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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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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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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

在油菜花开的最为灿烂的时节,我又一次回到了老家。

    老家的春天最有烟火味人情味,当这些充溢着田园之美的画面映入眼帘的时候,我心中不禁荡漾起一种感动,人与自然,本该这样和谐相处,休戚与共。

其实,随着岁月的磨砺,我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一是在闲暇时,回老家看望闲赋在乡下的父亲;二是工作生活之余,回老家舒缓下自己的心情;三是逢年过节,回老家和亲朋们聚一聚,乡下的年味浓,亲情也更浓。从过去、现在到将来,老家的山、老家的水、老家的人,就这样串在一起,会串成我一生的记忆。

回到老家,总会让人感到踏实。我在这里出生,这让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亲切,因为不论我们生活有多难,遇到多少问题,生活的好不好,只有老家是不需要花费心思和精力去应对的,它就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你,不会嫌弃你疲惫的身影。

那几棵长在房前屋后的枣树,已冒出了嫩嫩的绿油油的叶芽,但身子骨已显得老态龙钟,可依旧是现在最甜蜜的回忆。枣子树开花后,小蜜蜂成天在那嗡嗡的飞,而小时候的我们就天天盼着枣子熟。那时候的我们就开始爬树摘枣,蹦跳起来摘枣。最开心的是打枣,用长长的竹杆一敲,枣子就哗啦啦地往下掉,把我们的头打的梆梆响,不一会地上就红彤彤一片,那真的是疼并快乐着。然后期待母亲把所有的枣子都晒红、蒸煮,再晾晒成为甜丝丝的枣脯,最后成为我们一年的零嘴。后院的水杉,应该和我同龄吧,历经40多年的雨雪风霜,已成为参天大树,伟岸挺拔,想看它还必须仰视。我可是看着它一天一天的变粗长高,而日子就这样一年一年一圈一圈地轮回着。

老家,山清水秀,空气新鲜,土地肥沃,从没旱过也没涝过。只是,老家的万亩良田里,不再有那些很熟悉的影子。没有了黄牛水牛在水田里耙田那泥水四溅、在地里翻耕时形成的一条条波浪的田园风光,没有了牛把式用牛时那吆五喝六的大嗓门,没有了插秧时的那份欢声笑语,没有了割麦子脱粒时的那份大汗淋漓的热闹。

老家的人们憨厚善良,勤劳质朴。每每回去,都会有左邻右舍过来打个招呼,送点自家菜园的疏菜。那种感情很特别,你不必忐忑,你不必恐慌,就像他们种植的纯天然的疏菜,不必担心有什么污染。挪几把木椅子出来,坐在堂屋门前,和邻居们唠唠家常,逗逗又不认识了的小孩,你会彻底融入到老家的血脉里,感悟人与自然、与自己内心的充分和谐,一种生活的本色在内心生生不息地流淌。一年四季,你看草长莺飞,你看春燕含泥,你看油菜花黄,看稻子沉甸甸低头,看小麦由绿到黄,看邻家小孩健康成长。这一切,都在你手里,你眼里,你心里,你梦里,让心宁静,让人生安然。

没事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田野静静的行走,喜欢那种状态,喜欢那种游走在天地间的感觉,寻找着一份熟悉的味道,习惯性地去寻找一个农村孩子对生活的那份恬淡的感情。

    回到老家,住进70年代的老屋,再坚挺的心也会柔软。老家这些与苍天厚土浑然一体的砖木结构的房子,充分吸纳了大自然的精气神,住在里面的人,大都不急不躁慢条斯理,一辈子与自然最亲近,与圈养的猪牛羊最亲近,与在暖阳下睡懒觉的小猫小狗最亲近,与一天到晚精心侍弄的五谷杂粮最亲近。想一想这些贴着土地行走与耕种的人们,再浮躁的心也该平复下来。和他们不一样的是,离开土地的我们,变得如同扎不了根的水葫芦,随波逐流,漂浮不定,但只要回望,内心一定会有安宁踏实之时。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喜欢农村,眷恋农村,眷恋老家,可能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吧,那里有我的根,离不开那种熟悉的味道。有时坐在树荫下乘凉,会突然想到小时候在河里沟渠里捉鱼捕虾逮泥鳅,全身上下湿漉漉脏兮兮的回到家后,一边挨母亲的训斥一面偷着乐的样子。也会想到回到家里后,母亲忙前忙后做好吃的,自己站在灶台边边看边吃的幸福,想到这些,连自己都会感到不好意思,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老家的房子越来越老了,母亲也走了,只有父亲还坚守着这块阵地。我们也只是偶尔回来看看,或春节回来小住几天,那时的老家才会有炊烟升起,才会有欢声笑语,大部分时间则是寂寞的,就像一位老人,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话越来越少,但根却永远扎在了那里,就像后院的那棵大杉树,任凭雨打风吹都纹丝不动。

     风吹走了童年,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在县城扎根,但思乡情节注定在空中飘泊。前段时间我还对父亲讲,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有精力了,弟兄几个把老屋子翻修下,有那么个院子,还保留那一片竹子,在养些花花草草,守着大杉树,看枣子熟柿子黄,陪着父亲慢慢变老。

对老家军店镇中村的感情,我想今生是磨灭不掉了,因为这里不仅仅是存放着我的乡愁,而且还存放着我对老家美好未来的憧憬。六十年代末,我在这个清贫的村庄出生,度过了青涩的童年时光,少年不知愁滋味,读书后便离开了村庄,每次回去也就像个过客一样。参加工作以后,对老家才有了更深的了解。但这两年,老家的变化是深刻的,特别值得说道的的就是交通。路,由窄变宽。由最初的土路、沙石路,到水泥路,再到现在的柏油路,去年底还在村子的主干道上装上了太阳能路灯,从此乡村也有了城市的璀璨灯火,勤劳的村民回家不再惧怕黑暗。美丽乡村建设如火如荼,绿化,美化,净化,让乡村处处风景如画。村子里新建了很多的小楼,一幢比一幢漂亮。很多建档立卡的贫困群众,搬进了漂亮的小区,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闲置的土地得到扭转,实现了产业进村,实现了劳动力就地就近务工挣钱。幸福的是,老家现在还开通了乡村公交,村民出行更加方便。

老家,有最好的水,有保护最好的大面积稻田,也有全县第一个光伏发电站,连坡地也成了全县面积最大的中药材种植基地。这一切,来之不易。是党的好政策,是县委政府的英明决策,是军店镇党委政府的不懈努力,是村两委的务实进取,是省发改委的精准帮扶。

我还会回到老家。

因为只有老屋,才有烟火永垂的安稳气。

因为,老家的未来会越来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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