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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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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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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长调

(散文诗组章)草原长调

 

犁夫

 

那长长的调子,迎着草原风的婉转,像一场缠绵的雨,也像一场暴风雪,在音符的雷电里,呼唤和呐喊,夹杂着祈愿,流淌出心中的波涛,在草海里翻卷的是膻味的故事……

草原深处,一群群牛羊应和着旋律,长调的音域,广袤宽广。

音色上雕刻着马鞍和隽秀着烟荷包,篝火在暖色调里旺盛地燃烧着漆黑的夜色。

河在流淌,羊咩牛哞,走敖特尔的牧人,把家乡的月光塞进蒙古袍。

敖包山下的誓言,在今夜的呓语里,成为遗忘的追记。那达慕赛场上的箭簇,射中的不仅仅是靶子,还有牧羊女那颗忐忑的心。骑马的汉子,风驰电掣,叼起羊羔的手,也抓住了一颗眷恋的心。搏克手走着鹰步,桀骜的性格,较量着同样桀骜的性格。

悠扬的长调,浮在草海上,飘向远方。

在长调的节拍里,每一次祈祷和祝福,都随着毡房的炊烟,袅袅飘荡……

巴林格斯尔的胆略,让长调陡然加重了音准,草原上行走着诡异的苍狼。

套马杆甩出的圈套,包围了不经意的忽视,在力与力的咬合里,驯服成为一种本领和智慧,信念,永远是挺起的脊梁。

娓娓道来,长调倾诉着一段艰辛的历史;

朗朗抒发,长调流泻出草原灿烂的时光。

鲜花和草地,山岗和小溪,毡房和勒勒车,牧人和小马驹,这一切,都在长调里发出各自的声响。

还有出嫁到远方的姑娘,还有出场他乡的牧群,一切的思念和怀想,都在蓝天白云里,成为绝唱,游走四方,飘向远方。

毡房里的马头琴,在自吟自唱;羊羔吃奶的声响是稍纵即逝的滑音,擦亮了草原的夜色,让牧草早早绽绿;

琴弦擦亮了莺飞草长的季节,也谱写了白雪皑皑的冬季夜曲。

哦,长调“乌日图道”,为什么总是字少腔长,高亢悠远,自由舒缓;

哦,长调“乌日图道”,为什么总是曲调悠长,娓娓道来,抒情无限;

长调的上下两句,为什么总是描写湖泊、骏马、骆驼、牛羊、蓝天、白云、江河、草原。

掬起一朵草原河的浪花,追溯蒙古族音乐文化的历史渊源和音乐形态,传承之花像鲜花一样盛开。

悠长舒缓,意境开阔,声多词少,气息绵长,装饰性的旋律如漫开的潮水,涌现在天边。

前倚音,后倚音,滑音,回音,波折音或装饰音“诺古拉”形成的华彩,成为彩虹,在草原璀璨。

牧歌体验。天籁之音,原本自然;心籁之音,出自感叹。

天籁与心籁合二而一,人和大自然紧紧拥抱。

一人领唱长调旋律,三五个人持续低音潮尔;

马头琴独奏《走马》,排山倒海。

《辽阔的草原》,辽阔,豪放,阳刚。

《六十个美》古老的宴歌旋律,嘹亮了草原的春天。

草原土地,生命青春,牛羊骏马,候鸟鸿雁,阳光云霭,明月繁星,山的景色,海的风光,怒放的鲜花,清澈的流水,弹拨的琴弦,嘹亮的歌声,父母的恩情,弟兄的情义,长者的训导,天下的太平……情景交融,发乎自然。

此刻,激动难捱的心,正随着一首长调潮起潮落。

是被爱情打动,还是被正义折服,还是被博大的情怀感染,脚的节奏正在跳起心的舞蹈。

哦,一支长调,穿越了日月星辰的历史;

哦,一支长调,叙说了亘古宇宙的洪荒。

长调歌手,一支《小黄马》就唱下了情不自禁的泪水,一支《辽阔的草原》就唱响了万马奔腾的具象。

哦,迁徙的敖特尔,阿爸的鼻烟壶,额吉的奶茶,碧草青青的牧场,还有萨日娜的牧羊鞭,还有阿尔斯楞的眼睛,都在那奔放舒缓悠扬婉转的曲调里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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