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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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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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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

退休后,没了压力,便想一展歌喉,以松弛我多年的工作紧张节拍,弥补我未曾放纵的唱歌遗憾。可是,这段时日,天气持久闷热,户外并不宜唱歌。这样,我只好把唱歌当作一项任务,显出了焦急情绪。

处暑将至,闷热天气终走到了尽头,秋高气爽的惬意渐行渐近。出于对宜人天气的向往和亢奋,我与两位同学相约,于处暑到来之时,在滨河公园尽情一唱。

处暑这天的上午九点半,我们就急切地会聚于滨河公园一处无名之地。程同学带来了新买的音响,兴奋地打开了唱歌功能,随时准备释放唱歌的满腔热情,倾泻尘封多年的唱歌欲望。可唱什么歌为好呢?他顿时却没了主意。我想,这样昂扬的情绪,肯定是猛得过头了。太多太大的愿望,想一唱就达到,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的网络相当方便,打字搜索一下就能轻松搞定。游同学最信这个说法,率先打开了手机的搜索页面,他满怀期待地搜索起自己喜欢的歌曲来。他的娴熟操作顿时立竿见影,搜到了一曲电影插曲,并小声地练起来。这时,程同学的手中还没有话筒,就兴奋地试唱流行歌曲,准备着随时直接进入角色。我则极力回想着四十多年前的娱乐历史,样板戏唱词、电影插曲、太谷秧歌、曾经的流行歌曲,似乎都历历在目,心情顿时振奋起来,想到的歌词也急切地脱口而出。可事情并没那么顺畅,游同学总是查不到最适合自己唱的歌曲,程同学的练唱,也总达不到最满意的效果,我则想不出哪首歌曲最适合于我唱,显得既焦急又犹豫,脸上露出了难堪之色。

三人在不那么如意之下,就霸王硬上弓,以命令的方式排队拿话筒,因为此时的心情太过激动。可话筒放在嘴边了,歌词却难以出口,似乎是怯场,又似乎是无能,真正唱起歌来,都很不达意。游唱了一曲20世纪70年代末的电影《青松岭》插曲,歌名是《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但唱出的歌词总着点滞后于音响歌调,声音忽高忽低,也不敢提到最高标准,似乎有什么东西刻意限制着、捣乱着。音调拿得也很不准,仅仅做到了基本不走调,唱歌激情也并未尽情释放。程倒像是熟悉这段歌词,跟着游的唱腔,有一句没一句地哼哼着,就像故意在补充游的不足,但与游合作得并不那么协调,歌声高一句低一句,就像是远处传过来的不完全声音。而我只是在心里感悟到了曾经熟悉的歌调,却不大记得那些具体的歌词,连一句歌词都哼不出声来。而且,我每听到他俩唱出口的一句歌词,脑子里都有曾经的歌调,似乎也能不费力地唱出,并达到那种抑扬顿挫的优美歌效,可这只是在我脑子里想着,并未唱出一句歌词来。

就在这时,游把话筒武断地传给了我,还顺便把他的手机也递给了我。他的手机正播放着这一曲歌,有视频也有歌词显示。他让我跟着手机的播放进度去唱。我心中一股激动,就想着立马一展歌喉,但却只眼巴巴地看着手机上随时显示的歌词,在哼歌词时,放出的音响效果却并不如意,有时甚至连歌词也看不迭,出口的歌词都是被动而滞后,句句赶不上歌调。于是,我只好不协调地被动低唱,神情显得局促不安。我出口歌词时特别谨慎,唱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生怕被人笑话,却又不得不被笑话。我心里虽想象着平缓过渡到每个歌词的歌调,想象着准确复唱出动听歌声。但待唱出来时,却总是失望。结果放出来的歌声句句走调,让人听着又难受又难过,连自己都想回避。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话筒交了出去。我用心思索着自己唱不好歌的原因,疑惑着每句歌词的调,明明在大脑中轻松拿出了歌曲调子,明明达到了那种抑扬顿挫的美感。可一唱出声来,歌调就连贯不上。我想,我的歌声不算高呀,怎么就拿不准个歌调呢!

在三人的小场合下,我的确是没了压力,也消除了怯场的心理,本应拿准这歌调的!可一唱起歌来,却愣是拿不准。他俩唱得比我好点,但歌声也不那么动听,不是调起高了,就是唱走调了。在不该停的时候还突然停下来,有时唱得竟像是读歌词,一点也不像唱。其实他俩唱歌,也不是该不该停下来的问题,更不是混淆了读和唱的区别,而是气不够用,唱不起调了。原来,平时缺少唱歌锻炼,突然拿起话筒来唱,是不会达到心中所愿的。其实,我们这已是第二次唱歌了,上次唱是在闷热的夏季,歌效也同样不达意。唱着唱着,附近还来了另一帮唱歌的人。结果把我们给害苦了,人家唱歌声洪亮动听,完全覆盖了我们的歌声。让我们的歌唱得没了歌声,失去了歌效。我们怕人家笑话,竟无地自容,只好自行离去了。今天,我们是故技重演,费力地折腾一个多钟头,依旧没有达到心愿。虽没遇到附近的人唱歌,却唱不出一点效果来。这样,我们就收拾摊子,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我回想着这次唱歌的情景,回想着两次唱歌的相似之处,思索着难以尽兴的原因。突然间,我想到了一句心灵鸡汤式的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唱歌也存在理想与现实的关系,理想极易产生,却不易实现,它与现实之间总有一段距离。从一个声调过渡到另一个声调,似乎也是如此,在想象中极易完成。在现实中,却成了一个难题。就像正反物质相遇后的自行湮灭操作一样,在理论上虽都完成了、搞通了。但在操作的现实中,连制造微量的反物质都特别困难,若要完成大规模的随意湮灭,还有万里之遥。由此看来,歌调的平缓过渡也并非易事,想象虽然极易出现,却终归是一种理想,实际唱歌时不会轻易拿下,因为这已升格到一种现实了。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其实,任何事物都是这样的,理想仅是对目标的一种想象。想象是个激情的东西,要变为现实,还需付出巨大的辛劳。

2024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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