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他，就是陪伴少了些

最近母亲又回苏北老家了，两岁半的儿子又放到50公里以外的句容岳母那里，而我对他的想念、牵挂和担忧越来越甚。虽从事着公安宣传工作，都是写的别人，但最近一年来，写给他的文字却很少，然而内心那种欲诉之于书面的冲动却一直都在。原本，母亲在镇江带儿子时，我中午一般都会回去。一来让母亲休息一会，吃个午饭；二来可以多陪陪他，给他洗个澡，陪他玩一会。多数晚上我都要七八点才能到家，所以在中午时见上一面显得很有意义，可以缓解大部分对他的想念。

自上周一儿子放在岳母那里后，中午便很少回家，回去之后看到儿子的一切东西，都会想起他。中午不再回去，就可以把近2个小时的时间利用起来，这样晚上可以尽量早些下班，早些赶回句容去看到他。但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所以在这个秋日的午后，在和儿子视频之后，我决定要写下这些文字。

不知不觉，儿子已经二岁七个月，如果不看他以前的照片，都很难想起他更小时候的样子。特别调皮，话特别多，除了睡觉，一刻也不安静。而最近，连睡觉也没法“安静”了。

自上周开始，儿子的咳嗽晚上尤其厉害，经常在凌晨三四点钟咳醒，咳着咳着，他就从侧身睡转到趴着睡，再咳就从趴着到坐起来，在那里一直咳。我醒了之后，就把他抱起来，轻拍着后背，希望能减缓一些，但每每这样剧烈的咳嗽都要持续一阵，经常咳着咳着就把睡前吃的水果和喝的奶粉全部吐出来，吐在我的身上、枕头上、床单上。经过胃部消化的奶粉已经发酵，夹杂着阵阵酸腐的味道。想喂他点水，但迷迷糊糊的儿子根本不喝，喂药就更难了。因为每晚8点多才能到岳母家，白天工作又比较忙，所以只能寄托于他吃点药能自行好转。

但事与愿违，一直到周末，儿子每晚的咳嗽还是照旧，于是带他来到镇江江滨医院看病。上一次儿子生病看医生，大概是在半年多前了，以前只要医生把听诊器放在他的胸口，他的恐惧感就随之而来。许是儿子长大了许多，许是平时和他做了医生看病的游戏，在医院等待的间隙，我用手比划着告诉他，待会医生会听听他的肚子，然后“啊”一下张开嘴巴，都不痛的。他好像就懂了，果然这一次见到医生没有害怕，也没有哭。

医生初步诊断是支气管炎，需要拍片和抽血确认，以往拍片子儿子很不愿意，都是我和妻子硬把他按在那里。这一次我告诉他，医生要给他拍个照片，也不痛的，“咔嚓”一下就好。儿子半信半疑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仍能看出他有些害怕，但看着我和妻子在身边，又放心了许多。一次勇敢的看病之旅，诊断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医生诊断为支气管炎，需要挂水。想到之前在这家医院儿子因挂水失败而白白蒙受的几针之苦，我和妻子果断拒绝挂水的要求，于是拿了5个种类的药就回去了。

没想到儿子按时吃药成为我最担心的问题。晚上我和妻子都在他身边还好，但白天他怎么也不肯吃药。昨天中午岳母打电话过来，说喂药喂不下，我告诉她实在不行只能用喂药器硬打进嘴里了。昨晚到儿子身边，我才知道，岳父母两个人也没能把药喂下，倔强的儿子把打进嘴里的药吐出来，翻得身上和脖子里全部是黄黄的药水。车子还未停稳，儿子就透过落下的车窗看到我时，“哇”得一下就哭出来了，嘴里喊着“爸爸抱抱我！爸爸抱抱我！”可能在儿子看来，他离开了爸爸妈妈，被“强行”喂药是承受了莫大的委屈，而我的到来可以解救他。我急忙下去抱了抱他，头伏在我的肩膀上，两只小手抱得很紧，就连我坐下来吃饭他都不让。这一周基本上每晚刚到他身边都是这样，有时候刚抱起来，他就和我说“爸爸，我想死你了”，小脸还不停地在我身上蹭着。原本每天中午的陪伴，到现在每天早上7点就离开，晚上8点才到他身边，这样的时空差异，让他对我平添了不少的依赖。这样的依赖，让我觉得辛酸和无奈，因为作为警察父亲的我的确没法陪伴在他身边，在他认为受到“委屈”时也不可能立即找到父亲这座“靠山”。

记得前段时间儿子还在镇江的时候，当时工作特别多，中午也就没有回去陪他，连着一个周末也没有休息，母亲说，儿子总和她讲“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有一天加班到晚上8点，我回去吃了顿晚饭，儿子看到我之后就飞奔过来，小小的身材奔跑着，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要跌倒。抱起他之后就问我“爸爸，今天抓到小偷了吗？”我一脸奇怪地看着母亲，母亲说，儿子总问我去哪儿时，她就会说我去抓小偷了。待我吃完饭，妻子准备带他到楼下逛一会，于是和我一起下楼，而我刚把车子发动，他就撒开妻子的手，朝我跑过来，到车子旁边的时候，他转身向妻子摆摆手说：“妈妈再见！”妻子问他去哪里，他说：“我和爸爸去加班啊！”说完就要拉车门往车上钻，我和妻子哄骗了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每天早上7点多从句容往镇江赶，经过一天繁琐的工作，每晚伴着夜色再返回句容，人已经十分疲惫，甚至有些烦躁，但想到不久就可以看到他，烦躁的心情也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陪伴因为短暂，显得弥足珍贵。

很想他，就像他想我一样，把他相拥在怀里。

很爱他，就是陪伴少了些，爱如潮水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