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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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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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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墨守成规

我一直认为,午睡是个好习惯,数十年来,我一直坚持。儿子小时候,我也让他这么做。但到了孙子壮壮这儿,我的要求却行不通了。

壮壮小时候有午睡的习惯,每到中午,在老伴儿的陪同下,他都要睡上一大觉。后来,他不肯睡了,午饭后常常吆喝:“不睡觉!”老伴儿哄他:“咱们不睡觉,就是到床上休息一会儿。”他又要求:“讲个故事。”于是,他跟着老伴儿上了床,讲了一个又一个,他总是不满足。在老伴儿的再三督促下,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睡着了。再到后来,这个办法不管用了,不管怎么哄,他就是不睡。有时,他干脆跑出卧室,自个儿玩起来。

上幼儿园后,老师常对我们说:“他今天中午没有睡。”我曾经问他为何不睡,他说:“我不瞌睡,老师非让我睡。”据老师说,强迫他躺在床上,他也睁着眼,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就是不肯睡。我跟老师说:“不管他睡不睡,让他到床上休息一会儿。”我总是认为,午饭后应该休息,老师也这么想。在幼儿园不肯午睡,双休日在家里,他也如此。

上幼儿园中班后,父母给他报了一个名叫“云朵”的英语培训班,每周星期二参加学习,中午在那儿吃饭、休息。有一天,我去送他,老师说:“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家壮壮中午不肯午睡,老是自言自语地说话,影响别的孩子休息。我们建议,中午别让他睡了,就让他在教室里玩吧。”我不甘心,说:“强迫他躺在床上,让他休息一会儿。要不,下午没有精力学习。”老师说:“试了,没有用。”我问:“让他一个人在教室里玩,安全吗?”老师说:“这你放心,有老师看着哩。”我拿不定主意,说:“我回去跟他父母商量一下再说吧。”

晚上,儿子回来了,我跟他说了老师的意思。儿子说:“老师也跟我说了,我同意老师的意见,就让他在教室里玩吧。”我表示反对:“应该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儿子说:“躺在床上也是睁着眼,有什么用呢?”我又说:“应该让他养成午睡的好习惯。”“你认为的好习惯,对壮壮不一定有用。他精力旺盛,中午睡不着,就别让他睡了。在北京市,从小学到大学,没有午睡的安排,不是一样学习吗?我们上班,谁也不午睡嘛。”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我也说不出反对的意见了。随后,我一直暗中观察,壮壮并没有因为不午睡而受到任何影响,便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几十年来,我一直认为的好习惯,到壮壮这儿行不通了。在我的观念中,还有多少像午睡这样的成规呢?对于儿子,我早就不干涉他的事情了,可对于孙子,我总想干涉一下,总想把我的观念强加于他。经历了午睡这件事,我认识到自己错了,我告诫自己:不能墨守成规,不能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要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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