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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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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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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颂

秋天来了,秋风带着寒意,吹向每片树叶,气温骤降。

树叶感到了危机将至,便交流起各自的感受。

火炬树叶说,这天冷得筋脉有点不通了,营养恐怕跟不上了,已支撑不了几天了!

银杏树叶说,我也有同感,恐怕要脱离树枝了。它边说,边摇了摇身躯,感觉与树枝的交接处快要分离了。

是啊!这叶脉上的营养已供不上了,光合作用也要停止了。恐怕难以支撑我们的绿色身躯了。杨树叶沮丧地说。

揪心的寒冷让它们难以承受,树叶们已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对策了。于是,它们谈论起了对自己未来的打算。

火炬树叶焦急地说,眼下,我们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立即脱离树枝。反正,我们最终是要死的,何必要活受这些罪呢。人间不是有安乐死的时尚了嘛!还是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吧!速死要比慢慢死去痛快得多。另一条是延缓脱离树枝,来个油枯灯灭。尽管这样,我们的身躯要受一点痛苦,却能与树枝共同维持一段生命的美好,延长我们的寿命。这样,我们的身躯会因营养不良而渐渐退去固有的绿色,呈现出对我们来说是不健康的颜色,如红色、黄色、紫色等。这样,就创造出了五彩缤纷的美丽环境,这是对生命的延期,更是对人类生态环境的奉献啊!

火炬树此话一出,树叶们似乎被突然惊醒了,讨论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说,死是必然的,但死却有轻重之分,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

那个说,就是,我们要死的有价值,要对社会做最后的奉献才。

一番的讨论,树叶们都选定了重于泰山的死法,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死得有价值、有意义。于是,它们都使尽浑身的解数,把自己摁在与树枝的交界处,拼命维持着自己不脱落树枝。它们知道,但凡离开了树枝,它们就会速死。这样,树立马就都变成光秃秃的,光秃的树枝就像人间的秃子,丑陋无比,给人、给社会留下厌恶感,自己虽然少受了点罪,却死得轻于鸿毛,死得无价值可言。若这样,优美环境就立马毁于一旦了,就立马给人带来了视觉上的不适。而且会因树叶丧失了净化空气、制造氧气功能,给一些体弱者带来供氧不足的问题,使之变得病恹恹的。它们最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宁愿自己受点罪,也要让优美的生态环境多延长一段时间。

树叶们为维持不脱落树枝竭尽全力,它们干得热火朝天、信心满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炬树叶慢慢变成了红色,让它们很难受。可是,红色的树冠就像一团燃烧的火,把下面的土地打扮得生机勃勃、充满蓬勃向上的活力。银杏树叶变成了黄色,极力抗拒着营养不良的痛苦,它挺直了身姿,极力维持着不脱落树枝状态。它的黄色把大自然点缀得异常美丽,它为自己的这一决定“疼并快乐着”。

此时此刻,树叶们都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衰老,且即将寿终正寝。它们决定,在生命结束之前,也像火炬树叶和银杏树叶那样,来一次最美的绽放。它们都鱼贯变红、变黄、变紫,让秋天的世界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它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美丽的环境引来众多旅行者游玩。游人们三五成群,熙熙攘攘,惬意地欣赏着世间的宏伟美景。火炬树叶率先的摇身一变,吸引了众多男女游客。游客们游走在鲜红的火炬树下,尽情享受着红如朝霞的深秋美景,欣赏着这有刺激感的不一般秋色。男人们贪婪地欣赏着火炬树的分布全景,仔细地观察着大小不一的火炬树,观察着各种造型的火炬树丛,用手机迅速拍下这曼妙的火炬树身姿。好像,这样就永远留住了大自然之美。女人们则对火炬树叶嫉妒起来,站在或蹲在火炬树旁边,比划着曼妙的身姿,让男人们欣赏、拍照,好像在说,请看看我与红叶,哪个更美?她们要用景色衬托自己的美,认为只有这样才彰显出了自己的美色。银杏树叶则以黄的壮观征服了游人,坚挺的树冠直插天际,就像漫山遍野都是即将发射的大型火箭,这种场面严肃而壮观,好像要用这满目的黄色来主宰宇宙的一切。这让游人们联想到了“黄道吉日”这个词语,都有一种吉利和安详的激动。儿童们在满地金黄的银杏树下嬉闹,相互抒发着欢快激情,亢奋地看着这伞形的黄叶款款落下,就像是宝贵的黄金从天而降。其它的树叶也都行动了起来,以多种多样的色彩去装饰着人间美景。树叶们见游人们被自己的美色陶醉,兴奋得手舞足蹈,极力摇晃着自己的美丽身姿,以此表达自己的满足、幸福,以此回应着对游人的感激。

可是,秋风是一把利箭,容不得改变“秋风扫落叶”的大自然规则。尽管遭到了树叶们的坚决反对,遭到了树叶们的极力抗议,也决不容更改风与大自然的约定。无奈之下,树叶们只好诚服于武断的秋风,适应着强硬的自然规律。然而,它们已认识到了生命规律的必然性,面对自已的选择是很高兴的。它们快乐地从树枝上脱落,铺满树底下的土地。让游人们完美地欣赏着树枝上的美、从天而降之美和满地黄金之美,它们把这一奉献视为了自己的使命。它们在最后,落地作肥,为来年的美丽积攒了力量。它们是笑着死去的,它们对来年还有更加美好的希望。

2024年11月6日,11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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