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李富的头像

李富

网站用户

散文
201810/22
分享

(散文诗)踏歌昭乌达


 

犁夫

 

没有比春天的柳叶更让我感知春天,没有比昭乌达的百灵鸟更让我畅想春天。

百柳之乡的昭乌达,我坐在二月的柳树梢头,一个一个蓓蕾地数着春风的舞蹈,在英金河岸看一群一群的大雁从南国驮回温暖的话语,在红山崖畔浏览带雨的云朵。

在古老的渡口,我守着融化的河水,等待漂流;

在柳丝丝的茅亭,一支送别冬天的歌谣,在耳边萦绕。

踏歌,那支童谣早在冰封的正月就解开了绳缆,任一颗激动的心随着春风去飘摇。

踏歌,横在嘴边的句子,早在一幅幅春联里化作绿水,绕着青山的梦,浪花点点。

红山先民渔猎的脚印,还在我的脚下,清晰地伸向远方;

新石器时代的嗨歌,还在我的脑海里一句一句地呐喊成为经典的音符。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刮春风,我就在梦的田野失眠?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春雨,我就在火热的炕头闻到了五谷的芳香?

还是红山先民的那一钩晓月,还是昭乌达纷飞的柳絮,还是泛舟而上的独木舟,还是辽宋时海东青的桀骜,我一样的心情和不一样的行踪,怎么会把昭乌达的风情尽揽在怀中?

草原那一抹古老的晨雾,和长调一起,催促我跨上骏马;

红山那一束璀璨的夕阳,和民歌一起,鼓舞我奔向远方。

英金河岸,停泊着曾经征战,曾经渔猎,曾经农耕,曾经渔火,曾经悲喜,曾经破败,曾经辉煌的船舶。船帆已经破旧,但出发的信息依然从升起的桅杆上找出答案。

停泊,不是初心;

出发,才是终点。

出发,是一个过程;

到达,并不是唯一的目的。

英金河苇荡猎猎的旗语,已经宣告了出发的全部含义。

百柳枝头绽放的绿芽,已经明示了到达的真谛。

昭乌达,把历史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踏歌的旋律和音符,从马头琴的曲调里,一曲一曲弥漫开去,深入到草原腹地。

为什么我的心一阵一阵痉挛,为什么我的手一阵阵出汗,为什么我的歌一支支浪漫,昭乌达,我不问秋的消息,只听春雨滴落的预言。

昭乌达的风,昭乌达的雨,昭乌达总在风雨中微笑地跨过艰难和幸福,泪水和汗水凝结成的歌谣,是那样的充满情感。

深情的吟诵和讴歌,都谶语般祈祷,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踏歌昭乌达,让人如痴如醉。

寒冬的过后,一抹金色的暖阳,亲吻在昭乌达的头顶。

劲风吹过,昭乌达在春水中闪耀着光泽。

柳笛的音符钻进湖水的涟漪里,牧羊女的羞涩掩藏在被春风吹散的长调里。

草海,荡着碧波,羊咩牛哞的欢唱,侵入大地的呼吸。

远方,分明是太阳刚刚升起的地方,诗情和歌声就是擦亮草泽里五颜六色的旋律。

舒卷的云朵连着心绪,随着蓝色的哈达飘曳多姿。

马头琴拉响套马杆的旋律,狂飙悸动,雷暴从天边翻滚而来,奔袭昭乌达。

依旧是踏歌,依旧是百柳的律动,依旧是狂飙般的进发。

没有什么能阻止昭乌达的脚步,春天的号角响彻在广袤的草原。

春风没有退路,春雨没有退路,踏歌没有止步。

沿着莽莽苍苍的草原,春风春雨一路走来。

踏歌,在昭乌达,在昭乌达的山山岭岭,在昭乌达的村庄嘎查,海海漫漫。

我们的目光穿越千年的远古红山,在苍茫的历史和清晰的现实里,把脉络和足迹整理成史书,所有的踏歌都将成为史书的注脚。

我站在牛河梁遗址久久凝望,为什么红山的先民在此塑造了一尊完整的与真人一样大的泥塑女神头像?

我漫步在昭乌达的老哈河畔不肯停歇,为什么辽契丹的青牛白马在此结缘,成就了彪炳史册的草原帝国?

女娲乃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女神让我们第一次看到用黄土模拟真人塑造的五千年前祖先!

女神啊,你为什么是陶塑的“盾牌脸”,我摸一摸我的脸颊,居然一股热流全身涌遍;

飞扬眉,杏核眼,吊角目,蒜头鼻,薄唇抿嘴,大耳有轮,我在梦里依稀看见了女神头上佩戴的花环;

为什么女神的目光总是和祖母的目光一样,那样慈祥,就连盘辫或粗布巾带,都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一头乌黑的长发,袅袅婷婷,我的祖先,我的女神,没有人会怀疑昭乌达的纯静和辽阔,没有人会怀疑昭乌达的精神博大。

昭乌达,草海里跳跃的露珠在踏歌,闪烁着历史的瞳孔,启迪着人类的智慧。

昭乌达,山岗山舞动的松涛在踏歌,呼唤着未来的愿望,开启着波涛翻滚的新的先河。

面对百柳婆娑的昭乌达,我想驾驭一辆古老的勒勒车,沿着历史的辙痕,走向和先人一样向往的诗和远方。

犁夫创作简历

犁夫,原名李富,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学位,著有散文集《我阅读草原》。系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新华社签约摄影师,赤峰市旅游摄影协会理事,赤峰日报社记者。

犁夫先后在新华社、中新社、《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十月》、《散文》、《随笔》《草原》、《青年文摘》、《微型小说选刊》、香港《大公报》、《文汇报》、美国《侨报》、《草原》等国内外800多家媒体上发表。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