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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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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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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里的执念

一到母亲节,就想写点关于母亲的文字,这不是故意做作,而是对母子感情的一种释怀,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

母亲在世时,社会上流行过的节日只有春节、元宵节、端午节和中秋节等几个传统大节。对个人而言,还有过生日,却并不流行过母亲节习惯。在我的心里,也没有母亲节这个概念。后来,人们过的节便渐渐多了起来,什么父亲节、母亲节、情人节、圣诞节都一拥而上。这让我有些不太认可,不能什么节也过。如若这样,天天过节都过不完。但我对母亲节这个节却十分认可,就因为我在意我的母亲。可就在这个衔接过渡期,母亲突然与世长辞了,这让我感到十分尴尬。

十二年前,母亲住进了新房中,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并表现出了喜形于色的样子,比如聊天、散步、购物,她都会体现出那种幸福感。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些具体的行动,在无事可做之时,就会兴高采烈地坐市内公交车巡视县城。我在下班的路上,就曾看到过她乘坐公交车时的兴奋表情。可是,人有悲欢离合,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中秋节前,母亲突然出现心梗,住院才三天就离世了,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她的突然离去,让我悲痛欲绝,让我有了永久的遗憾。

母亲的逝世,对我来说,似有天塌下来之感。平日里,母亲的身体很棒,路走得很快,同龄人都跟不上她。我对她的身体并无任何担忧,为她的健康而特别高兴。可她就这样突然地去世了,我怎能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呢?我犹如晴天霹雳,头昏脑涨、震惊刺耳,难受无比。我回想起了她的一些往事:

母亲临终前,父亲已丧失生活自理能力,日常护理全靠母亲一个人照料。于是,我将父母就视为了一体,把父亲的情况、感情都归属到了母亲这一边。母亲好就代表父母好,母亲苦就代表父母苦。总之,母亲的一切表露全权代表了父母的情况。这样,父亲就不必我去操心了,就像不存在了一样。若父亲的身体出了问题,母亲会进行日常护理和付出,但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可母亲这一走,我就要直面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父亲,这对我而言,是一种巨大的震惊,似有一种突然清醒的意味,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

母亲不仅承载着对父亲的护理照料,还承载着包括儿孙在内的家庭发展责任。儿孙的家庭遇到什么事,她都为之操心,并家庭的发展支招。我们也都依赖了母亲的安排去做,我就像傻光牌相机一样存在,这省去了我对家庭琐碎的不少担忧。可母亲这一走,这些涉及大家庭和睦之事又该如何处理?我心里顿时有泰山压顶之感。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巨大的震动呢!

母亲在世时,我们兄弟三人,都已成家,在各自的小家庭里,都有喜怒哀乐发生,我们都与母亲沟通这些琐碎。母亲都很看重家庭和睦,在她的心里,自己是率领家庭成员做事的统领。家庭成员有了什么问题,是否影响家庭和睦,她都心中有数。而且在适当的时候,会尽力开导儿子们化解家庭矛盾。有一年,我对大哥有了看法,在母亲的身边表露了出来。母亲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问题,可她却未直截了当地批评,而是语重心长地讲了大哥的具体情况,详细分析大哥的为难之处。我听得很认真,深深地感到了一种内疚。从此,我打心里改变了对大哥的看法,在行动上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使得家庭和睦得以永久维持,心中的矛盾早已化为了解决问题的直接动力。这都是母亲在世时的功劳,是母亲睿智的表露。别看她只有小学文化,她的头脑是有前瞻性的!我不得不佩服她。在这个世界上,文化程度并不能代表能力。一个家庭中,最重要的不是文化程度的高低,而是要有家庭整体观念,只有做到这点,才会家庭和睦,才会被人称之为智慧。

母亲管理家庭成员,并没有什么杀手锏,而是靠着对家庭的责任。她把家庭和睦已放在举足轻重的位置,当成了家庭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这也成了她判断家庭行为得失的标准和关键。

为了家庭的和睦,母亲可以吃下任何的苦,即便感到难受、痛苦,她也会勇敢地面对。多少年来,她为解决家庭矛盾,吃了许多苦。有身体上的,如做一些家庭体力活,也有心理上的。谁都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为了家庭的和睦,她能忍受各种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为了家庭这个大局,她宁愿用自己的苦去换取家庭的快乐。他到底受了哪些苦?在我的心中历历在目、清晰可见。母亲这样甘心情愿地吃苦,不是自己软弱可欺,而是一种老牛舐犊之精神。

母亲逝世十二年来,我时刻记着母亲的教诲。我也深知自己在大家庭问题的处理上,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我情愿继承母亲的遗志,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里,也按母亲的愿望去做事。我也情愿在没有母亲的每个母亲节里,追思母亲的过去,检讨自己的不足,为实现母亲的遗愿尽心尽力。并时刻铭记亲友之恩,以实际行动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不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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