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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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8日，我和老伴儿再次赴京，一进家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板上的五颜六色。白板，一种贴在墙上的书写材料，可重复使用。以前，壮壮都是用水彩笔在上面乱涂乱画，涂了擦，擦了涂，不知涂了多少，画了多少。可不管怎么涂，怎么画，白板上都是平整的，可这回，白板上凸凹不平，这里一骨朵，那里一骨朵，就像无数大大小小的泥巴摔在了上边。那么大一块白板，没有了空白之处。这是怎么弄得啊？
傍晚，接回壮壮。他跟奶奶打过招呼后，说：“玩一会儿颜料。”随即，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小塑料瓶子，放到白板下边，又一个一个地拧开，用画笔蘸上瓶中的颜料，抹到白板的五颜六色上。抹了白板下半部，他拽过椅子，站在上面，往上半部涂抹。笔头上蘸的颜料太多，边往地上掉，边被壮壮涂到白板上。抹了黄色的，又抹蓝色的，再抹灰色的，就那么一种一种地往上抹，一骨朵一骨朵的颜料便被抹到了上面，有高有低。我这才明白，白板上凸凹不平的颜料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玩不稀罕了，他又拿来调色板，把瓶中的颜料倒上去，。倒了浅蓝的，又倒红色的，再拿起画笔，将两种颜色调和在一起，说：“浅蓝的，加上红色的，就变成什么颜色了？”过一会儿，再倒上黑色的，想看看变成什么颜色。
他嫌倒得慢，拿起颜料瓶，使劲儿地在调色板上嗑，这就磕出好多。我说：“壮壮，你少倒一点儿，用完了，再到。像你这么倒，一瓶颜料很快就倒完了。你再用的时候就没有了。”他不听，一个劲儿地嗑。倒上浅黄的，又拿起灰色的，再嗑，又倒出好多。结果，不一会儿，就把一瓶颜料倒光了。每天回来，他就这么玩颜料，先是往白板上涂抹，又倒出颜料，用画笔调和，看颜色的变化。十多天的工夫，他就把十几瓶颜料玩光了。他拿上空瓶子，跑到卫生间接上水，晃荡几下子，又用画笔蘸上那水涂抹。玩了一阵子，看出这水跟颜料不同了，便失去了兴趣，又想玩别的。
玩啥呢？转过来，转过去，他找到了玩的东西：妈妈给他买来一小桶细长细长的可洗水彩笔，12支，12色；还给他买了一大桶粗短粗短的可洗水彩笔，54支，颜色种类更多，红橙黄绿青蓝紫，黑色灰色浅黄色，浅蓝深灰粉红色，真是无色不有。他拿来白纸，用各种水彩笔在上面涂画。画得不稀罕了，又找来一个杯子，装上水，把水彩笔上的颜色往水里涮。先涮了红色的，又涮了绿色的，看颜色有什么变化。接着，又涮灰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就这么一直涮下去。我说：“壮壮，你这么一涮，那水彩笔就没有彩了，就不能再用了。”他边涮边说：“我看看颜色变成什么样儿了。”涮来涮去，好多水彩笔报了废。
一个星期六，他想玩颜料，可一瓶也没有了。奶奶说“没有了”，他不甘心，拉开抽屉看了一下，这才罢休。他跟妈妈要，妈妈说：“我给你买，明天，快递叔叔就给你送来了。”第二天，他一起床便问：“颜料什么时候能来？”妈妈告诉他：“也可能上午来，也可能下午来。”上午，他跟着爸妈出去玩。中午，他一回家便问：“奶奶，颜料来了没有？”奶奶说：“还没有哩。”他说：“快递叔叔怎么还不给我送颜料呢？”奶奶说：“别着急，正在路上走着哩。”他睡了一觉，醒来后，一骨碌爬起来，喊道：“我的颜料来了没有？”听到“没有”，他有点儿着急：“怎么还没有呢？”傍晚，颜料来了，他欣喜异常，喊道：“我的颜料终于来了！真好啊！”他提着快递喊妈妈：“我要玩颜料！”妈妈打开快递，给他拿出了颜料瓶儿。他打开一个蓝色的，用画笔蘸上，涂抹到白板上。又打开一个橙色的，用画笔蘸上，往蓝色颜料上涂，还说：“橙色的能包围蓝色的吗？”该吃饭了，再三催促，他才放下画笔。
饭后，他玩起别的东西。突然想起了颜料，喊道：“再去玩会儿颜料！”“噔噔噔”一阵跑，到了白板前，打开颜料瓶儿，拿起画笔，又开始了涂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