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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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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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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人缘的秘密

不止一次地有人问:“你的人缘怎么那么好?”我笑着回答:“这里边有个秘密。”此时,对方必然追问,我便讲起我的老祖母。

小时候家里穷,常有一时不便,比如,要做饭了,可盐罐里偏偏断了盐,客人突然到来,家中的白面偏偏只剩一点点……每逢此时,祖母便拿个拳头大小的葫芦小瓢儿去邻居家借盐,拿个升子去借白面。等买来了盐,等磨来了面,祖母总是第一时间去还。那个小瓢儿,祖母装满了盐,再磕打几下,再抓起一把放上去,直到装得尖尖的再也放不下为止;那个升子,祖母装满了面,再磕打几下,又一把一把地装上去,直到装得尖尖的再也放不下为止。我在一旁提醒祖母:“奶奶,你借的时候没有那么满!”祖母慈祥地笑笑,说:“借时浅,还时满,这是老人们留下的理儿。人家在咱困难时帮了咱,咱得念着人家的好。

借了邻居的工具,用过之后,祖母总是洗得净净的,擦得亮亮的。我在一旁看了,有点儿抱不平:“奶奶,你借的时候就是脏乎乎的,你费那劲儿干嘛哩?”奶奶笑笑,说:“顺手的事儿,又不费什么劲儿。用了人家的东西,弄得干干净净的,人家看了舒心,再去借就愿意借给咱。”

邻居家要盖房,祖母便一天三顿帮人家做饭,一干就是好多天。到了晚上,她浑身疼痛,让我捶捶这里,敲敲那里,有时,她多半宿睡不着觉。我心疼祖母,说:“奶奶,明个儿甭给他家做饭了。”奶奶笑笑,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家有了事咱去帮忙,等咱有了事,人家才会帮咱的忙。”第二天一大早,祖母又去帮忙,全然忘了身上的疼痛。

我与小伙伴们斗了嘴,打了架,祖母总是教训我,说我这里不对,那里不是,似乎都是我的错。见我不服气,祖母又抚摸着我的脑袋开导我:“能着受点儿屈,便显自个儿尖。”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儿激烈地冲突起来,祖母又像过去那样说我这说我那。我实在忍不住,高声喊叫起来:“这事儿就是怨他嘛!”祖母听了,也不急也不恼,使劲儿地拉住我往回走,说:“让人一步路自宽,受点委屈死不了。就算你有理,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好孩子,听奶奶说,奶奶给你买糖吃。”

后来,我渐渐长大,识了字,读了书,明白了好多道理。我发现,祖母的智慧一点儿也不亚于古人。古人说:“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又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还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些话,祖母虽然说不出,可她不正是以实际行动阐释着这些话么?祖母不识字,要是识了字,说不定会成为大学问家呢。

耳濡目染,我从祖母那儿学到了许多做人的智慧和技巧,祖母的为人处世深深地影响了我。在后来的日子里,不管到哪儿,不管跟谁,我都按祖母的教导去做,我都像祖母那样去做人处世——这就是我人缘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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