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四皓

一

了解商洛的人，都知道商山，更知道“商山四皓”。如今商洛的名声越来越大，了解认识商洛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秦岭和秦岭山中的商洛早已闻名天下。秦岭在我国地理版图中的重要地位及其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已被人们广泛认可和理解，并赞誉为“父亲山”。而“秦岭最美是商洛”更是被人们叫得震天价响，唱得格外响亮。出自商洛的著名作家贾平凹、陈彦、孙见喜、方英文、陈仓等，更使得商洛蜚声海内外，声名大振，更彰显出商洛这片沃土的美丽神秘，人杰地灵。

商洛的历史特别悠久，文化积淀极其厚重，自古就是盛产文化的宝地，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这里是仓颉造字之地，商鞅封地，也是“商山四皓”隐居之地。无数诗人、作家、商贾曾慕名前来，一条蜿蜒曲折的“商於古道”，既是贯通商洛的经济之路，更是不可多得的文化之路。这里还是一片红色土地，徐向前、李先念等老一辈革命家曾在此创建以商洛为中心的鄂豫陕革命根据地。

二

何谓“商山四皓”？

“商山四皓”是指秦朝末年四位博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ù）里先生周术。他们是秦始皇时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世外高人，因不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暴行而隐居于商山(今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境内)。四位老人都八十多岁，须眉皓白，衣冠甚伟，故被称为“商山四皓”(古称头发全白为皓首，“四皓”即四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们过着采食商芝、栖身洞穴的清贫生活，曾赋有著名的《采芝操》流传于后世。至今在丹凤县商镇龙驹寨一带，尚有民间在春节期间扮“故事”、“社火”中仍保留着歌唱“商山四皓”的“四魔女”（传说为四皓的四个女儿）灯舞。

传说刘邦久闻“四皓”大名，曾多次请他们出山，却因他们不愿意做官而被拒绝。刘邦登基后，立长子刘盈为太子，封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为赵王。后来见刘盈天生懦弱，才华平庸，刘如意却聪明过人，才学出众，便有意废刘盈而立刘如意。

吕后听到消息，非常着急，便派自己的哥哥建成侯吕释之去请开国重臣张良出面。吕释之对张良说：“您是皇上的亲信谋臣，现在皇上要更换太子，您岂能高枕而卧？”张良推辞道：“当初皇上是由于数次处于危急之中，才有幸采用了我的计策。如今天下安定，情形自然大不相同。更何况现在是皇上出于偏爱想要更换太子，这是人家骨肉之间的事情。这种事情，就是有一百个张良出面，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吕释之恳求张良务必出个主意。张良不得已，只好说：“光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恐怕难以奏效。我看不如这样吧！我知道有四个高人，是皇上一直想要罗致而又未能如愿的。这四个人年事已高，然而皇上非常敬重他们。如果请太子写一封言辞谦恭的书信，多带些珠宝玉帛，配备舒适的车辆，派上能言善辩之人去诚恳聘请他们，他们应该会来。然后施之以贵宾之礼，让他们经常随太子上朝，使皇上看到他们，这对太子是很有帮助的。”于是，吕氏兄妹和太子当真就把这四个后人称之为“商山四皓”的老人请来了，把他们都安顿在建成侯的府邸里。

在一次朝廷宴会上，太子侍奉在侧，四个老人跟随其后。刘邦突然见那四个陌生的老人，都已八十开外，胡须皆白，非常惊讶，问起他们，四人道出各自姓名。刘邦听了吃惊道：“多年来，我一再寻访诸位高人，你们都避而不见，现在为何自己来追随我的儿子呢？”四个老人回答：“陛下一向轻慢高士，臣等不愿自取其辱。如今听说太子孝顺仁厚，恭敬爱士，天下之人无不伸长脖子仰望着，期待为太子效死，所以臣等自愿前来。”刘邦说：“那就有劳诸位今后辅佐太子了。”四人向刘邦敬酒祝寿之后，就彬彬有礼地告辞而去。刘邦叫戚夫人过来，指着他们的背影说：“我本想更换太子刘盈，但是有他们四人辅佐，看来太子羽翼已成，难以动他了。吕雉这回真是你的主人了！”戚夫人大哭。刘邦强颜欢笑说道：“你给我跳舞，我为你唱歌。”刘邦便以太子的事件即兴作歌唱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由此可见，“商山四皓”的确是名副其实的世外高人，他们在当时朝野的影响之大、威望之高。

三

“商山四皓”又被称为“南山四皓”，有史为证：一是因为日本人在朝鲜发掘的汉墓中掘得一竹篾筐子, 上面绘有那四位高士, 旁有隶书“南山四皓”；二是因为河南邓县出土一南朝画像大墓, 内有浮雕石刻楷书“南山四皓”四字。东汉人崔琦 (约104～158年间在世) 有《四皓颂》，开首便说：“昔有南山四皓者，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东园公是也。”

“商山”如何易为“南山”，商山与南山有何关系？ 原来南山即指终南山，由太白山延至商岭组成，包括商山在内；四皓所隐即汉都长安之南的商山，故又可称为“南山四皓”。

“商山四皓”后有出山辅政之举，故陶渊明视其为圣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辞官归隐，油然想起同样是隐居者的商山四位前辈。悠然闲散背后的陶渊明当别有隐情，他身在草野而心存帝阙，这才是诗人“赍志没地，长怀无已”，伴随他一生而无从割舍、难以化解的情结所在。联系到他曾撰有一部《圣贤群辅录》，“商山四皓”列名其间，足见他对此四人的景仰之情。

其实，在历代诗文里“南山四皓”亦不罕见。如《高士传》：“高车山上有四皓碑及祠，皆汉惠帝所立也。汉高后使张良诣南山迎四皓之处，因名高车山。”再如唐代李白《重陵送别范宣》诗：“送尔长江万里心，他年来访南山皓”；明朝许潮《同甲会》有云：“俺几个茹灵芝，共效南山叟。”

四

传说汉惠帝刘盈继位后，欲给四皓加封官爵，但被婉言谢绝。他们功成身退，重返商山，继续隐居。他们死后葬于山脚，使商山名垂青史，誉满华夏。历代名士贤达，慕名纷至沓来。

如今商山四皓墓，即商山四皓碑林园，位于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城西7.5公里的商镇新街西段，属于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园内古柏参天，建筑典雅，碑石林立，环境优美。

四皓墓园整体面积并不大，坐北朝南，大门是一座新修仿汉阙门。于大门东侧立有陕西省文物保护碑，大门中央门眉上镌刻“商山四皓墓”五个隶书大字。拾阶而上进入墓园，靠大门两侧便是两株百年沧桑的柏树，枝干挺拔，枝叶繁茂。大门正中石刻是一方四皓隐居图浮雕，一举两得，权当照壁使用。绕道石刻浮雕后方，由南自北三座古墓依次排列，古墓为圆形，高约4米，四周砌着约半米许青砖护墙。三座古墓两侧墙壁之上挂满了名人字画，多为描述四皓生平故事之作。

既然是四皓墓，就应该埋葬有四座坟墓，为何园内却只有三座古墓？据说，当时四皓之一的夏黄公死后并没有安葬在此。夏黄公生前曾隐居故乡浙江宁波四明山石钮村，去世后葬于姚江南岸的覆船山（今河姆渡村的福寿山）。

古墓最北是一块大幅碑刻，由李瑞环题写的“商山四皓碑林”六个大字。两侧各有一个偏门，进入是又一进带天井的院子。只见三面修建游廊，在东西北三面墙壁上，均镶嵌着历代名人歌颂四皓诗词。这些诗词，以唐宋时期居多。由此可见四皓品德深入人心，被后人广为传颂。

天井最北侧修建一座碑亭，内置明碑，碑高约2米，圆首方座，碑首篆书镌刻“商山四皓墓碑”六字。正文为楷书“商山四皓墓”。上款楷书阴刻小字“钦差巡抚陕西等处地方督察院右副都御使应山傅凤翱书”，下款为“明嘉靖二十八年岁在乙酉八月吉日商州知州内江张士让、判官辽阳陈遗、吏目曲阳杨宗义”。四皓碑现保存完好，外罩玻璃保护。在石碑东侧有一株古槐，躯干歪斜，有两人合抱粗细，更增添了几分历史沧桑感。碑亭对面墙壁之上是四幅商山四皓石刻浮雕画像，以便游人了解四皓生平事迹。

五

“商山四皓”对后世影响深远，历代文人骚客在商山均留有许多诗文，他们盛赞四皓先生淡泊名利、心怀天下、恪守情操的高风亮节。仅唐代大诗人就有李白的“我行至商洛，幽独访神仙。园绮复安在？云萝尚宛然。”（《过四皓墓》）、杜甫的“知名未足称，局促商山芝。五湖复浩荡，岁暮有馀悲。”（《幽人》）、白居易的“秦皇肆暴虐，二世遘乱离。先生相随去，商岭采紫芝。”（《谒四皓庙》）、 杜牧的“吕氏强梁嗣子柔，我于天性岂恩仇。南军不袒左边袖，四老安刘是灭刘。”（《题商山四皓庙》）等名篇佳句，更是脍炙人口，世代流传。

“商山四皓”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隐士，其“修道洁己、非义不动”和“审时度势、进退有度”的精神，为历代文人敬仰尊崇。为了将“商山四皓”的高风亮节昭示后世，启迪后人，已将历代古诗文与历史文物、书法雕刻等艺术融为一体，于2003年11月建成商山四皓碑林园。从根本上讲，与其说这是一个碑林纪念园，不如说是一个文化旅游园。此园的建设使用，改善了四皓景区的面貌，扩大了“商山四皓”规模，增添了新的历史文化内涵，成功地打造了“商山四皓”文化文物旅游品牌，为慕名前来瞻仰纪念“商山四皓”的海内外游客提供了重要保障。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商山因四皓先生而名扬天下，四皓因隐居商山而千古流芳。令人敬仰的商山四皓，美丽神秘的人文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