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什么?小时候看过一则报纸,上面说人生就是不断地离别,经历起起落落后再一次相逢。长大后慢慢体会到,有的离别是为重逢做铺垫,有的离别意味着今生不再见。作家张品成的《白马》通过描写一匹马的死亡,为我们展现了像大海一样变化不定,起落浮沉的战争年代,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的深厚情谊。在情谊的牵绊间,《白马》这部作品将人民军队彼时艰难的物质条件与高尚的精神情怀刻画的淋漓尽致。
“溪边有难得的嫩草,白马专注在那尽情咀嚼,白脊叠映着远处的雪峰,马尾左右摆动着,银鬃拂扬,像一方轻绢,又如一缕柔云。”天生俊秀的白马在马倌喜子的喂养下,长得愈发膘壮。此时,溪水边,白马正在吃草,喜子在看它。这一人一马,殊不知离别正向他们悄悄走近。
“粮草断了三日,士兵空腹作战两回”,司务长望着士兵的菜色面容,看到他们饿着肚子拼杀的情形,一颗心就被一只无形巨手一下一下狠命揪扯,不得已命令杀马充饥,以马肉为这几日干粮。可是整个警卫连都知道白马是喜子的命根子,是他的兄弟。这马,是救过喜子命的,而且救过两次。一次是喜子发烧时,靠它的体温活命;一次是喜子路遇土匪,白马驮了吓昏了的喜子冲出弹雨险境才得以逃生。喜子和白马是有过命的交情的。
所以当久经沙场的司务长去对喜子说这件事时,才会一反常态,“低下头,嗫嚅了半天,结巴着和喜子说了句什么”。说完后见喜子“痛哭着扑倒在溪岸沙石地上,手指抠地,弄得指尖殷红”,才会显得不知所措,“呆呆形同一截木头”。但是要翻越雪山,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行军。要抵抗白匪追击,吃是必要的。
“暮日红得滴血,给树梢山岭铺一层殷红夕照”。开枪打死白马的工作由司务长亲自执行。晚风跟贼一样在四周穿过,司务长咬牙扣动扳机的瞬间,白马即将死亡的瞬间,喜子将枪揪了起来。眼看司务长要发怒,准备二次枪杀,却被师长拦了下来,白马躲过一劫。
白马不用死了,但战争仍在继续。
面对战友因空着肚子无力打仗而受伤、甚至死亡,连师长都叫炮子削去三个指头的现实情况。“喜子只觉眼前空空荡荡,指爪抠入泥地,心中说不出的痛楚,刀子挖心似的难受,说不清的一种情绪漫上胸腔”。最终,喜子在一个长满嫩草、也长满苔藓的地方杀死了自己的兄弟——白马。面对小我与大我的艰难选择,舍生而取义是每一个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英勇,喜子相信,陪伴他的白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爱彼此,但他们更爱国。
“谁咽得下?喜子唤它做兄弟呀……”白马的肉很香,但战友们没有一个人吃。最终在师长的劝说下,众人“回过神,一人盛了一碗,嚼得“吧嗒”有声”。师长自己却没有吃,并且此后再也没有挨过马肉,师长用自己方式缅怀为国家牺牲的白马。
半个月后,警卫连征服了茫茫雪山,取得胜利,成功与大部队会合。在这篇小说的补记中,作者张品成续写了故事发生到今天的样子。“上级要调喜子去内地某市当副书记,喜子死活不肯,他说他离不开他的马。”建国之后,喜子经历了军马场到种马场的改造,但不改的是他一直与马情如兄弟。故事最后,作者写道:当年司务长和喜子坐在一起喝酒叙旧,怀念过去的岁月,那匹白马和抗日战争中牺牲的师长。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是如此。在小说《白马》中,我们看到了有情有义的一群人,看到了为大义牺牲小我的一群人......面对故事中的白马和师长以及逝去的那些人,我想我们未曾分离,只能算是分别,在记忆的原野上我们无数次的相遇。故事结尾中说“远处,长征的大军蜿蜒而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路,作为新时代的我们,也有自己的长征路要走。通过这篇小说,体会长征精神,在铭记为革命英勇奋斗的革命先烈的同时,继承和弘扬革命精神与爱国情怀,为建设富强和谐的国家贡献我们的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