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外二首）

车马（外二首）

车马

清晨打开窗户

听听乌鸦在雨中游泳的声音

想起许多居住过的城市随雨落下，落入

一个村庄，随雷声不断蒸发。每天

在夏季祈雨的村庄，口渴声

在林间叶子上

此起彼伏

我想到汽车，大马

这两种不相干的事物

在雨中

一个忍气吞声，驰在马路默默找马

一个嘶鸣踏蹄，囚在马厩熟练速度

在清晨打开窗户

思考雨从村庄去往城市

是骑马还是驾车

蹄铁或农庄

纸片空白，跳舞

“一首歌曲送给你，骑士”

桑丘·潘沙奶油般滑下马

左手持剑，右手扶着拐杖

他被随后的声音围住

“骑士，时候到了，让我们

上路”，衣服都因严谨而颤抖

早晨时雾气只是一点儿童话

头巾、菜篮、拖鞋、羊羔

在石块路上绕童话走来走去

城外小河乱叫不止

“我们去那里游泳”

去那里洗水草，认识自己

洗洗这些身边的事物

蹄铁或是农庄

人们的表情钉子般定住

街道上的门开始嘚嘚行驶

来回寻找一处可以关闭的地方

他俩的手指不停磕头、祈祷

选择一块石头，敲出声音（确认早晨

是否允许蝴蝶翅膀发出声音）

稍远一些的风、风筝

分别吹起小红帽、罗宾汉

堂吉诃德骑马来到河边

要把一些水放回水里

把一些纸片洗成空白

潜水

潮水，溶化的耳朵

被水鸟一片儿影子的脚步声

浸湿

你沿海的变声期蛙泳

模糊地背诵深海区的名字，底部

无数根海带

如你头发被乌贼

吹干，风在海底

用贝壳打磨舌苔

显出声带和手指

像被星拭亮的斑鱼条纹

从雾中起跳。从你口中退出

你从卵石背部起跳

钻入珊瑚破碎的虎口

像被螃蟹操纵的风筝，飞回

一筒鳃丝缠制的线轴

这时风筝从更高

更绝对的地方

坠入一个漩涡

在我掌心不断扩散，一圈一圈

又一圈，波纹浮出潮水的耳朵

沿海岸最后一种方向

纵身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