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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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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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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首发:撒落于大河沿上的记忆


 

如今的大河沿,是没人再去的了。除过那些养了牛,养了羊的人,为着河沿上那片茂草。

印象里面,老家的大河沿,有一条绵延数里路长的河岸线。我之所以这么称呼大河沿,是源于大海有长长的海岸线。河,虽不及海,但也有属于自己的岸线,我就这么叫了。

印象中,西起沙坡头,东到小雁沟,曾经是我们三不六九就要光顾的所在。沙坡头那里有一滩大石头,不曾被洪水推走过。大石与大石间迭进去许多石头。形状不等,大小有别,品质又相异的石头。顺河岸线下行向东走,是两处连续的大旋湾。旋湾之间突出的一块好大好大的灰色层岩,直将自己伸入到大河的当中。显得牛逼哄哄。此地,当地人叫圪针峁。再下行继续向东走,又是一片大石头,横亘出现在你的视觉里头。那是一片同样灰色的层岩的世界,但没有圪针峁石头的突兀,胆魄,牛逼哄哄。这里的石盖,谦让,平和。这地儿,被人唤作高砭里。大河流进此处,跌进石槽,形成一汪清水,如小湖。

再沿河岸向东五百米左右,便是我们村那条小河的出口,人们叫它是沙坝子。小河口很宽,让你能联想到:这么宽的河口,必然是洪水反复冲刷的结果。这般的杰作,也让人不怀疑,这条沟里的洪水,曾经是多么狂猛,汹涌而不可一势的。

我,从不谙世事的小屁孩,活过豆蔻年少,活过年轻的狂妄不羁,走进残秋暮年之后,是越来越相信老古人留下的一句话了。那话是说:“碳窑让水给累着了,人叫嘴巴累着了。”

我之所以特别地讲到河岸线,提到沿岸几处地方,就因为,它们与我母亲的灶火口有关。就与我延续自己的生命的那副嘴巴有关。

那时候,人的生活困难。没钱买煤拉碳,就是来几个钱,也是出相比进相更为多些。一个钱,不知有多少用处等待用它来支垫。再说了,就是有钱,拉点碳也极不容易。煤矿远,煤窑又少。从太阳冒花儿等到天色漆黑一片,才争来几百斤碳,还要怕坡上坬,挣死不活拉回来,常常是灯底里才回到家。饿了一天的肚子,干紧吃饭,吃完还得紧紧凑凑收进院里。为啥?大路丢一晚上,第二天你就别想再有碳。所以,邻居小五说起过去,总说现在人享福了。不用脖子揪得长咕咕的,拉那点儿怂碳了。三轮直能送到院前。

我小的时候,烧火暖炕的多一半柴碳,来自于大河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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