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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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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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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岁月,待之清欢

岁月为何物?百度词条用它来指时间,尤其是过去的日子。细细想来,这种解释本身就包含一种无奈之举,佛家讲“不可思,不可议”,其实不也是对岁月的无奈吗?未来岁月不可知,现下岁月进行时,我们唯一能聊以自慰的,便是流过的岁月。岁月走过,恰似指尖流沙,我们常常迷失在与之相处之中,在这里,想就此谈谈如何与岁月流逝相处。

古往今来,描写岁月流逝,有众多名句,像范云的“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李煜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杨慎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而我最喜欢的,还是《诗经》这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岁月的流逝总是容易让人伤感,偏偏你我又对她无可奈何。当我们在日光中洒落一天,当残梦从枕边飞去一夜,我们醒转来,继而又开始一天的岁月,如此日复一日,朝朝年年,无论多少载,看起来都是重复的。这时候,流过的岁月就像枯燥乏味的史书,让人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但有时候,岁月流逝又是可以值得回忆的。春花、秋月、夏日、冬雪。每一段流失的岁月,都可以写成一首诗,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子在屋檐下的呢喃。暗想从前七八岁,喜欢于慵懒的午后闲坐在树下看蚂蚁,直到夕阳再次落下,直到姥姥喊我回家;也乐意花上整日,躺在青草地中,使劲地猛嗅自然的味道,直到艳阳的红味消减,凉夜的青味加浓。总之,儿时的我从不忧虑于岁月的往返,也向来觉得岁月变得慢。

岁月因为人的回忆,便带上了美学的色彩,可也许正因为她美,所以短暂,也正因其短暂,才让你我现在面对着她的流逝,心开始浮躁,眼神开始迷离。或许这种变化就要归责于年龄的增长,毕竟人们总乐于给自己的变化找个理由的。由于寿命有限,越老越慌张。当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一场平平淡淡的场景,步履匆匆的人、烟、树、鸦,而心境从容的人却能看到诗意,并有余裕耽于美好。或者,大多数人根本忘了,忘了抬头看一看,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压在我们的心头,而这轻轻,就足以让我们忘记关注这世间的美好。总之,此时的岁月,仿佛青春期的少年郎,急匆匆的扣打我们的门扉,而我们呢,此时总是以各种理由逃避应对。

岁月的流逝送我们以苦难与无奈,同时也随赠我们清醒与冷静,我们不能因为一件东西有坏的一面,就对她的好置之不理。就像三毛所说“岁月的流失固然无可奈何,而人的逐渐蜕变,却又脱不出时光的力量。”希望你我都不被岁月的表象迷惑,其实无论她是急是缓,我们依旧可以选择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对待,是缓步如飞絮还是洒落出重云,全由你我之心境。很喜欢苏轼的一阕词,“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是啊,当我们陷入现代社会以“内卷”为代表的一系列迷失中,我们不防停一停,是为了更好的启程,也是为了心间的清欢。

扎西拉姆·多多在《当你途经我的盛放》中说“江湖深广,相遇很难,相忘简单。岁月冗长,深坐很难,出走简单。”一个安静的生命,无论是幽居深山,还是身处闹市,都能平心静气,犹如静默的根系,深藏在心底,没有枯燥与贫乏的岁月,只有蓬勃与丰富的内心。希望你我,都能修持一个安静的生命。

简媜用一生将自己摊成稿纸,让岁月前来点苔。无论岁月是少年之冲动,中年之无奈,抑或老年之哀叹,我们都以清欢待之。任他急缓扣门扉,我自安然也。

最后呢,我想以村上春树的这句话来结尾,他说,“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无论你现在什么样的状态,无论你被岁月的扣门声敲打的有多烦躁,请不要弄丢最初的自己。愿每当岁月这位小客人敲门时,你我都能以清欢之道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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