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川北河的头像

川北河

网站用户

随笔杂谈
201811/04
分享

爱就跟大地和阳光一样 默默充满着希望和活力

   离小区南边一站地之外是一条铁路线,穿过铁道的下行涵洞过去不远是一个村庄。再过了这个村庄出去不远就是一处新开发了贰拾来年的一座曾在一片垃圾堆和荒地上修建的郊野公园。

   又有好久不来南边这一块了,如今变成拆迁中的城中村的了。

   这里曾经每日的烟火气还是比较浓,村子中央那条东西走向犹如一条弯弯的河流的大路的两侧有些年代比较久远的一株株栾树,樟树、泡桐等,它们独特的盛开有的如伞状的风韵无论是在冬季干丫的枝条里还是春来绿如油葱的新颜下,总是给这座弥留在古都大地上的城中村带来一丝绚烂和多姿,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里似乎与高大富丽的城区不一样,依然还坚守着华北大地上一些村落胡同间的原始面目、地貌和风俗,来来往往的当地农户还有临时外来务工人员把这一带自发生产建设的风生水起的。小超市,小商铺,各种生活消费小场所,小酒馆,饭馆,理发店,总之与日常生活相关的,摆摊卖菜的,蒸馒头卖肉的,鲜花水果,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小汽车,货运车、拾荒车等等一应俱全。

   最近这几年,这里似乎慢慢的成了一片“沼国” 和废墟。

   拆迁和绿化工作总是缓慢的,搬出旧房子的人家有早有晚,还有一些困难户和钉子户,不可能就那么顺顺利利,尽管有清理腾退的最后期限,可这片土地上,当地人户有些祖祖辈辈就在此生根生息着,让他搬迁,人家就是喜欢这,不愿意动迁,你又怎么办。落实好拆迁安置规划是一件不容易一下完成的工作,尤其在向城市化进程加速的今天。

   十来年前,这里很繁华,如今瓦砾旧宅基地一大片,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昔日的生活气息的了。到处是推到的平房的根基和院墙残壁混乱着的砖头,还有新砌的一堵堵围墙。一辆马车在旷野里静静的停在那儿,马儿默默的原地不动,车上已经装载了小半车的旧砖头, 一男一女低头在瓦砾中捡拾散落的旧砖,手里拿着专用的砖夹,男的动作快,一会一趟的往马车上运送,看来女的只是负责搜寻发现把它们刨出来,归成一小堆。

   村子外面是条旧马路,如今途径这儿来往的车辆少了。经过一户院落,这家还没搬走,住院还是暂时保持原有的格局样式,院门开着,正出来一辆电动小三轮车,一五十上下的女的骑着刚好拐出院子来,后面一年轻女子在说“妈,注意安全”旁边一同样五十、六十上下的男子在问“上哪呢?”“冠京隆”。

   刚才进村口来时,在村子马路和胡同相连的一个拐角口的有一户也还未来得及搬迁和推倒的平房,已经陈旧斑斑的门面和窗户玻璃的了,房门是半开着的,一条缝隙,一个看上去早已接近老年的中年之上的女人,看哪张脸就让人一时不知所以然,她正探着脑袋,像要挤出门缝似的,在朝里面招手,途经过窗户的时候,她又出现在窗户毛玻璃的一角,那眼神像是饿极了要吃人的给人感觉,心里想“做这行的,仍然未绝”,这一脸黑面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再去找点别的工作来维持生计和生活的了吗?谁说这是世界上一古老的行业,人类中的职业千千万万,它们何时绝迹过了的呢。靠天吃饭,靠地吃饭,靠科技信息,靠知识,理想和智慧吃饭,靠技能,靠劳动吃饭,靠身体吃饭估计还美其名曰是在靠自身资源吃饭。

    想想这些年的民间,无论歌星影星等,开始均是为了吃饱饭的吧,只是后来才一步步所谓的高升和发达,名气越来越大,钱挣的越来越多,花样也跟着越来越多,个别人忘记了最初的本。

    几辆小黄车倒在曾经是一排平房的如今早已被清空整理成平坦的一大片土地似的旧宅基地边的小道上,这些共享单车,总有一些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新整理出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张张薄薄的网孔状的透明绿色塑料防尘膜。一穿着花棉袄个头不高身材微胖的老大娘背着双手有点驼的背在小道上来回踱步,棕色的低腰棉鞋,满是皱纹的脸,老老的一张嘴唇和舌头似乎都粘连在一起的小嘴巴,一边烤着秋日的太阳一边默默无声的朝这边望了望。一架银白的大型飞机从头顶今日有点雾霾的阳光和天空中钻了出来,又在一阵轰隆隆的呼啸声中隐身而去。

    黄土,砂砾,烂砖头,这里也许还得过三年,五年才得以改变。这是建设中的一块城中村,这样的状况,场景,不是在一个发展中的城市和近郊才这样的吧。

    从蓝色铁皮围栏尽头的没挡住的一侧走出来,一大片林子,地面铺满了深秋的落叶,阳光这时候似乎冲出了云雾,照在片片落叶上面,几只喜鹊、不知名的小鸟、麻雀在林子里叽喳着,一会从这棵树歇歇停停,一会又跑到那棵树上,一会落在地上,在看上失去春色生机变得干涸近乎枯草的地面和落叶间跳着,窜着,一会又飞离开去。有轻轻低飞于地面之上,有在刚刚落光树叶的树梢尖头穿越而飞。一些树枝上还没脱落的叶子,摸摸,还有湿润的水分之感,叶还未干枯,估计不久也就都快要落尽的了。

    一个人的大片的林地,还是异常的优美的。

    可以静静的注视着这一排排的,一棵棵的,一株株的叫不出名的树。有趣的是每一株树的树干从脚底部至一米来高的这一小段树干上都被涂抹着像是石灰的白色颜料的东西,是为了防止树木病虫害还是为了统一美观的呢。当然,没有人会这么做些无缘无故的事的,只能是都市里的园林工人。整个林子里放眼看去,远望着是十分有规律的分布着的,横看、纵看,竖看、斜看,整齐划一,样式特别,很是壮观,一株株树木,白白的腿脚,像是一个个白马婷婷的美王子。

    在林子里走了一会,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土堆,跟前摆放着红色的橘子、橙子一类的水果,插着一小束的花,这是一个坟头。

    继续前行,进到相连的另一片树林里。

    没带手机,出门,也把握不着时间,看看光线,大概已经是近中午时分。

    一段裸露出的特大的灰色水泥电线杆桩子倒插在林子里的一块草地上,有一只不大不小的黑褐色蚂蚁在上面寻摸着什么。

    去上面坐了一会,置身于四野之景。

    这才发现坐的不远之处是几个一如前面看到的相同般大小的小土堆,这是一片小坟场,几个小黄色的土堆,间隔几米之地又是一个小黄土包。午间的太阳把这片林子照的很亮,也不怎么觉得清凉或孤单。这可能就是附近村里离世的人们的吧,要不谁还从二环,三环里把去世之人埋葬到这里,这里“墓地”是绝对免费的,也是很少有人一般能知道的地方。数了数,一共有五个黄土堆,也看不出都是新土还是旧土。

    这每个土堆下面曾经也是一个个有着鲜活生命的人,他们也曾走过了若干的春夏秋冬。

    托着腮小思了片刻。

    又才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的天,还有那午间更远又像更近的太阳,暖烘烘的像一轮圆盘闪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刺的有点睁不开眼,一低头才发觉左脚是踩在草堆里的一处林地里的大蚂蚁窝上,像根筷子直径粗大的小洞口正进进出出忙碌着十来只蚂蚁,它们各自忙活着,有的原地打转,有的托运搬运着货物,高高的举过蚁顶,走一步,探寻一步。

    突然惊诧,把脚赶紧缩回了一下。

    又仔细的再盯了盯洞口这群小家伙们,此刻心情有点异样。今天俨然成了一个自觉地守墓人,生前和现在也并不与“他们”相识,面前土堆下的这几个“人”,估计是早已沦为孤魂野鬼的了吧,“他们”如今是连爬在头顶之上的几只蚂蚁都不如的了。几只蚂蚁,好歹,还能在午间的阳光底下,尽情的分工着,合理的分配着劳动,还能正常的见到这庞大的日出和天光,可以扛着草根、树皮和食物进洞去,出洞来,蝼蚁们在这个世界上还保留着生命,还能找到洞穴这小块的家。

    可“他们”呢,尽管这是一处无名的坟场。

    好久没有这么专注的看着蚂蚁了。

    这也可能是快进入冬天,蚁儿们都想赶在冬眠前开足马力四处寻觅粮草,获取食物,搬运回巢穴,储备着迎接着生命里又一个冬天的到来。

    蚂蚁也有冬眠的吗。

    地球上蚂蚁的数量一定惊人的大过于人类,尽管没去科学有效的统计过,它们依附于地球的表面和表层,更加相对隐蔽的存活着,一只蚂蚁的寿命也许是不可能太长久,但一群蚂蚁家族的寿命甚至可能就是几千上亿年的了吧。任何一个物种,它们有它们独自的喜悦和快乐,有它们必备的赖以生息繁衍之地,它们能继续繁衍下去,靠的是什么的呢。

    嚯嚯嚯、嚯嚯嚯,一群像鸽子似的在空中盘旋着飞下来落地,瞬间片刻不到又嚯嚯嚯的盘旋着飞起来往前一圈一圈的挪动着翻飞的鸟儿。

    泰戈尔的一篇小说中讲过这么一句话“当灵魂当政时,自己创造自己的幸福;当金钱担负起创造幸福的责任,灵魂就无所事事了”。

    这个世界,物质和精神都能给人带来温暖欢乐和幸福。

    1913年瑞典文学院在给泰戈尔的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上说“他是充满信仰和思想的一位神秘主义的诗人,以其影响万物的品质,以其糅合东西方思想的努力”不断的改良和创造着生命存活的价值和意义。

    读书依然一如既往的会给人的生命注入经久不息的活力。

    人的内心有一颗自然的朴素的坚定的爱的信仰,善的信仰,又何愁生命不千古和千年的呢,又何要为自己短暂的一生一世悲切哀伤叹息担忧的呢,把生命凝结成美丽的溢满爱心文字,创造出更多的无愧于千年王朝的历史和文化,把祖先优良的文明素养代代延续相传下去,把生命执着有力的交给每一分一秒的时光,让时光在文字的灵魂中相伴安详和永恒。

    爱就跟大地和阳光,会默默勇敢的承纳一切,支撑一切,照耀一切,温暖一切,给万物存活万世的生机和力量。

    人,化解内心的抑郁和浅薄的方式就是坚定信仰,丰富思想,把更多的爱洒向和分享人间,也就等于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延展了生命。

    人不能光为了自己而活着,适当的时候也还的多理解这个时代,理解这个社会,也得留点精力和时间关爱社会和他人。

    活着的每一天,每一秒,都要尽力做点善事,好事,做最值得做的事。

    深秋大部分树叶黄黄而落了,可自然界仍然有个别植被正在发出嫩绿的芽包,同样的一片林地里,一株小青树,才刚刚长出三支新枝,翠绿的叶和青色的树皮,生命的从容和葱茏,不因外在的叶黄和叶绿,不因季节的轮回就随波逐流。

    不是一切植物枝叶都是遵循秋天凋零规律的,总有个别在坚挺中出乎意料的存活了下来,开出了新意。

        

   2018年11月3日 午间  城中村初稿  归家后4日整理   北京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