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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溪边石的头像

醉卧溪边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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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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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鹅湖

网上买好了高铁票,一看时间,才知道弄错了:原本9号同学聚会的,却买成了8号。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无奈,也只得在车票规定的时间,登车上路。到了指定地点,时已过午。好在聚会地的老板,非常热情,安排吃罢饭,回到指定的房间,放下行李。美女老板盈盈笑道:“旅途辛苦,休息一下吧。”

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打了个盹。既然出来,总得去看看四周情况。

穿过公路,见对面山坡上散落着很多高高矮矮的楼房,有条水泥路顺坡延伸进去。于是顺坡而上,拐弯转角,且行渐远,最终在山坡不远处进入死胡同。

退了回来,路见一老妇人,问曰:“附近哪有有山有水可看?”

妇人道:“我也是来这避暑的,不很清楚。不过听说有个叫龙洞的就有山有水。”

“远不?”

“零公里过去不远。”

随即到了公里,往零公里方向走去。

公路狭窄,往来车辆多。人只得在最右白线内行走,线离防护栏杆宽不盈尺。若有大巴车从后面过来,就有车身拂袖擦肩之感,很是担忧被后面车辆所挂所擦。待到有护栏空缺处,人稍靠栏外,方有安全喘气之感。

这样走了不到500米,连忙转道回到下榻之所。

 不久,与当地一同学取得了联系。这同学说要陪我转转。我甚是高兴。他沿途指点介绍附近风景名胜,自然谈及天鹅湖美景。刚勾起我去观赏的馋虫,他话锋一转:“今天看来是来不及去看了,迟了回去赶不上吃晚饭。明天再说吧。”

只得悻悻而归。晚饭罢,他又陪我往天鹅湖方向走,只是天色向晚,更不敢存奢望去天鹅湖。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夜。6点过点醒来,天色渐亮,雨依然在下,只是小了些。鸡鸣声远处传来,山中愈加静谧。料想雨中山景别有一番韵味,抓起雨伞,沿昨日山坡下行。山径两侧树木葱茏,掩映在竹树丛中溪流淙淙有声。水泥地面被夜雨冲洗得一尘不染,低洼处积水顺坡而下。不时有晨练跑步者擦身而前,迎面而过。三五散步者撑伞或过或前。

上坡下坡,左拐右转,树荫竹林掩舍,鸡犬鸣吠时隐时现,小径蜿蜒明灭,野芳摇曳,肺腑洗涤一新,视野或绝或朗,烟云缥缈山隘,苍木直指苍穹……

 渐行距目的地渐近,雨也渐狂,行人渐稀,衣裤渐湿。迎面三人撑伞而来,即问天鹅湖还有多远。年长者答曰:“转弯下坡就是。但雨这么大,你还是回去,待雨停了再来看不迟。有的是时间。”

觉得在理,就转身随他们返回。

同学们陆续来到,大家自然谈情叙旧,喝茶打牌度时。晚饭罢,有人提议山间散步,又往天鹅湖方向行走,然一想到观赏往返至少得2小时之久,自然就不敢奢望再存。

 一路谈笑风声,夕阳西下,晚霞飞天,层林尽染,雾霭滚动绕峰,好个夕阳无限好!再次来到早晨来过的路口,由西而望,一米多高的银白霓虹灯光“金竹林欢迎您”分外耀眼,数抹橘红飞撒西空。有人说,天鹅湖就在金竹林下不远,只是天色已晚,今天是无法去欣赏了,反正我们要在这住几天,来日方长吧!闻罢,我不禁感慨,这霞光赏湖,该有多美啊。说归说,但还是跟着回转:不知到底有多远,四周情况怎样,游一圈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晚上去游安全与否……断然不敢贸然独自前往。

不到晨6点,习惯性地醒来。洗漱罢出门,东方天空几抹红痕被四周黑黢黢群峰映衬得特别耀眼,数十个星点或明或暗或远或近散落着,似乎要与我同行。小径两侧竹树葱茏,山间空气清新得像要把肺部的污垢陈气清洗一空。远处偶传鸡鸣,树林两边的独处鸟儿渐渐醒来,向朋偶唧唧传情求爱,收到信号的也咕咕唧唧回应起来。随着路径的往前延伸,模糊的四周也渐渐明朗了起来,天上的云朵由暗渐亮,由红渐白,由小渐大,由窄渐宽,最好差不多撒满了整个东方天空,这景,这色,这情,醉得让我颤栗,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天空,对着山峰,对着树木,对着还醉着的径边房舍,或仰天,或躬身,或曲膝,或倚树,或伸颈,或缩脖……就是一阵乱照,路人诧异、惊恐、颔首、微笑。

不觉到了昨天晚上金竹林的路口,再次向路边坐着的一老妪打听天鹅湖怎么走,还有多远,得到了确切的回答时,自然是喜不胜喜:这么早的时间,如此美的云空,这样晴朗的天气,久恋的情人,我终于要来和你幽会了!

 转过几道弯,按照路人的提示下了几道石阶,一汪清湖跃在眼前,湖的上边有一米左右的青石小道蜿蜒曲折,被上面山崖茂密丛林遮掩得时隐时出,典雅古朴的阁亭还沉睡在宽阔温柔的怀里喃喃梦呓,漫天的云霞给温柔清澈湖水缀上芬芳的花朵,似在打扮着即将出阁的新娘。周边的廊桥楼阁,把朝霞、静谧的湖光,剪裁出无数画,或如中国画淡雅清幽,或如油画沉厚斑斓多姿,或似水粉画色彩丰富夺目,或如碳墨素描简洁明了大方……

随着天色的变化,湖面就是一首流动的诗,时而静美如春江花月夜,时而冷艳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时而壮阔如月涌大江流,时而雄奇似九天银河飞流,时而苍凉孤寂如寒江独钓,时而幽思如苍苍蒹葭待伊人,时而踌躇得意如仰天大笑出门去……

又是一组神奇的交响乐,有二泉映月的凄婉哀怨,有月光曲的舒缓幽静,有小夜曲恬然愉快……

 渐渐行人点点,慢步者,疾步者,舞剑者,太极推拿者,呼吸吐故者,红衣,白衫,青装,牙牙学语者,满头银发者,豆蔻年华者,沉稳健步者,男的,女的,要有尽有,好一幅动态的湖光山色朝阳图!

来不及感受了,对着瞬间即逝的图画,自然少不了拍照记录下来。

待想起回去时,日已悬空!

路上阵阵喜悦,也许天鹅刻意要躲着我这俗人,但亦足也!

要享美之景美之物,矢志不逾是必须的,更要三更灯火五更鸡。独处得幽,更多的还得要独自才能尽现尽享。此行早起,不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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