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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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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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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味道

老屋就像一位睿智的老人,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在老屋生活过的人迷恋和向往。

回到老屋,院子已被老父亲打扫的干干净净。那一大一小、一粗一细且品种截然不同的两棵枣树,叶子依然翠绿茂密,看不出被秋风撕扯的㾗迹。偶尔还会有熟透了的枣子掉下来摔成一摊枣泥。这个夏天,两棵枣树都被密密匝匝的枣子压弯了腰,七月半以后,枣子开始成熟,由青转黄变红,成为一道惹人注目的小景。因为枣子已被打完,现在枣树是无枣一身轻,感觉腰干挺拔了很多。是的,承受压力的时候,树也会卑微很多,释放压力后自然扬眉吐气,精神焕发。

鱼过千千网,网网都有鱼。枣子已打过多遍,但总有固执的留在树上,而目随着光照温度的影响,枣子会越过越甜。最后的应该是最好的,这个话再次得到印证。树梢上那红彤彤的几个枣在秋日的阳光下分外夺目,高调的炫耀着它的存在。我扛起长长的竹杆从树枝缝隙中伸上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它们从树上敲了下来。这些枣不仅个子太、肉厚瓷实,还全身红的发紫,咬开一口,红艳油亮的果皮下面,枣肉雪白,酸甜而脆爽。

枣树,已成为老屋的标识,它代表着老屋的存在,它就是游子的乡愁,它就是游子的念想。枣子酸甜的味道,就是生活的味道,岁月的味道。

老屋虽老,但老的精神,老的有味道。院子里的花开过了一茬又一茬,一季又一季。腊梅、桃花、蔷薇、月季、紫藤、大理菊、茶花等,不同的季节都有鲜花绽放,可谓满园春色。现在,院子里的菊花正含苞待放,性急的已经笑开了脸。这些花卉都是耄耋之年的父亲种下的,浇水、施肥,精心养护。现在院子里不仅有鲜花有枣树,还有葡萄和柿子树,菜园里还有桃树,可以说四季有花有果。老屋的味道,就是袅袅炊烟,鸟语花香,热爱生活的味道。

老屋承载了太多的记忆。“石门凳,石门槛,石门槛里天井院”,这是老屋的真实写照。当厚重的、吱吱呀呀的大木门退出历史的舞台;当工艺精湛的八仙桌、太师椅渐渐残缺不全;当清光绪年间所赐的“励孤有节”巨大牌匾被束之高阁,老屋的历史成为过去。老屋由夯土墙到土坯房,到砖木结构,再到现在钢筋混凝土,老屋变了又变。改变的是结构,改变的是环境,不变的是在老屋成长起来的一代又一代人的善良、勤劳和奋斗。

难忘老屋的变迁,难忘为改变老屋而付出的努力。那些困难时期流血、流泪、流汗的背后,是为生存的奋斗,是为生活的拼搏。为建老屋,我们全家曾白天参加生产劳动,夜晚披星戴月和泥拓坯,凑够一砖一瓦一木。老屋的历史,就是国家的富强史,就是人民的富裕史,就是每个家庭的奋斗史。我很高兴,老屋养育了我,我见证了老屋的过去和现在,当然,我还要陪着老屋走向未来。老屋的味道,就是历史的味道,就是新生活的味道。

老屋老,是因为老屋的历史老。老屋老,是因为根扎在故土。老屋味道就是家的味道,爱的味道,乡村的味道,岁月的味道,乡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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