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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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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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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母亲知我爱猫,年前向邻里要了只满月不久的猫崽。猫崽没给它取名,日常“喵喵”唤着它,都会应。喵喵长的很讨喜,全身白毛,鼻上方接近额头处一撮黑色毛发,愈发同类中的与众不同。说它乖巧性子又有些野,不轻易让人抱,每次连哄带骗抱住它,毛茸茸,软绵绵的,总会把自己脑袋往它身上蹭。不过,很快被它伺机挣扎地开溜了。多次下来,喵喵对我有了戒怀,不再轻易上我当。

去年冬天,喵喵也就两月大,许是天气异常的冷冻,喵喵自知弱小,不知用了何种法子,跟狗狗的关系处的不错,天天和狗狗同进同出,吃住都不分彼此的粘糊。狗狗的包容令人难以置信,没有厌恶喵喵,常常陪着喵喵窝在门口共浴冬日里的温暖,甚至允许喵喵在它的肚皮上休憩。偶尔瞧见喵喵在吃饭,狗狗一旁静候的温馨画面。这样的关系维持到来年春天,狗狗和喵喵都大了,儿时的伙伴突然老死不相往来,有心多次撮合依然徒劳,之后顺其自然不再理会它们之间是否微妙的关系。

周末放假回来,见喵喵体型圆滚了许多,似乎更爱睡觉不搭理人了。好奇的我去询问母亲,喵喵是不是生病了。母亲不屑的答复令我又惊又喜:喵喵怀上猫咪宝贝了。直到此刻才知道喵喵是女生,转念寻思着腹中猫崽的父亲是谁?前思后想许久,只记得前段时间被三只猫友猛烈追求:一只全棕色毛系,很肥大,大概有五六龄了;一只黑白相间毛系,年轻帅气的绅士风范;还有一只混色毛系的橘猫。

回想前段时间,喵喵突然楼上楼下,左顾右盼地不停来回奔,甚至有些望穿秋水般焦急喵叫,以为是它昨储藏的食物不见了,到处找。故问母亲打扫房间卫生时是否瞧见,母亲说没,要我不要管它,让它神经去。只见它连日来几近崩溃“喵喵”地抓狂的样子,对摆在跟前最爱的食物都无动于衷,我的内心跟着焦躁不安,以为它在外野着受什么刺激了,性情大变。但似乎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持续着它那失魂落魄悲鸣的嗓门,喵的我几个晚上睡不着。有次不得不半夜起来,开灯,瞧瞧喵喵在阳台到底想做啥。我对喵喵说,喵喵呀,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声,没日没夜不消停。不告诉我,你急,我也急呀。喵喵“喵”了一声,带着夜幕下黑暗赐予的力量,跳到对面邻居阳台去了,留下失眠的我独自吹风。

心想,这事持续发酵太久太不寻常了,为了喵喵着想,我必须采取些措施来。于是我偷偷跟踪,第一天没什么结果,偶尔听到别家猫的回应声,权当是喵喵呼朋唤友来家戏耍。第二天早上喵喵安静了,可到了当天下午,那“喵喵”的声音又濒临悲伤的程度了,真的怀疑喵喵是不是失去了什么,痛苦的更加楼上楼下、屋里屋外来回不愿停歇地寻找着。百思不得其解!又问母亲它是不是病了,看起来精力充沛也不像。接下来几天的观察,坚定了近日推断——喵喵恋爱了。头几天,那几只猫频繁来家约喵喵出去玩。心里骂猫友真够损的,白天没时间,晚上都来齐了。躲门后的我倍感好玩,好奇什么样的猫款才是喵喵所喜欢的。只见,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吵架,示威,甚至打架,何况是三追一的状态,都巴不得把最佳状态展现给喵喵。持续几天的战果,没了早几日三缺一凑桌麻将的气势,当然太热闹了,也不见的能有什么好的进展。橘猫没有再来我家,看情况应是被其他两只较强悍的猫敌单挑失败走抑或被喵喵拒绝了。喵喵性子有些刁蛮,清高,有个性又处在妙龄阶段,男友标准自然要苛刻些。黑白猫凭借年轻帅气应该可以获得喵喵的芳心,棕色猫,土里土气的,发愁真要跟它一起,生下的猫咪宝贝不可爱。结果连续两天,和喵喵在一起亲亲我我的都是那棕色猫!

事情就那样结束吧,也省得我多事。但只要没嫁人,机会永远存在。当喵喵与棕色猫到处猫嬉游玩时,黑白猫日日在我家楼上阳台门外苦等,不管多晚,至心不渝等喵喵回来。当看到喵喵同棕色猫结伴而归时,又很识趣示弱,委屈巴巴地向喵喵“喵”几声,然后离开。真是高级绿茶。我有感于它的诚意,又同情这般境地,觉得事已至此,何必痴心,上猫前劝说:算了吧,我家喵喵已有归属,你再来也是白等,回去吧。黑白猫“喵喵”两声,算是回答我了,大意是说,不怕,我能等!我说,那随你吧。一等又几个小时过去了,黑白猫保持着它那高贵的灵魂,拱着猫腰,气定神闲地蹲在门外。佩服黑白猫的耐性,喵喵最终还是被黑白猫所感动,再看到,已是欢腾地把楼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喵喵和黑白猫。

喵喵第一次当妈妈,温顺了好多它的性情,猫毛也程亮程亮的好看。可能是好玩无聊吧,趴在门槛上静静地盯着蚊子飞,目不转睛地预备,突然跃起,同时伸出小爪。扑空!权然不顾及此刻的身孕,模样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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