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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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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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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思念——故乡和亲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又到玉兔欲圆,蟾宫灯火将起,忍不住问自己,已有多少中秋,未与家人团聚?

少年离家,异地求学。高三大四,兔走乌飞,七年时光,白驹过隙。及至学成归来,定居重庆,转眼数年,中秋佳节,难逢假日。每每玉桂飘香,只能饱含思念之苦,遥想故乡,聊以慰藉。思我严慈双亲,思我白发祖母;思念宅后青山,山前绿水;思念水旁秀木,木上鸟语;思念鸟上蓝天,天上白云;思念云中明月,月畔繁星;思念星空之夜,夜下故乡;思念故乡老屋,老屋亲人……儿时如烟往昔,一一浮上心头,如历历在目。

想起上小学的时候,有时父亲会中午给我送饭,父亲稳稳的身影,从那条陡峭的小路尽头冒出来,手上托着一个沉沉的饭盒,一直走到我跟前。父亲不爱说话,总是笑笑,递给我那个热热的饭盒,用柔和的眼光抚摸我一下,然后又一直走回去,慢慢消失在小路尽头。多年过去,我忘记了许多往事,忘不记小路上的那个身影。

想起幼年的时候,最喜欢我那慈祥的祖母。每次班上同学“贿赂”我的瓜子、冰糖,我都会带回去,放在忙碌的祖母身边的灶台上,非要亲眼看着她吃。这时祖母总是很高兴地说,乖,然后象征性地吃一点。还记得有一次,祖母因为太忙,等得太久的我生气地将灶台上的瓜子抹到了地上。多年过去,我忘记了许多往事,忘不记灶台边那满地的瓜子。

想起那些寒冷的冬天,我们穿着厚厚的补巴的衣服,围坐在树“疙蔸”火堆旁边,听乐观的妈妈为我们家的明天鼓起勇气。多年过去,我忘记了许多往事,忘不记小屋里那跳跃的希望之火。

想起那些酷热的夏夜,和哥哥姐姐仰卧在屋旁干净的晒坝上,数着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在稻花的清香里,枕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入眠。多年过去,我忘记了许多往事,忘不记星空下那块坝子。

终于有一天,我和哥哥都脱离了曾经贫瘠的山沟,走进了日益繁华的都市,慢慢有了自己的空间,却越来越少与家人团聚。今年的中秋,也不知多少年不遇,相逢于国庆佳期。故乡,请以一轮满满的圆月,拥抱我,让我重回你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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