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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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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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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时自己去睡

两生日零五个多月时,壮壮睡午觉不用再抱着他不停地走了。可在此之前,要让他睡个午觉,那可真是难以上青天!奶奶高兴地说:“壮壮懂事了,睡午觉不用抱着走了!”我接着说:“什么时候能自个儿去睡了,那就更好了!”

午饭后,玩了一会儿,该睡觉了。在奶奶的指挥下,壮壮把小马桶搬到卧室,又把塑料小瓢拿进去——这是为撒尿准备的。随后,他跟着奶奶到了床上。他躺在那儿,听奶奶讲故事,不一会儿,睡意来了,两眼一闭睡了。有时,让他睡觉,他玩意正浓,喊道:“不睡觉!”奶奶说:“不睡觉,咱们去床上休息休息。”于是,他跟着奶奶去了。奶奶躺在床上,他挨着躺下。躺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奶奶拍拍枕头,他又躺下,如此重复几次,他困了,说:“奶奶搂住宝宝。”于是,奶奶搂着他,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奶奶见他这么乖巧,格外高兴,对我说:“壮壮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这回可省事儿多了!以前,光是哄她睡觉就费劲儿哩!”

我多次目睹奶奶哄他睡觉的情景,那可真是费劲儿!大约是小时候惯出的毛病,非抱着他不停地走,才能入睡。见他合上眼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往床上放,可刚刚挨着床,他又睁开眼,哭叫起来,得赶紧抱起来,不停地走,这才不哭,这才慢慢入睡。非睡得特别踏实了,这才能轻轻地放下。他睡觉也特别轻,稍有声响便醒了,便“哇哇哇”哭起来。在乡下时,常见有的孩子特别好带,困了,往床上一放,不一会儿便呼呼而睡,打雷也醒不了。两相对比,我特别羡慕那样的孩子。我想,要是壮壮像那样好带,奶奶该省多少劲儿啊!然而,羡慕也好,希望也罢,半点儿用也没有,壮壮总是那样折腾奶奶。从小时候起,一直到两生日零五六个月之前,壮壮总是要求奶奶不停地抱他走,这才能入睡。体重几斤时还好说,多抱一会儿也没关系,可体重渐渐增加,一直到二十多斤了,还是要求抱上不停地走,这可就苦了奶奶。腿疼腰疼胳膊疼,实在坚持不了啦,抱着他坐一下吧,可他马上哭闹起来,还得抱起来走。到后来,他会说了,哭闹改为“奶奶抱上走!”抱着他,走啊走,一刻不停地走,一直走到他睡着了,这才能慢慢地放到床上。更多的情况是,明明见他呼呼地睡着了,一放,又醒了,又喊:“奶奶抱上走!”如此一来,那前边的“走”便白走了,还得从头再来,还得一刻不停地走,一直走到能放下为止。二十多斤啊,一直抱着走,那是何等的辛苦啊!壮壮还不知道心疼奶奶,就是一个劲儿地要求:“奶奶抱上走!”奶奶实在太累了,见他合上了眼,想抱着他坐一会儿,等他睡熟了,再往床上放,可刚一坐下,他便睁开眼,喊道:“奶奶走!”奶奶只能赶紧起来走。奶奶性子急,脾气不好,可不管你怎么折腾,总是不急不躁,耐心至极!奶奶对爷爷要是有对你一半儿的好,那爷爷可就谢天谢地了!壮壮,你可真是有福气哟!

终于,壮壮两生日零五个多月了,不抱着走也能睡午觉了!奶奶高兴之余,又说:“什么时候,壮壮能自个儿去睡觉了,那就好了!”你说,奶奶是不是不知足啊?

壮壮,你何时才能自己去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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