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刑场, 故乡 ,萨尔布拉克, 新疆, 田园 。
在我记忆当中,我这前半生所经历的杀人场面不多,但亲身路过看到过的印象也就几次。那是我还是很小的时候,70年代末,改革开放前后之初吧,在中国西南山区的一个小镇上开的公判大会,那时候还都是人民公社,我记得一大早,大人娃儿们都一窝蜂的涌向山村唯一的一所学校的操场上,操场里早已人山人海,四周的山坡上、瓦房顶,篮球架上、石台阶上到处是挤满的人群。我是被父亲架在肩旁上的。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比较血腥的场面。
当然,小时候,把从河沟里摸到的鱼和小伙伴一起赶到场镇上的卫生院去,卖给病人补充营养,有回闯进了产房里,接生床架上血迹斑斑的,我们很好奇,也有点惊吓。毕竟当时就7、8岁大。然后就是场镇口的屠宰场,那时候卖买牛肉、猪肉还是政府行为,私人是无权杀猪宰牛的,一个村子里,缝年过节,总能看到生产队统一派到队里来从事屠宰工作的王厨子,李厨子,老家都喜欢把他们叫做厨子。他们走乡串户的,在村里很是热闹,在村民看来,这些人的职业是令人羡慕的。一来很少下地参加做农活的,不必为挣集体公分去下秧田栽秧插禾、上山植树修建西河,打夯筑坝拦河建水库。逃脱了很多吃苦受累的工作活,二来每次杀完猪,弯里的人家还有新鲜的下水类杀猪菜吃给屠夫们。在我们小孩子心目中,在当时他们是受到崇拜的对象之一吧。
槐树场四面环山,中间是个人字形的大街,有戏楼坝,有猪市坝,镇上一条流了千百年的碑碑河,河面上有几座石板桥,桥桥都形态各异,有纯石料架设的平板造型的,有立体的砖石木混合搭配建有阁楼和过街通道为一体房桥,那里的祖祖辈辈们都喜欢这桥,算是当地的一个地标性建筑吧,村民们平时过河,赶着猪、牛、鸭从桥上经过去赶集,很是热闹,河头靠镇子东边是个水车磨坊,儿时的时候生意很红火,我随母亲去磨米磨面,一个人老是盯着河床上湛蓝湛蓝的清清的河水从水闸上方溢出,听着机房里水磨磨面发出的声音。离镇子不远就是一些古老的村落,叫乱石崖(垭),村落附近大山脚下有几个墓葬群,常年掩映在花草和灌木丛中,这里安置的大多是当地已故的居民,也有个别红军时期在国军围剿时遗留下来的无名英雄墓,群山连绵,起伏不断,凳高望远,常常是我们这群大山深处孩子梦想外边世界的见证,山下平展的土地一块一块的很多,有桑田,有橙子树田,有棉花地,红薯地,玉米地,豌豆地,大多是一些干涸的旱地,需要挑水、挑粪山上去靠灌溉和天水来维持植被,庄稼禾苗的生长,要不,刚种几天的嫩苗在盛夏就会干死的。
村里的房屋大多是青灰黑瓦房,在一弯一拐处,依山而建,在山前山下的山下。山村的老屋很寂静,只有清晨喔喔鸡鸣,夜晚狗吠,正午袅袅青烟,四季荷塘,磨坊边悠然翠绿的一望竹林,偶尔从木角楼底走出来玩耍的小孩,才得在此常年相持相伴很久。除此以外,眼前尽是山,尽是河,尽是田。这儿的山有别于贵州的山,这儿的水有别于武夷山支流的九曲溪。贵州的山里,苗寨多,千户苗寨就坐落在深山里。武夷山的水有时像深潭,有时像墨绿。而这里的山叫巴山,这里的水叫蜀水,大地春色锦绣,儿女传奇很多,乱石垭莫如也叫乱石寨吧,这块土地上居住的世世代代是汉人,离村子不远的翻过几座山那边是打洞沟,沟里至今山崖的壁洞里还有一些石锅、石床、石缸等遗迹,听老人们常常说起是过去蛮子们来这里居住过的山洞,所以,打洞沟从小就在我心目中充满着梦幻和神秘,这个蛮子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个洞究竟是怎么样?一晃几十年过去,记忆中、心目中、现实思想中还是未解答开这团迷雾。然而我在想,那条深沟至今还是在的。除非哪天再次遇到像汶川地震那样可怕的自然灾害,可以改变地表原貌,可以将两山荡平,将沟壑和历史遗迹从此沉入亿年大地,销声匿迹。
这些年来,很难有外界人士前去打扰。乱石垭弯子外面一般通常叫垱门口,垱门口离河边就非常的近了,古老小溪,潺潺小河,不深不浅的,两岸尽是稻田,每到夏季繁忙的时节,稻花正茂,微风吹来,绿油油秧苗在田间一浪接过一浪的,很是令人格外爽明。2010年夏天,我带北京的朋友们回到故乡,从成都驱车,在郫县吃的晚饭住宿,在都江堰分水岭就的午餐,一路向川西北行驶,路越走越狭窄,山越来越陡,远离了城市,参观完小平故居,说到我哪里拜访一下老人吧。就这样来到南充,来到西充,在来到槐树,走进了乱石垭。那天,天气虽说异常的热,但美好的田园风光景致迷住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山有形,水无声,艳阳照,几只白鹤亮着翅膀啪啪啪从眼前飞越绿油油的稻田上空。
回到北京后,朋友们不时还谈到:哪里生态真好,飞哥,好好花点钱,把进山的路修一修,以后跟你回去养老住。
就在这么一个山清水秀,水草丰沛的山间,竟然成为我心田中人生遇见的第一个刑场。不是在别处,而是在享有天府之国的故乡巴蜀山村。这个地方本来就小,当天枪毙人的消息方圆几里,十几里的人都翻山越岭的汇聚过来观看。怎么用刑的,怎么枪毙的,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死人的尸体在操场上被人拖来拖去的绕了几圈吧,我们都远远的站着,害怕沾上些不吉利的东西,闻见有股血腥味在山坡附近的场地蔓延着,看到一个老太婆,从死人头颅里挖去脑髓,说是用来吃,要去治疗什么病吧。这个死刑犯是用锄头把人挖死了,而且把追到山岗上来擒他的治安人员打伤多人,有公安和大队民兵。
人生第二次刑场亲临的时候,我的人生轨迹走到了新疆,从西南跨越到了西北。我在新疆完成的我的小学和初中,读到高中过半,才离开的。新疆那次是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叫萨尔布拉克的多民族聚居的小镇北面土山包下靠近河谷的低矮的草滩里进行的枪毙犯人工作,也是当地闻讯赶来好多牧民,骑着高头大马,赶着马车、驴车、牛车、自行车、步行赶来看稀奇。当时离羊场不远。我和几个男生去看。我老远看见,枪响前,女犯人两腿一哆嗦,就吓的跪倒在地了,后来又给扶着跪着,冲其脑袋,一枪命中。这是个女犯,生前跟情夫通奸,杀了自己的丈夫小木匠。
最近一次是1995年(这次不能叫刑场,是战场意外殒命事故),这时候我都好大了,成为人民军校中的一名即将授衔的少尉了。我们挂着红红的学员肩章,高高兴兴参加五所军事院校和军区部分野战分队的海滩登录反作战演习,我们的阵地是提前半个来月在一处海湾的山坡上构筑的工事,这里射界很开阔,能远眺大海,背靠山峦。正式参演的第一天上午,几个批次的机群从我们头顶上空飞跃而过,当地陆军学院步兵班的前沿阵地在我们正前方不远的山谷里隐蔽着,另一侧翼是红箭73反坦克导弹阵地,我们的右翼是高射机枪阵地,快到上午11点多,各种枪声、炮声齐鸣,海滩上,山谷里到处是轰鸣声不断,突然随着阵地上传来一片安静声,整个战场瞬间安静多了,怎么了,怎么刚参演不久就停下了火力攻击,滩涂一线阵地刚展开一轮波次的炮击就停止了,参演的飞机久等也不见返航,同学们也就停下来了。都按命令静坐在火炮旁边,议论、观望,事隔很长一段功夫,才得知是下面山谷里出事了。
只见几辆参演单位(一所军医学校)的野战救护车陆续从山谷里开出来,车身的后厢没有来得及遮掩处我们看到了裹着成条的白布捆。是一场事故。我们的炮弹射中了山下掩体的步兵班阵地。当时是有线制导的武器。不知道是时间长引线生锈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是亲眼看见导弹偏离原来预定的轨道,飞身旋转跌落而去,失去了控制。这次灾难。在我心里留下深深的痛苦。我为瞬间失去的五位战友默哀。槐树花正是在烂漫的盛开的季节。枝头、草地上、掩体四周尽是被炮弹炸的乱飞的血肉片。这是在和平年代的一次牺牲。他们五人和我们一样即将毕业,奔赴各自部队报道啊。
五月的海湾,留下我对军旅人生无尽的哀思。
今天看莫言的书《檀香刑》,勾起我上述几多回忆。莫言笔下的刑场写到:
“把库丁押上了执行台,这小子,断魂酒喝多了,耍起了酒疯,红着眼,嘴里喷着白沫子,整个一头疯牛。------,这一斧没把库丁砍成两段,活儿不利索。------,库丁的腰杆子扭到了一边,结果只砍破他的半边肚子。他的惨叫压住了看客的欢呼。那些肠子,------那家伙八成是一只蜻蜓转世,去掉后半截还能飞舞。看到他用双臂撑着地,硬是把半截身体立了起来,在台子上乱蹦达。那些血,那些肠子,把俺们的脚浸湿了,缠住了。那人的脸金箔一样,黄的耀眼。那个大嘴如一条在浪上打滚的------、吼着,听不明白在吼啥,血沫子噗噗地喷出来。最奇的是那条辫子,竟然如蝎子的尾巴一样,钩钩钩钩地就翘起来了。”
这是对刑场描写比较残忍的一段,读的让人震撼、震惊!
时代在进步,过去总归过去,放眼世界,放眼未来,这个世界哪天才能少却血腥、暴力,多一些和平,真正的和平。多一片蓝天白云,真正的蓝天白云环境,像人间生态仙境故乡乱石垭那样!
《波澜万卷之壮美祖国,成就了我的文学实践和梦想》
文 川北河
从小学四、五年级,文学似乎就开始在心目中启蒙和发芽了。
那时还在祖国西北边陲天山脚下的伊犁河畔的一所少数民族聚居的中心小学读书,因为被语文姜老师当作示范作文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我写的《美丽的萨尔布拉克河》而深深吸引萌动了我,没想到自己放学在河边放羊玩耍后写的第一次习作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举动和魅力,还被老师拿到高年级班去宣读。
从此,每一个清晨日出,每一个黄昏日落,我开始像一只小蜜蜂,学着打量世界,打量着自己,打动世界和打动着自己。
蜜蜂是采蜜,我踩着露珠,在清晨的每一朵花,每一滴露珠中寻找甘露和能映衬出太阳的光辉的东西。
我似乎渴望从光明中发现和成长出一些什么有益于文学进步需要的因子来。
默默爱好文字和文学三十多年了,一段时间放弃了,丢在了一边,在空乏中度过每一日,将书本和来往无数封书信付之营区一垃圾场里焚烧掉,至今遗留在脑海只剩那火红一片燃烧之亮光和被烟熏成黑色的砖头磊砌的三围矮墙。我以为能烧去所有困扰我烦恼的往事和旧事,可不知,能烧的掉的是那一封封满攒希望、信心、爱心的同学、朋友们的来信,却烧不毁这潜藏在心底思想深处的向上昂扬百折不挠的仁爱精神。
是光和爱的精神催人奋进,让人复活。
意志对一个生命成长是十分珍稀和宝贵的,有过许多的灰心,当人年轻的时候,柔弱幼小的日子里,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抗衡岁月的重负和重压的奴役和驾驭,心灰蒙蒙的一片,布满了虚无、无为和无方向。
人不能从外在和内心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时候,听天由命的活着就成为一贯常有的方式方法,活着,单纯只是为了活着,别的都没有出现一点在心灵中扎根的迹象。
唯有文字,当人找寻到正确的方向和前进的动力的时候,她会逐渐日复一日的显现出她强大的魅力和奇迹般的复活精神之心、之情、之力,文字在岁月的时光和长河中默默无声的挑起了生命的脊梁,浸润着人的精神从腐朽、干涸中复苏和生泉出高山流水般的灵魂。
幸好,一切都还是钟爱着我的,一切都还没斩断我的精神这根渐渐蹉跎而就的缆绳。
我时而主动解开缆绳,航向大海,时而归港养息时日,补充粮草和淡水。生命随时做好了远洋航行的准备,在自己和祖国需要的时候,我又像一只弦上的箭竹,随时可以开弓,射向远方的靶子。为阻击和捍卫自身的生存、国土的生存、人民的生存而战。
其实,并不知道何以为文学。
现在看来,我是把文学作为生命最好的武器的吧。
文学就是一切有关文字这样的篇幅和东西,能给人从中以启迪、启示、收获、教益、支撑、成功,让精神开朗、帮助个人成长进步,让生命获得小小或巨额灵感并给生命和世界舒适长久繁荣的东西的吧。
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一路摸索着,纠结着,收集着,开拓着,占领着,形成了自己的园地和风格情操。断断续续的,虽然还没有多大的出息,但一颗坚韧执着爱恋文学创作的心没有沉睡过,心永远是张开的,醒着的,文学像我自己人生的第三只眼睛,默默静静的观察着祖国的文学前沿阵地,自奋蹄坚,虚怀若谷做一位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文学哨兵。
改革开放四十年,成就了我的文学实践和梦想。
改革给了我无穷的动力和源泉。在祖国古老的河山,广袤的大地,为文学素养的形成和演练提供了辽阔的平台。
庆幸一生生活在这伟大的时代。
古老的文学迎来了新时代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