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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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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3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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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月亮

  如今,我们都住进了高楼大厦,很少有时间看到天边的月亮,说起月亮,我们对儿童时代看到的月亮,似乎更记忆清晰,更有一种难忘的情结,更有一种朦胧的美。

  那时候,月亮刚出来露脸,我们村里的孩子,借着淡淡的月光,在草垛旁,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有几个孩子,把草垛顶上的稻草盖住了身体,我却脑洞大开,从中间抽出两捆稻草,把身体钻进了草垛中间的洞穴中。这种办法,更有隐蔽性,也更安全,任由外面的孩子怎么寻找,就是没法想到我躲在草垛中间。其他用稻草盖住身体的小孩,都被一一发现了,而唯独我,无论他们怎么寻找,怎么叫唤,我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时间结束,我才偷偷现出身体,,一种成功的喜悦感油然而生,其他小孩也纳闷,仿佛我人间蒸发了一样,等到游戏结束,我又从天而降,直到现在,我也没坦白过,我躲在了什么地方,每次,玩玩捉迷藏的游戏,我都成了赢家,

  但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必须在月亮底下才能好玩,借着月光,躲藏的孩子容易找到藏匿的地点,而寻找的孩子,更是借着月光,总能成功发现人为的痕迹,直到把小孩从隐蔽处捉住。在整个游戏过程中,月亮由暗淡渐渐变得明亮,每天,月亮总在天边,发出微弱的光,甚至还有几朵乌云,遮盖住不太明亮的月光,随着月亮渐渐上升,月光躲过了乌云,也绕过了大山,挂上天空,一览无余,同时,我们的眼睛也适应了暗淡的月光,仿佛月光更加明亮了。其实是我们的肉眼,长时间在月光下活动,自然适应了这种微弱的光线,并不是月亮本身明亮了很多,只是我们这群孩子,在朦胧的月光下,自然适应了环境下的光线。

  当然,月亮是有变化的,从每月农历的初一,到十五,是月亮逐渐圆满的一个过程,从开始的小月牙状,就是我们时常比喻弯弯的小船,还比喻弯弯的镰刀,还比喻成妈妈的笑脸。这些熟悉的名词,几乎成了儿童时代最美好的想象,一直伴随在我们的内心和大脑,让我们有无数的想象空间。

  随着初一到十五不断变化和圆满,月光也一晚比一晚明亮,一晚比一晚圆满。直到农历十五,月亮成了一轮圆圆的月饼,也成了诗人笔下的家乡,成了游子的思念情结。在苏东坡的笔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道出了人间冷暖,世事无常的情结。

  俗话说的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在一个月之中,农历十六是月亮最圆最亮的日子。此时,各种词语都形容了月亮的美好,花好月圆、阴晴圆缺、月光如洗等等,写尽了对月亮的美好愿望与想象。在儿童时代,我们在月光下玩耍,只知道月亮能照亮我们的眼睛,但随着年龄的长大,我们逐渐知道了月亮的其它用处,月亮可以代表一颗心、月亮可以代表家乡、月亮也可以代表亲人,在我们心中,月亮有疼痛,月亮有悲欢,月亮也有别离,月亮是人们心中一盏不灭的灯。

  尤其是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月亮的喻意更深刻,她可以是一块圆圆的月饼,也像母亲那张慈祥温暖的脸,更是人们回家团圆的一种见证。中秋节那天,无论是在外求学的学生,还是在外工作的游子,都会赶上最后一班车,匆匆赶回老家,和父母、兄弟、姐妹都团圆在一起,分享过节的欢愉和快乐,特别是中秋节的晚餐,亲人们都欢聚一堂,坐在餐桌旁,尽情地喝着酒,聊聊工作的辛苦,聊聊生活的不易。这时候,也只有这时候,是亲人团圆最欢快的时候,不但可以倾诉衷肠,还能对酒当歌,放下一切杂念,都会珍惜一年中难得的团聚。

  当品尝了美酒,品尝了月饼,品尝了人生的滋味后,家人便陆续走出房间,来到空旷的场地,都不约而同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这时的月亮特别巨大,皎洁的月光,犹如佛光普照,把温暖和吉祥都洒满人间。让人间处处充满爱意,充满了圆满和幸福,此时,月光安静而甜美,更像母亲的眼神,饱含着疼爱和慈祥。我们分享着母亲的温暖,在月光中,默默闭上双眼,各自在心中许下了美好的愿望。

  月亮尽管离我们很远,但并不影响她的美。她有少女般的安逸和宁静,更有母亲般的无私和大爱。我们的目光都看到,月亮上有一棵神奇的树,大树旁有嫦娥姐姐抱着玉兔,在月宫,嫦娥姐姐的神话传说,从古代流传到今天,依然让我们信以为真。自从月亮有了神话传说,月亮便更有了神秘感和期待感。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类已登上了月球,实现了人类对月亮的探索和研究,月球尽管不能像地球一样生存,但月球的神奇和奥秘,还需要人类的不断研究和发现。这也是人类敬畏月球的神奇之处。

  如今,科技已很发达,经济也突飞猛进,我们都陆续住进了高楼大厦,对于月亮的神秘和美妙,似乎只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中,现在,由于工作的繁忙,生活节奏的加快,让我们把心思都放在了生活和工作上,很少时间,去想起月亮的神秘和美妙。

  现在,又到了每年一次的中秋节,人们都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尽最大可能,在中秋节晚上赶回家吃团圆饭。当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到齐后,大家都迫不及待讨论着,今年的收入有多少?谁家又买了一套房,谁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不知明年的房价是多少?都是一些现实而又面临的问题。当酒过三巡,大伙都吐吐生活的难处,甚至有抱怨的态度,直到酒足饭饱,便有人提议,大伙不如玩玩牌,于是,全家人坐上麻将桌,开始了团圆夜的娱乐方式,就在这团圆之夜,竟没有一人提出,去屋外看看中秋节的月亮,想想儿时的记忆。可惜的是,没有一人提出来,这时候,孩子们都忙着刷抖音,或去看电视上的中秋节晚会了。都关心着谁谁又出名了,谁谁又出新歌了,这时的孩子,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儿时对月亮的渴望和期待,对于月亮的崇拜和敬畏。

  有时候,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拉开门,去了楼下空旷处,仰头遥望着天边的月亮,月亮微笑着对我说:“谢谢你,还记得来看我。”此时,我内心无比复杂,儿时对月亮的记忆和思念,并没走远,我在这时候,独自一人对望着月亮,我的心中,依然对月亮有着无比的神秘感,有着儿时捉迷藏的情结,有着我们这代人应有的思乡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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