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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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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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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山茶叶香

       


       芳山在杭村的正东面,海拔四五百米,山上以松树最多,其次,还有很多杂树丛生。一年四季,芳山树木葱茏,绿意盎然,整座山显出她变化多端的景色和旺盛的生命力。每次,我骑上电动车,路过芳山脚下,都会掏出手机,从不同位置,不同方向,拍下芳山迷人的景色和不同凡响的韵味。

       芳山以前是云鹤乡的一座大山,尽管海拔不算高,但以此独特的风景和柔美的山名,让方圆几十里的乡亲都知道了她的风姿,那个时候,芳山在人们心目中,就是当地最大的高山,山上草木丛生,溪流湍急,鸟语花香,只要跟着前人踏平的山道,就像一条鲫鱼的脊背,笔直地通向芳山的山顶,若想从其它方向登山,通向山顶的山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但只要咬紧牙关,不怕吃苦,坚持半小时后,就会气喘吁吁到达山顶,到山顶那刻,才真正领会到什么是“一览众山小”的壮观。

        如今,由于国家政策,把小乡镇合并成大集镇,云鹤乡也不例外,并给了新桥乡,取名晶桥镇。现在,说到芳山,都改口说是晶桥镇的芳山。开始,人们都难以接受,还把云鹤乡的芳山挂在嘴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渐渐习惯把芳山称为晶桥镇的芳山了。

       芳山不但景色秀丽,在山脚下,便是芳山林场,林场依靠着芳山,连着芳山脚下,是成片成片的茶树,在芳山四周都有成片的茶树,几乎把芳山四周都包围了,那些成片的茶树,都有半人高,茶树顶被工人修剪的整齐而平坦,站在远处,遥望整座林场,恰似一块块整齐光亮的平面玻璃,把蓝天白云都统统照进玻璃,显得绿意浓浓,生机盎然,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格外引人注目。

       说到芳山脚下的茶树,茶树不但给林场工人得以生存,还给芳山注入了新的风景和新的活力。在计划经济年代,茶树每年都枝繁叶茂,给林场会带来上万斤的茶叶,要知道,当时,每个工人的月平均工资才二十五元,然而,一斤茶叶却能卖出两个月的工资,在我们当地,在清明前,所有摘采的茶叶统称碧螺春,碧螺春只有一尖两叶,像麻雀的嘴巴那点大,一斤成品的碧螺春,需要四五斤绿叶制成,每个采茶工,一天才能采摘三四斤绿茶,所以,碧螺春的价格昂贵是有原因的,茶叶的成本越高,市场价格就越贵。

       那时,在人们意识中,芳山就是茶场,茶场就是芳山,只要聊到茶叶,自然会想起芳山,因为茶场和芳山连成一体,芳山和太阳给茶树带来的雨露和阳光,让茶树呼吸着芳山上最新鲜的空气,让茶树享受着芳山顶上最温暖的阳光。所有的阳光雨露都给茶场带来了无限生机和喷薄的生命力,在那个艰难的岁月,茶叶的旺盛和丰收,无疑给林场工人带来了富裕的生活。

       每次,去林场游玩,我会看着芳山的方向,坐着电动车,无须辨别方向,看到了芳山,就仿佛林场近在眼前,不止一次,我远远眺望着芳山,芳山在有阳光的时候,从她不同方位,呈现出不一样风姿,有时看上去,芳山在万丈阳光前面,金光闪闪,犹如一代伟人,把暖暖的光泽洒向人间,让人民生生不息,世代永存。有时看上去,芳山在阳光前面,犹如千万条大道,通向幸福的小康生活。芳山在有雨雾的时候,默默坐卧在东方,雨雾像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了芳山这位仙女的身姿,让人赏心悦目,心中升起无尽的想象和涟漪。

       在林场进入市场经济后,林场和其它企业一样,实行了体制改革,每个工人都买断了工龄,那些原本属于集体的茶树,如今已分片承包给林场的工人,让林场工人继续种出的茶叶,投向市场。此时,承包人已成了私营老板,只要管理好自己的几亩茶树,在市场中,以优质实惠的茶叶求得生存。如今的茶场,已成了当地经济植物的示范区,每个承包人,不但向世人展出茶树的风姿,还向世人展示出不同季节的茶叶。是怎样的千姿百态?是怎样的茶香浓郁?在把茶叶推向市场的道路上,无论是当地人,还是外地顾客,都把茶场统称为芳山茶场,为了激活芳山茶叶在市场中的影响,都纷纷注册了商标为“芳山茶叶。”芳山茶叶以独特的浓香味和绰约的姿态,在众多茶叶中脱颖而出,名列前茅,也给芳山茶场的所有工人找到了生活的出路,让芳山茶场独树一帜,声名显赫。

       真正能把芳山茶场尽收眼底,欣赏芳山的全貌,就必须登上芳山的山顶。今年春季,正是大量碧螺春上市的时候,就在芳山脚下,芳山茶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那些点缀在茶树中的采茶女,犹如翩翩起舞的仙女,从天而降,她们穿行在茶树中,用纤细柔软的指尖,在茶树上翻飞跳跃,动作大大方方,优雅而敏捷。看着芳山茶场一片忙碌的景象,我仿佛看到了茶农们又喜获丰收的笑脸,他们在茶房里忙碌着打包快递,用手机收入一笔笔账单,钱包里的数额一点点增加,内心流露出喜悦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格外舒畅,默默地祝福着茶场的工人们。    

       这次,我们决定从东面登上芳山,因为东面正是太阳的直射面,无论我们是用肉眼观赏风景,还是用手机拍照,都清晰可见,我们穿过山脚下的一片茶地,用登山的手杖挑开阻挡山路的杂草和树枝。这些杂草和树枝生命力极强,每次登山,我们都会用镰刀割去挡路的杂草和树枝,但下次登山时,这些杂草和树枝仿佛比以前更加茂密了。行路时,一脚高一脚底,坑坑洼洼,每走一步都会清除障碍,当我们气喘吁吁,回头望望走过的山道,这条山路,犹如一根随风起舞的飘带,在远处隐隐约约,光滑而崎岖。

       不知不觉,我额头已冒出汗珠,身体也觉得热起来,我为了防止身体出汗,生怕被风一吹,容易感冒,就赶紧脱下外套,挂在我脖子上,我看着山路两边的绿树浓荫,忍不住掏出手机,用高清技术拍下山里的奇花异果。我走在朋友的前面,不断用手杖挑开杂草和树枝,后面的朋友用镰刀挥砍着,锋利的刀刃如刀削面似的,刀起叶落,干脆而利落。我们一点点向山顶攀登,此时,太阳却被大雾挡住了视线,飘浮着的烟雾在半山腰弥漫着,轻柔而飘渺,朵朵如白云似的烟雾,虽近在眼前,我们想抓住停留在半山腰的烟云,却如七彩泡影般,根本触摸不到,我不断用手机的照相功能,对着山上的烟云和大雾摁下快门,把山里的美景一一收入相册。

       我们站立在半山腰,转身眺望山脚和远方,却被白纱般的云雾遮住了视线,在云层下,只有几块绿色的茶树,在烟雾中忽隐忽现,那些生长在山脚的大树,在春风摇曳中呈现出一派婀娜多姿的风韵。她们在轻风伴随着烟雾中,轻轻舞动着身姿,更像一群落入凡间的仙女在翩翩起舞。

       我们稍作休息后,又用手杖和镰刀开路,硬生生砍出一条到达芳山山顶的山路,我们几个人都已精疲力尽,大汗淋漓,仰面倒在山顶的草丛中,白云朵朵,飘浮在头顶,仿佛触手可及,我们尽情呼吸着山顶上的空气,望着蓝天上行走的祥云,犹如一幅幅生动形象的中国画,将飞鸟走兽和人物山水呈现于天空。

       当我们一个个站立起来的时候,山中的大雾已经褪去,东方喷薄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万物,显露出春天里的勃勃生机,我们俯瞰远方和山脚,远处,春风拂柳,绿树成荫,一行行大雁飞过天际,把春天里的田野装扮着花团锦簇,引人入胜,再看芳山脚下,成片的茶树清晰可见,犹如一面面镜子,把山水和天空映入镜中,我们纷纷用手机拍下秀丽的景色。此时,芳山的茶叶已露出尖芽,气味弥漫在春风里,芳香扑鼻。

       芳山茶叶,依靠着芳山而得到经济效益,芳山却让茶叶走向全国,成为驰名商标,可谓相得益彰,造福四方,我心中的芳山,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神,更是芳山茶场人的生活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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