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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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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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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本事赢棋

“爷爷,和我玩一会儿棋,让我凭本事赢!”

我在卧室里忙着一件事,孙子壮壮在客厅里玩。大约, 玩得不稀罕了,便吆喝我。我答应一声,到了他跟前,说:“来,爷爷和你玩一会儿棋。”“让我凭本事赢。”“对,下棋就得凭本事赢,不能让别人让。”“嗯,不能让别人让。”他满口答应。

他为何说出“让我凭本事赢”的话呢?这里边还有一段故事呢。

壮壮五周岁了,上幼儿园中班后,给他报了围棋兴趣班,他一下子便迷上了,回到家里常让大人和他玩棋。跳棋、军棋和象棋,我都会一点儿,可对围棋,我一窍不通。他让我下围棋,我说不会,他说:“爷爷,我教你,一会儿就回了。”他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起来,什么“几口气”啊,“虎口”啊,“藏子儿”啊,“连接”、“切断”、“吃”、“提子”、“逃跑”、“禁入点”……他说得头头是道,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他说了些啥。为了弄懂他的意思,我看了他的围棋教材:《围棋入门指南》《校园围棋同步训练》(启蒙篇)。我初步入门后,便和他下起围棋来。

别看他年纪小,他的围棋水平比我高,开局不久,便吃掉我十来个子,我一个也没有吃掉他的。我急于吃他的子,结果,顾此失彼,还未吃掉他的,他提前一步把我的吃了。他兴高采烈地数着子:“爷爷,我吃了你11个子,你一个也没有吃掉我的!”我笑着说:“爷爷向你学习。”

我逐步掌握了下围棋的技巧,他“提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再一次下棋时,我率先吃了他的子,且一下子吃了五个。随后,又吃了他两个。他急了,问:“爷爷,我怎么下就吃你的子了?”我说:“你自个儿想。”他更急:“我想不出来呀!”正说着,我又吃了他一个。他的脸色变了,我想让他一下,但又想:“不能让,得让他凭本事赢,让他受点儿挫折,可增加抗挫折的能力。否则,等他到了外边,谁还让他呢?”奶奶正好过来观战,一看这架势,说我:“你让着孩子点儿,让他吃你几个。”我说:“不能让,到了外边,谁让他呢?”壮壮壮壮“哇”地一声哭起来,奶奶也怨起我来。

等他平静后,我问他:“你的书上,那个小朋友输了棋,哭了,这对不对呀?”他马上答道:“不对。”老师给他讲过棋德,他早就知道这道理。我又问:“你跟小朋友下棋,人家让不让你呀?”“不让。”我又开导他:“下棋要凭本事赢,不能让别人让,你说对不对?”他答:“对。”“那你今天和爷爷下棋,爷爷不让,你就哭了,这对不对呀?”我进一步开导他。他眨眨眼:“不对。以后下棋,我要凭本事赢。”

此后,每逢叫我下棋,便说:“让我凭本事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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