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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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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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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语岁月 笑看流年

生活是沉重的,生活也是轻松的,沉重的时候,他压弯了人们的腰,把人们压进了泥里土里,变成了一粒尘埃。轻松的时候,他让人们的日子发飘,像一片没有质感、没有重量的羽毛,活得没有意义和价值。

人世即是苦海,欢乐总是短暂,苦难总是深重。所以人们都面带“苦”相,一辈子就在“苦”的阴影里过日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每个人一生都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痛苦,我们必须风里来雨里去,泥里滚雪里爬……时光暗淡了我们的明目,风霜苍老了我们的容颜,当我们某一天在时光里静坐,当我们不经意间在镜子中看到爬满额头的皱纹,一丝叹息也便会在风中悄然滑落......

困境是人生有常态,我们一生都在试图突破困境,有的困境突破了,我们欣喜异常,有的困境难己逾越,我们心情愁闷,甚至痛苦万分。所以,在漫漫长夜里,有多少人在辗转难眠,沉重的叹息声愁落了一地的秋叶。坐在床头,深吸着旱烟,听着屋外一阵紧似一阵急雨声的父亲,心焦着来年的口粮,洪水猛兽,淹没良田,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瞪大双眼,愁肠百结的妻子,正在为重病住院的丈夫忧伤发愁,家里的顶梁柱断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那个失恋的少女,半夜里泪水打湿了枕巾,伤痛如万箭穿心,连星星也被她悲伤的失去了光芒。而夜深雾重,听着寒蛩不住鸣的将军,却无奈起来独自绕阶行……艰难时刻、困难境遇,谁不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希望困难早一点过去,好运早一天到来。

幸亏还有春花秋月,还有青春红颜,美酒佳肴,还许多美好的事物,不至于让人们对这个世界太过失望。无奈美好的东西总是暂短易失,又给我们带来诸多遗憾。“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刚见花开满树,又见落花成冢。所以,古人告别诉我们,惜花正春好,诗酒趁年华,生命经不起等待,抓紧时间去该做的事。可是,我们正年轻,认为有大把的时间,明明有很多事,我们是有机会做的,却一天一天推迟,想做的时候,发现机会错过了;明明有很多话,我们是有机会说的,却想着以后再说,要说的时候,发现已经没必要说了;明明有很多爱,我们是有机会把握的,却不在意没在乎,想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而在另一个时段和场所,我们又犯了另一种错误。该做的事,没有抓紧做,不该做事,我们又着急去做,小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却发现遗失了童年;单身时,羡慕恋人的甜蜜,恋爱时,怀念单身时的自由。很多事物,没有得到时总觉得美好,得到之后才明白:我们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

人生是一次旅行,我们不可能在这个尘世驻足许久。只能在命运的轨迹中奔走,也许你我会不期而遇,如张爱玲所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然后满心欢喜,携手前行。也许你我走在一条路上却失之交臂,在擦肩而过之后,我蓦然回首,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一个眼神可能会捕捉了一生的思念,一个背影可能会倾尽一生的等待,一次遇见可能会苦苦寻找一生。但是,请别为错过遇见而懊悔。你错过了人和事,别人才有机会遇见,别人错过了,你才有机会拥有,人人都会错过,人人都曾经错过,而真正属于你的,永远不会错过。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并不是每一程都能结伴而行,也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别为不该伤的心湿了眼,别为不该等的人断了魂。再艰难的事,再伤心的人,都经不起转念一想,转念一想,豁然开朗,转念一想,天地宽广。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因为人在苦海,才需要修行,修行才能让我们由愚笨变得智慧,面对惊涛裂岸、山岛竦峙的大海,可以等待春暖花开,面对深重的苦难,可以拈花一笑,风清云淡。总有起风的清晨,总有暖和的午后,总有绚丽的黄昏,总有有流星的夜晚。人生之所以值得活下,在于她的不可提前预知,在于她给人们的惊喜,山重水复处往往柳暗花明,暴风雨后往往出现美丽的彩虹。更在于她的可修正性,失败了从头再来。错了,不要后悔;苦了,才懂得满足;痛了,才知道享受;伤了,才明白坚强,累了,把心靠岸。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随遇而安,恬淡自在,如夏花之绚烂,如秋叶之静美,轻轻的来,轻轻的走,不连累旁人,不打扰世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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