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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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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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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酒事

那年,刚毕业的我因租房,与他相遇,若行走在夜间,意外突现流星地闯入了我的生活,上演了一出出啼笑怒骂的青春剧目。物换星移几度秋,再回首青涩恋期的那些酒事,着实一番滋味在心头。

早年,他热衷于聚酒消遣,往往彻夜难归。而我本不爱酒,体会不到酒的非凡热闹,也没耐性去感受众人喝酒的氛围。起初,面对他频繁聚酒,年少气盛的我总要去管束,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令他越发窒息地想要逃离。如同海上的暴风雨,一个拼命地卷起千堆雪,另一个拼命地收回千层浪。发酵超期的酿醋是避不开的争吵。每一次争吵,双方都不愉快。有时睡去了,就像凉风无意轻拂过额前发际,醒来便忘了;有时隔天了,俩人还是沉默不说话,仿若炎热的夏天,死寂地燃烧着焦灼的心。久而久之,我已倦怠地无心再去计较,随遇而安。反倒他不知何时变得乖觉,次次出门都似犯错的小孩,可怜巴巴地对我轻声细语,有时无赖的撒娇,有时俏皮地半路折回,定要我同去。即便实心的嘱咐他带上钥匙,我睡着了,半夜是不会起来开门的。他还是曲解了我的想法。

有时,他出去没多久便回,红晕蔓延脸庞,眼神迷离,惴惴不安的样子。进门顺势倒压我身,一脸的孩子气,柔和地嘟囔着醉言醉语,像海水的低吟浅唱,缭绕在静听着的松林间,柔情地令我沉醉。看着醉意微醺的他,像只笨重的、懒洋洋的大狸猫,温顺的好想爱怜地去抚摸。一不留神,翻身伺机地亲了我,我虽面上不耐烦地嗔怪,但内心如同洒在枝叶上跳舞的金光,散开成千万颗喜悦的碎星。

有时,他天蒙蒙亮才回,我似鱼离不开水的闲不住闷,对着他连“哼”不断,不定时提高声量。他知道我秉性,常是知趣地转身,温柔地将被盖里的我,一把搂抱怀里。随即,他的眼角鼓起几条欢乐的水纹,逗着哼哼不说话,横眉竖眼,冰冷的似要决绝的我。也会“咯咯”笑地抱我下床,边踱步边柔柔地拍我后背,就像母亲哄小孩入睡时,嘴里哼着“宝宝快快睡”的摇篮曲。一时间被他慈爱的言语挑逗,我禁不住地笑出了声,在他臂膀上狠狠地留下两行深红的大牙印,伴着他“啊”的叫痛声,算是解气了。

有时,我因他喝酒,反复地跟前碎碎念。他消磨了耐性,一顿输出,语调有些高涨,像是突发的洪水,冲过闸口,淹过大地,漫过身躯。我的情绪也随之此起彼伏,但我总是哭着不说话,像空心的芦苇在呜咽,任凭委屈的泪水泛滥。他看我越发拉沉的脸,意识到上头了,语气如同退潮的海水,一下缓了。接着,惯性地在坐发上不吱声,空气似乎被凝固的安静。他怕我不说话,更怕我长时间的梨花带雨,楚楚心伤,急的各种花样地逗着我乐。常是脸上挂着泪痕,嘴角却不自禁地被他激起括弧,如同蓝天下航行的层层棉云,舒展开来。

  晨有温粥,暮有茗,春秋共风,夏冬月,不觉中,边走边忘的人生旅途近二十年了,如“一川烟草,满城风雨,梅子黄时雨”似地催逼着再无少年红。那些年的酒事,宛如晨阳晚夕的余晖,在晨光洪流中散开,在暮色降临时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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