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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会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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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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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讲故事

今天我闲着没事来到健身广场蹓跶,走到一丛花树下,看见几位老人正坐在长凳上说闲话啦家常。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也坐下一起与他们交谈。

这几位乡亲都是八九十岁高龄的人了,其中一位已经九十多岁了,可这位老人仍然口齿清晰,说话流畅。老人爱说话,我们东拉西扯讲了许多,老人突然转移了话题,他手指对面田野上凸起的地方问我知道那片高地的故事吗?我回答说不知道。接着他老人家便给我讲起了那片高地的故事。

他说,这片高地有名字,叫西岗。什么是岗?就是没长高的山脊。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耸立着一个山头,这山头奇怪得很,它每年都在长高,速度很快,据说一年能长半人高。当时山边住着几十户人家,他们本来是在平地上建造的房子,可随着山头的凸起,这些房子已经立在了山上,有不少房子开始倾斜。村民们害怕不知哪一天房屋会突然倒塌,便每到年节就在山前焚香叩头,祈求上天保佑,控制山头疯长。人们害怕的不只是房屋倒塌,更害怕的是山头越长越高,山体越来越大,将来这里不再是平原而成了山地。庄稼不能种,出门也不方便。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村里的男女老少便不停地烧香、祈祷。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就在清明节这天,南方上空突然飘来一块彩云,上面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彩云飘到山头上方便落了下来,那位白发老太太走下彩云,脚踩山尖,做了一个不雅的动作,她蹲下解了一泡小便,然后迅速离去。等到人们再回头找寻老太太,结果连云带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都很惊奇,但没有一个人敢去老太太小便的地方看一眼。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奇迹发生了,白发老太太下蹲的地方竟然变矮了,小山也停止了生长。

人们欢欣鼓舞,从此不再担心小山长高。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在山头进行开采,建房、架桥、立碑都从小山上采挖石块。邻近村庄的人们也来开采,天长日久,小山不见了,此处只留下一个高岗。后来人们便于称呼,都叫这里为‘’西岗‘’。听了老人的讲述后我搭话说,怪不得这里叫西岗,原来有说法。老人说:‘“对呀,今天西岗为什么不好打井?就是因为几十公分以下就是岩石,这岩石就是那个没长高的小山。‘’

另一位老人又说,我们村不大,故事不少,就说我们村名字的来历吧,就是根据村东那口泉眼叫起来的。老人说,那口泉眼的故事真不少,我讲给你听.

老人讲,那口泉眼不知存在了千年还是万年,直到清朝末年它才停喷。据说停喷的原因是因为鲤鱼精在此遭到了人的惊扰。鲤鱼精是东海龙王的公主,这位公主对人间十分好奇,非常想到人间来看一看。龙王疼爱小女,便打开了龙宫通往陆路的水道,出口选在了我们村东芦苇荡,从此鲤鱼精每到八月十五中秋节就驾小船来到人间吹笛玩耍,谁知胆大包天的马夫偷看鱼精吹笛,结果火盆从树上摔落吓到了鲤鱼公主,老龙王一气之下关闭了泉眼。

在喷泉还未关闭之前,喷泉那片地界很神秘。泉眼周围有很大一片水域,东面有龙王庙,庙前水池旁有几管石碑,庙周围有 上百棵观音柳,蛤蟆树,泉池周围还有上千亩茂密的芦苇。

说起石碑,今天还在,就在泉眼周围,最近才埋在地下。

这口泉眼位置很稀奇,不在山上,也不在岗上,就出现在平地上,这是很少见的现象,所以官府也很重视,在泉眼旁又是修庙,又是立碑。

另一位老人听到这里也积极插话,他说,自从鱼精遭惊吓,泉眼旁边变得很不平静,泉眼里常有怪物出没,龙王庙也开始不安静,常有精怪藏身其中。民国初年一场大火烧坏了龙王庙,烧没了喷泉旁的一切。说起这场大火,来得很奇怪。听我父亲说,那是深秋的一天,天上晴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到了中午突然一声炸雷在喷泉上空响起,接着一团碾砣般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直落芦苇荡。这是深秋季节,苇叶早已半干,见火即燃。火球落下,芦苇荡顿时浓烟滚滚,火苗窜起一丈多高,‘’噼里啪啦‘’的烧火声传出几里远。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几千亩芦苇化为灰烬,龙王庙被烧塌,树木被烧黑,就连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蛤蟆树也被烧成黒桩。那火势前所未有的猛烈,烧光了河西,隔着河又烧到了河东,差一点蔓延到村子里。

老人说到这里,另一个老人赶紧打断他的话头,接话说,你别再说了,你说错了。不是,你扯远了。河东的那场火不是烧龙王庙的那场火,那是隔了好几年的一场火。这场火我记得,当时我已经5、6岁了。我听说这场火也是天火,是烧蜘蛛精的。

老人说,知道吗?当时人烟稀少,十个村、八个村的人加起来都不如现在一个村的人多,一些偏僻地方几乎无人涉足,所以一些动物年深日久有了灵性,那个蜘蛛精就是其中一个。据老人讲,这个蜘蛛精在芦苇地里生存‘了几百年了,个头比油篓都大许多,它吐出的丝就如尼龙线那么粗。它把丝挂在相距几十米的大树上,就如今天捉鸟时人们布下的鸟网那么大,上粘飞行的鸟类,下缠奔跑的动物。它还常常捕捉夜晚活动的狐狸与蟒蛇。这个蜘蛛在古槐树根部有一个洞,洞口有如水缸口那么大,洞口布满铮亮的蛛丝,粘得很,不管是什么动物从洞口走过都会被粘住,然后死于非命。

这个蜘蛛由于生存年代久长已幻化成精,它常常离开蛛网上路祸害动物也包括人类。人们对它又恨又怕,很想消灭它,但没有好手段,对它束手无策。其实,善恶报应对动物界也适用,由于蜘蛛精作恶多端,激怒了上天。一天忽然电闪雷鸣,几个响雷在蜘蛛洞上空炸响,电流击中了蜘蛛,电光也引燃了枯树,瞬间大火燃烧起来。这火一连烧了三天才熄灭,几千亩树林化为灰烬,一处从未有人涉足的地方此时豁然开朗,人们去察看火后森林,发现蜘蛛已被烧焦,变成黑炭。

‘’真事吗?“我问。

“怎么不真?以前人烟稀少,什么奇怪事都有。”那位九十多岁的老人说。

老人接着说:“这些事发生的时间离我们久远,可有一件事离今天很近。这件事发生在八十年前,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记得很清楚。说起那个场景,我今天想起来还心惊肉跳。”

我问:"什么事能给你老人家带来那么大的刺激?''

老人神秘地说:“火鵏鸽”。他说,“记得那天是中午,那段时间好长时间老天都没下雨,干燥得很。人们从坡里干活回来准备做饭,一个姓李的老太太手脚不利索做饭引燃了厨房里的柴火,火苗很快窜出房子。有人喊救火,村里男女老少都手提水罐赶来扑火。水一罐一罐浇向火苗,可一点作用不起,那火越浇越大,哪还救得下呀!那火不是普通的大火,活了,一只只火鸽子脱离大火飞出来,带着满身火苗飞向一家又一家。那年月瓦房很少,都是草屋,一条街很快变成火场。人们停手不再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火球又一个火球从一家飞向另一家,很快整个村庄变成火海。幸好是白天,人们早有了准备,没烧死人。就这样大火烧了半天,堪堪村庄将在大火中化为乌有。不知是天意,还是凑巧,大片大片乌云迅速在火场上空集结,紧接着一声雷鸣,一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大火瞬间被浇灭,就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就此结束。”

故事讲到这里,一位老太太又饶有兴致地讲起另一件事。她说:“我们村发生了许多蹊跷事,有些事情你根本解释不了,就拿我村小白兔来说吧,这只小白兔在我村存在了二百多年了,它怎能是只普通的兔子?显然不是,那它是什么?有人说它是精灵,是白毛玉兔;有人说它是块‘’活宝‘’,还没有遇到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如果遇到了,就会被贵人取走。我们一般凡夫俗子看它只是只兔子,是有生命的动物。其实它不是,只是没遇到有缘人。如其不然,它为什么活了二百多年,既没长大,也没变小?是吧?对于这只小精灵,我们很多人都见过它,也追逐过它,就是抓不住。每次都是眼看要追上,不知咋回事,一眨眼没了,奇怪不奇怪?‘’(有关小白兔的故事,我在简书《白色精灵》一文中做了介绍,如有兴趣可找来读一读)

几位老人谈兴正浓,你争我抢讲着自己曾听到或见到的故事或新闻。因为我想起有件事要办,便告别了几位老人匆匆离开游乐场。几位老人还在讲述着他们的故事,至于又讲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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