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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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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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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阅读

小时候,没有任何电子产品,连个玩具也买不起,但我过得非常开心,因为有阅读相伴。读起书来,我便进入无限快乐的世界,仿佛如今的孩子们玩起手机或平板电脑来。大约上了年岁的缘故,儿时的阅读情景常常涌入脑海,催我写出来。

一、我“失踪”了

大约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跑到奶奶家玩,在一个闲屋里看到一个小木箱子,里边装了满了画书——连环画,又叫小人书。这些画书,都是姑姑一本一本买回来的,不知攒了多少年,才装满这么一箱子。姑姑虽然年岁大了,可她仍然把它们视若珍宝,舍不得拿出来让别人看。要不是我跑到闲屋里瞎翻捣,无意中发现它们,还说不准何时才能看到呢。

我兴奋至极,一本接一本地看起来。多少年过去了,到底看了哪些画书,我统统忘了,只记得其中有一本《屈原》。我很早便知道了屈原,就是因为看了这本画书。那时,虽然识字不多,但可以把那些画书囫囵吞枣地看下去。我沉浸在画书中,忘了所有的事情,也不知道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突然,我听到母亲的说话声:“娘,你看见明法来这儿了没有?”奶奶答话:“没有啊,怎么了?”母亲说:“该吃饭了,哪儿也找不到他。真是急死人了!”我赶紧跑出闲屋:“娘,我在这儿呢!”母亲有些纳闷儿:“你躲在闲屋里干甚呢?找你半天了,哪儿也找不到你。”我说:“看画书呢,姑姑有一箱子画书,可好呢!”母亲嚷道:“再好,也得吃饭呀!该吃饭了,哪儿也找不到你!”农村里,到了冬春两季,一天两顿饭,早饭上午9点多才吃,晚饭下午4点多就吃。一家人要吃饭了,偏偏不见我的踪影,母亲到处找我,哪儿也找不到,这才找到奶奶家。我的故乡是岗南水库淹没区,修岗南水库时,后靠了一下,都搬迁到了山沟里、山坡上。我家离奶奶家一里多地,母亲不知找了多长时间才找到我。回到家,别人都吃过饭了,只剩我和母亲还未吃。父亲听说我的事,骂道:“看画书看成傻子了,不知道饿了!”

此后,一有时间,我便跑到奶奶家,看姑姑的画书。姑姑虽然舍不得让别人看,但我去看,她不反对,只是说:“看完了,还放进去,放整齐,别弄坏了。”不知看了多少次,把那些画书全都看完了。

二、1平方米等于9平方尺

姑姑的画书看完了,但我还想再看书,不管是谁家,只要有书,我便千方百计地借来看,也不管能否看懂。到了别人家里,墙上贴的报纸,我也要凑上去看半天。即使看到一张纸片,也要拾起来看上一番。

哥哥比我大4岁,他的语文课本是我常常翻看的,其他课本也拿来翻阅。这种翻阅曾经给我带来一次荣耀。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事了,有一次上算术课,老师讲有关平方米的知识。老师问:“同学们想想,1米等于3尺,那1平方米等于几平方尺呢?”同学们都不吭声儿,老师便点名回答。然而,问了多人,都回答不出。老师点了我的名,还说:“明法的脑子在咱们班顶灵的,看看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我站起身,即刻回答:“1平方米等于9平方尺。”老师高兴至极,说:“答得对!总算有一个同学答出来了。”随后,老师走到老式的木制窗户跟前,指着窗户格子,讲起1平方米等于9平方尺的道理来。老师和同学们都以为是我脑子灵,自己想出了答案,其实,这根本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从哥哥的算术课本上看来的。

有个同学,他哥哥在中学当老师,给他拿回一些旧杂志,记得其中有一本《蜜蜂》。我到他家借来看,看得如醉如痴。当时,我也不知道小说、散文的区别,就是乱看一气,喜欢哪篇看哪篇。除了旧杂志,他家还有一些忘了书名的书,我也借来乱看。看得懂就往下看,看不懂就还回去。

三、成小书迷了

有一年,我跟着母亲到亲戚家去。大人们坐在屋里说话,我无事可干,就各处乱转。在一个闲屋里,我看到一本厚厚的书,连封面也没有了。我看起来,一下子便入了迷。我想借回去看,便悄悄地跟母亲说了这个意思。母亲跟亲戚说了此意,亲戚说:“行,让他拿回去看吧。”随后,又笑着对我说:“成小书迷了!”

回家之后,我一有空便看那本厚厚的书,看得如醉如痴,难以放下。父亲认为这是闲书,看多了会影响学习,反对我看。他一见我看,便训斥我:“你又看闲书哩!就是不把心往学习上用!”然而,书中人物的命运紧扣我的心弦,人物哭,我也哭,人物笑,我也笑,就连做梦也想着书中的事。我躲避着父亲,只要他不在家,我便看起来,有时,也拿出去看。一连看了许多日,我终于看完了那本厚厚的书。刚开始看时,我觉得那书厚厚的,难以看完,可看到结尾处,又惋惜那书太薄了,不能再看了。童年时,看厚厚的长篇小说,常有这样的感受。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本厚厚的书是杨沫的《青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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