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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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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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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留守儿童

2019年3月31日,阳光明媚。

接受老乡雷开梅女士的邀请,参加她和学生们的户外活动。为此,我联系了房县土城镇天禾食用菌合作社的汪总,请他给予支持。因为汪总那目前是房县最大的一个食用菌基地,100多亩地,有着60万棒地栽袋料黑木耳、吊袋栽培袋料黑木耳。

9点多,我们来到了食用菌基地,孩子们一跳下车就拥向我,向我问好,几个孩子还将他们亲手制作的手工制品赠送给我,还说希望我能喜欢。有彩色金属丝编的自行车、有小娃娃,都十分精制,惟妙惟肖。最有意思的是,有两个小女孩还一人赠送了我一枚戒指。他们是那么纯朴、他们是那么的真诚,他们是那么的热情,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当他们把我围住的时候,我瞬间被感动,竟一时语塞,只好楼着他们,连声说:谢谢!谢谢!因为任何的语言,在此时也会显得苍白、无力和多余。

刚刚经历了一场春雨,无论是地栽的还是大棚里的黑木耳都水灵灵的,长势十分喜人。30多名村民正在地里、大棚里忙着采摘和凉晒黑木耳,一片忙碌。

在食用菌基地,我带孩子们看袋料黑木耳的栽培流程。将杂木粉碎,加麦麸等配料拌和均匀,再装袋进行消毒灭菌,再进行接种,最后就是进行培养,实行地栽或吊袋栽培,加以精心管护,就有黑木耳生长出来成为我们餐桌上一道美食。从木材到食材,是那么的神奇,又暗藏了科技。孩子们手捧锯沫,又拿起食用菌棒,走进田间地头和大棚,与密密麻麻的黑木耳亲密接触,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看的认真,听的认真,问的认真。阳光下的黑木耳晶莹剔透,生机勃勃,阳光下的孩子们也纯净天真,像春天一样生机盎然。

我顺手摘下一朵木耳,问道:

同学们,这个长的像什么呀?

孩子:像我们的耳朵。

我:大家刚看到了,它长在什么地方?

孩子:木头上。

我:所以,我们叫它“木耳”。

其实,孩子们的快乐很简单。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因为他们是一群留守儿童。这次接受邀请给孩子们当“校外辅导员”,我是心甘情愿的,也是我早都想做的事。因为我早就知道有这个群体,我也多次去过他们所在的托教中心,我也知道他们很多的家庭情况,有的甚至可以用“故事”两字来形容。今天来的孩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12名孩子中,最大的12岁,最小的7岁,7名男孩,5名女孩,一个个天真无邪,童心烂漫,但他们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不知道家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父亲或母亲的样子,感觉他们就生活在一座孤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才开始,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交流,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怕触碰敏感地带,触碰敏感话题。慢慢的,我放下了内心的警惕和戒备,完全和他们融在一起,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对我设防。和他们一起了解黑木耳栽培,和他们一起游戏,和他们一起爬山,和他们一起分享食品,和他们一起开心的大笑,仿佛我也回到了曾经的童年。

他们都称呼我为“大哥哥”,乡村的路上,我的手里没有断过鲜花,都是小女孩和男孩儿们在路边采来的野花,送一次又一次,我心里暖暖的,恰如此时的阳光。

在空旷的土地上,开梅和同事检查场地排查风险后,孩子们的自由式摔跤也就开始了。阳光下,孩子们的脸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随着运动的加剧,汗珠也多了起来,可他们全然不顾,连女孩子也加入了摔跤的队伍,加油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我也被感染,情绪被点燃,在旁边大呼小叫当起了“教练”。

没想到的是,摔完跤,孩子们又瞄上了我,要我参加他们的“老鹰捉小鸡”游戏,说实话,这是我又一个没想到。当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挽起我的手,我知道我不能拒绝,也不忍拒绝。因为孩子们那么真诚,声音那么甜美,笑容那么灿烂,邀请那么执着。拉着他们的手,我感受到他们的弱小,我意识到他们需要大人,需要爱,走近他们,我的内心也变的柔弱。但我给他们的感觉是强大的,是一个有力量的人,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哥哥,一位父亲。这也是开梅她们后来告诉我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手持鲜花开始了游戏。同行的老师让我当鸡妈妈,说这样运动量小一些。但我还是坚持要当老鹰,运动量大就大呗,这个我不怕,关键是我能直面这些孩子,能看到他们开心快乐的样子。孩子们告诉了我游戏规则,我和他们一一击掌。我也告诉他们,如果被我抓住,会有奖励,那就是我手里的鲜花,我也要把花通过这个形式送给他们他们需要鼓励,他需要温暖,需要关爱,需要尊重!

游戏是快乐的,孩子们开怀大笑,我也神采飞扬,奔跑着,笑的合不拢嘴。几个回合下来,我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那一刻,仿佛我又回到了曾经的童年,又偶遇童年的玩伴,便有了童年的故事。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孩子们快乐的奔跑着,但也懂得前后彼此照应。我也就有机会和一些孩子们交流,拉着他们的小手,抚摸着他们的头,问他们问题,回答他们的问题。我知道了他们内心的渴望,他们的一些想法,他们的兴趣爱好总之。我也知道,这个特殊的群体,不仅仅是让他们吃饭穿衣、吃饱穿暖那么简单,孩子们还想父亲想母亲,想有父亲母亲的陪伴,想有一个完整的家。

想一想,自己孩子小的时候,从来没有让孩子离开过我们一天半月,除了吃好穿好,还尽量满足孩子的好奇心、新鲜感,呵护备至。可眼前的这群孩子,怎么说呢,吃应该没问题,穿也没有问题。问题是缺家的那种亲情、缺家的那种关爱,缺家的那种温暖。

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也是这些家庭漠视的问题,也是当前社会面临的很大的问题。因为我们身边有很多的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留守儿童。

雷开梅说:“10年来,我一直和孩子们在一起,最开始是给自己的孩子找个玩伴儿,后来身边的孩子越来越多。我接触了近1000名孩子,他们大部分是单亲家庭,有的没见过母亲,有的没见过父亲,有的父母双方离婚后都不想要,有的常年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这些留守儿童,小小的年纪都经历了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困难,还有甚至是伤害。我曾经想做这些孩子的母亲,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任何人不能替代母亲,母亲只有一个。面对这些孩子,我要及时转换角色,学习时就是严师,生活中才是慈母。必要时和他们保持适度的距离,教他们心中永远保留自己母亲的位置,见与不见,都要默默地为母亲祝福。我经常给孩子们讲,要敬天地爱父母爱自己爱他人。面对孩子们所呈现的各种问题,主要是原生态家庭带给他们的影响,我有时很无助。孩子们没有衣服穿,我可以向朋友要,也多次自己出钱给他们买。可是,他们的心理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家长的无知带给孩子的是无助,首先应该改变的是家长。作为孩子们临时的监护人,我首先要改变自己。去年,我师从杨力虹老师,先后六次跟随杨老师学习,心灵受到很大振动,老师说:每一个生命都会发光,一个好的老师会引领学生发现自信之光。不要轻易用‘可怜’二字,那是居高临下的俯视,那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这一年多来,我的心灵发生了很大改变,从自卑到自信,从外强中干到内心坚定,外在坚硬的壳慢慢脱去,内心的柔软逐渐生长,对生命有了更多认识,感觉到孩子们也有不同程度的改变,这是我最欣喜的。我相信世间的良善终归会相遇。”

很高兴今天能和孩子们相处,说实话我内心深受震撼。开梅的一席话也让我对这群孩子有了更多的认识,我没有想到问题有这么多,问题有这么严重,问题有这么复杂,问题有这么棘手。最大的问题是,这些问题还没有引起我们这些家长的重视。

这一次,我走近了留守儿童,但还没有走进他们的内心。孩子们是天真的,孩子们是善良的,孩子们是热情的,孩子们是热爱大自然的,孩子们同样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我想说的是,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这群留守孩子,只是我们身边的一个小群体,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真的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关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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