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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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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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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节俭

我和妻子都出生于贫寒之家,自小知道钱来之不易。妻子弟妹6个,我弟妹4个,她家的日子更是艰难,她比我更是节俭。

我俩结婚后,虽说比小时候好过多了,可她的节俭依然不变,能不花的钱就不花。有一次赶集,她买了两个甜瓜。回来后,把一个给了儿子吃,另一个藏了起来。过了两天,儿子放学回来,她对儿子说:“你去厨房里拿个甜瓜吧,就在竹篮里盖着。”儿子高兴至极,跑到厨房里去拿。“娘,甜瓜烂了!”儿子大声吆喝着。

妻子一听,到厨房一看,就是烂光了。她安慰儿子:“那就别吃了,下个集上再给你买吧。”她心疼不已,再三地对我说:“真是,咱们舍不得吃,给孩子留着哩,偏偏烂了!知道这,还不如咱们吃了哩。”我笑着说:“你藏起来,宁可烂了,也不让我吃。”她笑道:“我也舍不得吃嘛。能省的钱就省了吧,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的确如此,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儿子7岁了,家里还没有电视机,要看电视,得跑到邻居家。不管怎样,要想法买个电视机。寒冬腊月里,妻子手洗衣服,不管怎样,要买个洗衣机,不能再让她受那份罪了。当时,我一个月的工资仅仅69元,她的工资比我还少。一台电视饥一千多呢,这得攒多少年呀!

后来,工资越来越多了,也买了电视机,买了洗衣机,可她的节俭依然不变。我的一根筋背心破了,缝了几次,实在不能再缝了。她给我买了新的,那旧的,她加工了一下,变成了她的小背心。我说:“不用这么节俭了,你买个新的吧。”她笑着说:“这旧背心,穿着可棉里,比新的还好穿。”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买。

她自己舍不得花钱,儿子要给她买贵一点的东西,她也坚决不让。一次,儿子和她到超市,要给她买一双400多元的鞋,她坚决不答应。过生日时,儿媳给她买了一件红毛衣,一千多元。她不肯要,非要退货,儿媳说:“退不了啦。”她这才留下,可她心疼不已,和我唠叨了好几次:“你说这,买这么贵的毛衣干啥呢?真是!”我再三开导,她这才不再纠结。

别看她这么节俭,可轮到给父母买东西,她半点儿不心疼。逢年过节,她都要给双方父母买东西,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她自己穿着旧毛衣,可她给双方父母买了毛线,每人织了一件纯毛的毛衣,厚厚的,穿上可暖和哩。我爹我娘高兴至极,说:“一辈子了,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毛衣哩!”

岳父岳母去世后,她依然孝顺公婆。每逢过节,她都早早地备好礼物,嘱咐我早点送回去,而且总是那句不变的话:“该买的东西,咱早点买,迟早绕不过。”给我爹我娘买东西,她比我还上心。

妻子一生节俭,可她对父母从不节俭,对孙子更是不节俭。她说:“我给自个儿花点钱,可心疼哩!给老人们花钱,给孙子花钱,我一点也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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