子每颗代表“1”,其他的她听不懂,只按自己的意思来回拨动算珠,当做一种新鲜的游戏。下课了,老师讲的什么内容,算盘怎么用?她不晓的。临下课前,老师交代,“不懂的,回去问问你的父母。”芳芳已把算盘扔在一边,不再过问。
我想算盘的妙用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领悟,孩子们的大人若做过生意的,懂得一些算盘的使用常识,可以教教自己的孩子,大多数家长自身却都不知道算盘怎么用!不久,孩子们于算盘上发明了一种大鱼吃小鱼的游戏,闲着有事没事两个人一组就进行操练。
二年级语文课学习查字典,老师推荐买新华字典,这可难为了芳芳,她家倒是有一本,可是缺业少码而且烂旧,“就这样用吧。”她想,“爸爸又没时间赶集!”她把字典随便往包里一塞,准备拿去应付老师。她的字典虽名之为字典,却不能查字,老师讲查拼音啊、部首啊,什么的,她的字典上却什么都没有。同桌有一本新字典,和她看一本也行啊,可是她只有羡慕,而又把自己的字典举得老高,告诉同桌,“我自己也有字典!”并随声附和老师,“嗯,啊,对······”
晴晴是个乖孩子,在哥哥的影响下,她每天的作业总会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表现出一个初学者的与众不同,遇到不会的题目,不会的拼音,她都会积极地询问自己的哥哥,力求把作业写好,渴望得到老师的蝴蝶、五角星。有时候,爸爸也会趴在宝贝女儿的肩头看她写字,给她指正错误,晴晴从学习中体会到快乐。
孩子们写作业大多在晚上,他们下了学要去帮大人做一些家务,比如下地割草喂牛、放羊,但军军兄妹却不用做,他们家没养这些家畜。在晚上,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小胖兄妹就趴在昏黄的白炽灯下写作业。两兄妹却又经常吵架,不愿意趴在同一个桌子上写作业,哥哥强势不愿意妹妹趴,妹妹不让,与哥哥反抗,爸爸或者妈妈只得出面调停,“你们两个上辈子可是愁人!”把座位给他们分开,一个趴在板桌上写,一个趴在房间里书桌上写。农村条件有限,两个孩子共用一盏灯。他们吵架了,妹妹遇到不会的问题就去问爸爸。吵架是兄妹俩的家常便饭,和好也是家常便饭,小胖有什么事需要妹妹帮忙,照样使唤她。
没有谁是回家就把作业写完的,他们要么去帮大人做农活,要么邀集众多小朋友一块儿疯玩,打皮卡、斗鸡、玩溜溜球,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的游戏会被发现,每年游戏又像季节一样,什么时间玩什么游戏,不同时间进行不同的变换。
近来,小胖的心似乎变得更野了,每天晚上跑去邻居家看电视,看到邻居要洗脚睡觉了才跑回家来,只恨自己家没有电视。爸爸妈妈对小胖的行为感到头疼,他没有女孩子听话好管,你骂他时,他很害怕的低着头听着,事后却仍旧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放学后要去放羊,时常抱怨家里为什么要养羊!不想去放。
玉米即将收获,玉米叶已被下地割草的人扯个精光,割草要找草多的地方去割,到处跑。看见谁家玉米将要收获就进去扯玉米叶,大人家的口袋塞了还能再塞,小孩子的口袋,随便装满一口袋回家交差。玉米地的主人乐意让割草的人扯他家的玉米叶,掰玉米时就方便多了。不过,扯玉米叶的人真要审时度势:第一,判断这家的玉米还有没有的长;第二,判断这家玉米地的主人家有没有养牛。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是这两种情况都不用考虑,便是偷偷地扯。
玉米早就可以吃了,人们从自家地里掰两个回来烧稀饭或者煮给小孩子们吃,真是美味的食物。金黄的大豆在太阳的曝晒下,啪哧、啪哧、啪哧,从豆荚里蹦出金黄的豆粒,红薯正值青年,埋在土下以旺盛的生命力生长,红薯叶茂盛,整块的葱葱茏茏。中秋节前后收割大豆,玉米也正是掰的时候,中秋节临近,伴着收获的喜悦,人们心里洋溢着节日带来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