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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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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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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颜色

  也许我相信,一个人有颜色。就如同叶子可以是绿色,花可以是红色一般,各自有各自的情结。

   我,虽说是女儿之身,可偏偏又不是柔柔弱弱的那种,被动的生活里,什么事我都可以一个人用力地扛,因此我平添了几分抗力。可能也是这些,我不钟情于女子种种的好美,我把美容美发化妆,一一拒之门外。有时,大红大紫的时尚风气也会诱惑我,终归那点念想消逝得比流星还快。

   时间是最大的容器,装得下我们每一个人。如果说我也是一个爱美的女子,那么我的世界里装的只有朴素,而且只有朴素的欢乐,我敢肯定地说,知足。

   种种女子的种种情结,我只爱找一只属于我的头花儿。

   记得二姑姑说过:“丫头啊,你出生的时候,头发黄黄的卷卷的,脸大大的白白的,小胳膊小腿一节一节胖嘟嘟的,人们都来围观,说你是俄罗斯胖娃娃呢!”哈哈,那年头没什么娱乐节目,我想,倍受“稀罕”的我不亚于一个热播的电视节目吧。是不是就是那时,卷卷的黄头发,绾下了我的头花儿情结呀!即便现在,依然不黑的头发里窜出了白头发,经不住岁月的可爱变成了沧桑,我的头花儿情结反而更热烈了。

   九十年代,农村,温饱还是个问题。饭食单一粗粝,衣服缝缝补补穿好些年,大姐给大妹,大妹给小妹,我们不争不抢。最高兴的就是过年的时候,虽然没新衣,可大人们都要给孩子们买些零碎的新头花儿,想花个小钱,让孩子们欢天喜地。起初是让人眼馋的红头绳,后来是带有亮片的彩绸带,连同用五彩丝线缠起来的皮绳。一大把子长头发,一大根系成了蝴蝶结的飘带,它们就跟着我一起跳房子,一起捉迷藏,心里美美哒!一直到了初中,也不记得有新衣服穿,只有母亲随便买来的头花儿,我必是高兴地戴上它。

   后来呢,日子里全是新花样了,当然包括这头花儿,魔术一样,变得好快呀。只是头花儿价格开始不菲,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完全被千姿百态的头花儿征服了。这事,再也不用母亲操心了,我得自己做主了。集头儿上,卖头花儿的摊子前,我一个一个地上手挑,每个又都爱不释手,每次从不空手而归。和同事、朋友去商店,驻足最多的也是卖头花儿的柜台,只觉得生命里再无其他。据为我有的:胶质的三只小熊发夹、毛线编织的圆花套、蓝纱纱白花花的辫花、三朵白纱花的发夹、各种水果形状的发夹、带钻的发夹、盘头的发卡……好多好多名目,一元两元的,甚至几十元的。我以为,头花儿也是一个世界,我乐在其中。

  现在,我已经是小姑娘的妈妈,一向节俭的我依然要买,也不断地给女儿买。十岁的女儿也来帮我爱护着这些头花儿。也许她知道,每次去商场,妈妈最爱的一个地方:头花儿天地。有时只是看,就只是看看,,妈妈就笑得很好看。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头花儿的世界很小很小,可能从未有人注意过。那么就让我这枝骨子里的情结,注定是我一个人的颜色吧,朴素到极致,只有底色,绝不用填充。

   非常喜欢,一个人的颜色。这样做,我叫它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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