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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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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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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里的“劳动”声音

中华民族是一个热爱劳动的民族,人民群众热爱生活、勤劳俭朴、朴素善良,劳动人民用聪明才智和双手创造了中国古代灿烂辉煌的文化和文明。诗人用巨笔描绘一首首劳动画卷,展现着人民群众的积极劳动态度、赞美劳动美好、讴歌劳动之美、描绘劳动过程、叙述劳动技能、劳动艰辛不易、劳动快乐备至、同情劳动人民、珍惜劳动成果等,谱写了一首首伟大的劳动之歌。

反映劳动态度。辛弃疾在《清平乐·村居》中描绘,“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这首词词风朴实、稳健,以实写为主,描绘乡村男女老少参加田园劳作,一派喜乐的劳动图画。词句反映人民群众热爱生活,积极参加劳动,视劳动为生活的全部;劳动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分田土,每个家庭成员都有自己的劳动生活,这也是古代社会家庭劳动生活的缩影。

赞美劳动美好。“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东门之池,可以沤纻。彼美淑姬,可与晤语。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与晤言。”这是先秦佚名诗人的《东门之池》,选自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这是一首欢快的劳动之歌,一群青年男女,在河里浸麻、洗麻、漂麻。大家在一起,一边干,一边说说笑笑,甚至高兴得唱起歌来。小伙子对着爱恋的姑娘,大声地唱出这首《东门之池》,表达对姑娘的情意。沤麻的水,是有相当强烈的臭味的。长久浸泡的麻,从水中捞出,洗去泡出的浆液,剥离麻皮,是一种相当艰苦的劳动。但是,在这艰苦的劳动中,人们又说又唱,心情就大不同了。艰苦的劳动变成温馨的相聚,歌声充满欢乐之情。在古代诗词中,有不少赞美劳动的篇章,对人们的生活起到鼓舞、调节作用,推动了社会进步发展。

讴歌劳动之美。著名唐代诗人李白曾抒写了一首《秋浦歌》,“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赧郎明月夜,歌曲动寒川。”这首诗歌通过描绘惊天动地的“炼铜”,表现工人不畏严寒、不畏辛劳,感天动地的劳动场景。诗歌用大场景、大气魄深情讴歌劳动人民的劳动之美。劳动是非常艰辛的,特别是在古代生产工具十分落实的情况下,但是,劳动人民心态平和,人们为了生计不辞劳累,把艰辛困苦的劳动生活过得风生水起,过成生活之美。

劳动过程场景。著名诗人白居易的《观刈麦》描绘了劳动辛勤而美好的场景,记叙了刈麦的劳动过程。“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富贵本无根,尽从勤里得。”这首诗歌内容通俗易懂,语言平实,白描手法,意境凸显。诗歌描绘刈麦场景过程,有苦有乐,有怨有恨,还富有哲思。劳动是一首动人的歌。《诗经》中有不少诗歌描绘劳动场景,深情赞美劳动之美。

叙述劳动技能。《夏日田园杂兴·其七》是宋人范成大的力作。“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这首诗的大意是:白天在田里锄草,夜晚在家中搓麻,村中男男女女各有各的家务劳动。小孩子虽然不会耕田织布,也在那桑树阴下学着种瓜。短短四句诗描写了锄草、搓麻、织布、种瓜等劳动技能。这首诗以朴实的语言、细微的描绘,热情地赞颂了农人紧张繁忙的劳动生活。诗中描写的儿童形象,天真纯朴,令人喜爱。全诗有概述,有特写,从不同侧面反映出乡村男女老少参加劳动的情景,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木兰诗》对木兰的闺中纺织生活做了详细描绘,其实这些都是劳动人民真真实实的生活,反映了劳动永远是诗歌的主题之一。

劳动艰辛不易。“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宋朝翁卷的《乡村四月》流传至今。乡村四月,农民辛苦忙碌,一刻也不能闲暇。春天虽美,农人却忙碌,这就是生活的真实写照。前两句诗描绘自然风光之美,后两句诗却反衬忙碌的劳动生活。前后两层对比鲜明,从侧面衬托劳动人民的艰辛。体力劳动是肌肤之苦,必须付出体力和心力,甚至有身体健康危险,有些劳动还危及生命。自古以来,劳动人民艰难困苦,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在灾荒之年、苛捐杂税、兵荒马乱之时,既无法保障饮食,还有生命之忧。诗词反映了劳动人民的不易,以及生活的艰难,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劳动快乐备至。晋朝的陶渊明在《归园田居·其三》中,言及劳动之乐、身心相融、物我两忘的境界。“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这是一首“知识分子种豆”的诗,饶有趣味,别具一格,是“快乐劳动”的赞歌。诗人陶渊明归隐田园,自得其乐,与世无争,把辛苦的田园劳作视作生活的快乐。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一生命运多舛、多次遭到朝廷贬谪,但是,他心态平和、乐观面对,处事自然、悠然自得,给世人留下很多流芳千古的诗句。

同情劳动人民。宋代张俞有一首《蚕妇》诗,“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边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诗歌寄寓对底层劳动人民深深的同情,发人深省。同时,诗歌语言一针见血,对封建社会进行血泪控诉,激发读者满眶同情。在古代有很多这样的诗歌,像长诗《卖炭翁》刻画了卖炭翁的悲情形象。一车炭让老人付出多少心血和辛劳,一方面希望天寒地冻,自己的炭能卖出好价钱;另一方面,现实又是如此残酷,横行霸道、贪污成风的封建官吏强行贱价“买卖”。卖炭翁的遭遇和悲惨命运是一个个劳动人民的缩影。

珍惜劳动成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唐代诗人李绅的《悯农》,妇孺所知,脍炙人口,寥寥数句,把劳动者的辛勤和劳苦写到了极致。同时,诗歌告诫人们要珍惜劳动,尊重劳动,要把劳动人民视作亲人,要时时处处珍惜劳动成果。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古代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既有心酸委屈又是劳动本原,道出了人民群众的生活状态。

“富贵本无根,尽从勤里得。”今天,劳动仍然是我们的最主要生活方式,劳动仍然是幸福快乐生活的载体,劳动仍然是社会经济进步的基石,劳动仍然是聪明才智的源泉,劳动仍然是一种永恒的生活态度。

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一首首流光溢彩、铿锵作响的古诗词,幻化为潺潺流动的溪水,流进人们的心里,滋润心田,甘化生活,激励人们追求美好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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