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亲吻你,害怕你婆娑的柳,失去靓丽的容颜;
我真的想描述你,又害怕我拙劣的笔,不能写不出那样绚烂的诗篇。
在山岗读你,我的视野随着起伏的庄稼,海海漫漫;
在平川读你,我的情思像碧波万顷的稻花,芳香弥漫。
摘下火红的蒙古野果,我品味着你的高贵和普通,也咂摸着风风雨雨的苦辣酸甜。
游弋在古河的流水里,我寻觅着昔日的波涛,也查找着今天幸福的发端。
哦,古鲁板蒿,怎么形容你呢,一头是飘香的果,一头是湛蓝的天,五谷已灌浆,鲤鱼已上岸。手在颤抖,眼在缭乱。心里是情,手心是汗。还是静一静,走一走,看一看,或许,能平静我的忐忑,我的不安。
固日班花的色彩,其实就是古鲁板蒿的表达,只是一个是顺口之音,一个是正音正字。三座山,要追溯到清顺治年间。
一座山是莲花山,硕大的莲花,堆成山峰,一片片的花瓣,开出亘古的绚烂;
一座山是敖包,在茫茫的草原指引路线,当然,也有相会的情人,在月色下缠绵;当然,也有游子捡拾一片乡情,献上一腔思念;当然,也有求神问卜之人,祈求吉祥和平安。
一座是二龙山,两条龙吞云吐雾,在求雨人群的头顶,把甘霖散向人间。
老哈河,流走岁月的繁华和衰败以及欢乐、忧伤、眼泪,痛苦和幸福在波涛里缠绵,艰辛和辉煌在撞击的堤岸上纠缠。
或许,诺恩吉雅的歌声还回荡在溪流里;
或许,阿尔斯楞的眼睛还是那样多情,在月亮之上,放牧着爱的诗篇。
历史,毕竟像老哈河一样,滚滚东流;
时间,毕竟像河岸边上的萨日朗,花开花谢,紧跟渐行渐远的昨天。
流年,是歌声的颤音,在岁月的长河里婉转;
流年,是额吉的皱纹,每一道褶皱里都埋藏着许多谜团。
就站在古河畔,望着芦苇感叹;
就走在乡间小路,看一看盛开的荞麦花,蜜蜂奔忙采撷芬芳的花田。
哦,古鲁板蒿,一步步丈量,太大,太远,广袤的田地和树林、山岗、稻田,让人望不到边际,只好把一枚蒙古野果放在嘴里,咀嚼乡情的甘甜;
哦,古鲁板蒿,一页页阅读,太多,太慢,深厚的历史和往事、情节、结尾,让人感慨良多,只好把一个打瓜割开,拨开一粒粒的叙述,让密封在内心的情结梳理出因果,所有的目光都指向弯弯曲曲的藤曼,不是今天,不是昨天,从手指流出的是八千年的敖汉。
哦,寻寻觅觅,把目光停滞在一条古船;
哦,火火辣辣,把豪情在民歌的悠扬曲调上延展。
无论是审视,还是欣赏,还是不经意的相对,走在路上的眼光,和古鲁板蒿相遇,应该不是偶然,就像我们总在一个渡口,等待只是没有确定时间。相遇了,或许惊讶,或许淡然,那句惊喜,有时咽在心里,有时高声呼喊。对了,相遇便是有缘。等待,也许是陌生的相遇,也许是熟悉的再见,反正,在时间的码头,我们都有理由上船或者是下船,只不过,牵手的那张船票,还需要检验。回眸一笑吧,把惆怅和别绪,都扔在浪花里,让前行的船影,跌宕在记忆的空间。
五千年,古鲁板蒿,渔猎取薪,蒸而为食;耕牧原野,开导水田,郡中乐业。
红山的光辉,普照大地,小河沿的文明,在一方水土世代相传。
西周的北风,春秋的明月,战国的狼烟,东胡的战旗,猎猎飘荡在老河河畔。
秦时明月,汉时关,辽西郡地里,驻扎着东胡游牧的营盘。
匈奴锋利的箭戟,敲打着东胡的无眠,瓦解的部落,失散在在鲜卑和乌桓,于是,东胡后裔乌桓人便在匈奴左地叩拜苍天。
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接受汉武帝派遣,分军出击,匈奴败走,乌桓迁徙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塞外,游牧于西拉沐沦河与老哈河之间。
掬一捧老哈河的水,想念曾经的故国;唱一句古老的民歌,回望渐行渐远的中原。
东汉,建武年间,乌桓入塞的脚步,漫步在右北平、辽西,侦查匈奴,守塞为汉;
而此刻的鲜卑内附,则安居在历史的一角,尽管四处烽火连天。
三国两晋,鲜卑行使者话语权。
而南北朝旗帜,却用大字小字写满契丹。
隋初,库莫奚男耕女织;隋末,契丹猛烈发展,实现了降唐誓言。
契丹的松漠都督府的徒河州,万里波涛,千亩麦田,遍地的牛羊,袅袅的炊烟,唐朝的官印摁在上面。
辽王朝五京之中京道大定府高州观察使司三韩县,设定风水;
北京路大定府惠和县的印把子,圈定在金代金海陵王贞元元年。
元初分封,中书省和行中书省,领路、府、州、县,全宁路高州铭文辖管。
明朝老哈河中段,河卫亮出属地的尊严。
察哈尔的月,古鲁板蒿的天,白云追逐着嘉靖元年,蒙古敖汉部落游牧的篝火,闪烁在碧草青青的草原。
清廷划定属地,编制户籍,至今还残存着史志的残卷。
乾隆的印泥,已经风干;
光绪的口谕,还口口相传。
康熙教之以耕,遣官至敖汉;
嘉庆换垦,古鲁板蒿借地养民,移民实边。
垦种的荒地五谷丰登,老哈河川成为大面积农田。
牛哞羊咩,村落连绵。
札萨克左旗的疆域,画出粗粗细细的曲线。
热河特别区,伪康德七年,伪敖汉旗公署官家地,直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驱除鞑虏,一连串的世事变迁,都没有走出古鲁板蒿特有的韵味,包括风俗习惯。
古鲁板蒿呀,秧歌和落子年年都在上演;
古鲁板蒿呀,婚丧嫁娶的唢呐吹响在岁岁年年。
地里的犁杖,耕耘着祖祖辈辈的希望;
学校里的读书声,缠绕着耕读人家的美好心愿。
迁徙的大雁,带着老哈河的翻滚碧波,一船船的歌谣,一桨桨的悠闲,纤夫的爱,勒紧锁骨的是古鲁板蒿人古老的渔歌唱晚。
飞翔的雄鹰,翅膀搏击在巍峨的高原,一声声犀利的鸣叫,一次次精密的低空盘旋,用翱翔的梦想牵着白色的云朵,展示在蓝天。
季节的风,时紧时慢,仰望着头,盼望着绿意萌发的春天。
风多雨少,频繁干旱,倒春寒光顾的日子,再把冬天从箱箱柜柜中重新翻捡,皮帽子捂紧萎缩的春意,棉袄棉裤再次遮挡卷土重来的风寒。一切都是那样的从容,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从来没有觉得有寒冷就不是春天。
古鲁板蒿人啊,敢在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栽种绿色,敢在干旱冒烟的时候,播种期盼。要的就是身上的劲,比的就是心中的胆。
用手捧着秧苗,用力耕耘艰难,把一个个葱茏的日子装扮成花红柳绿的夏天。
开花了,结果了,圆圆的打瓜,三角形的荞麦,金黄的玉米,翡翠般的秋菜,一腔欣喜缠绕在古鲁板蒿的大大小小的庭院。
瓜蔓上是一个个情结,树枝上是一枚枚甘甜,场院上堆放的不仅仅是收获,还有歌声,还有总体设计人生方案。
从燕山山地走向松辽平原,从蓝色的蒙古高原到老哈河畔,古鲁板蒿,一个个现代神话正在布局,一个个新的传奇正在谋篇。
甘草,在泥土里酿造温柔;
野大豆,在原野里绽放花瓣;
内蒙古黄芪,补气固表,托疮生肌在茫茫草甸。
大钨,欢快地在老哈河畔做巢鸣叫;
筑巢在山谷的峭壁,栖息于草原高山,荒漠、河谷和森林,都是领地。金雕,敏捷有力地飞行在古鲁板蒿,仰望,不仅仅是突出的外观,还有惹人眼球的翼展。
古铜矿的遗迹,还在诉说着火红火红的冶炼;
萤石鲜艳的颜色,放射出耀眼的光斑。
石灰石高温煅烧,凝结着坚硬的性格;
铁是坚硬的骨骼,蕴含着土地的尊严。
这些,在古鲁板蒿的大地上,一切自然的、野生的、储藏的、生长的、孕育的,无不诉说着古鲁板蒿的昨天和今天。
牛铃,摇曳着春光;
马啸,呼唤着嬗变。
康家营子的稻米,细腻柔软;
孟家铺子的小米,追溯千年。
农防林,成为农田的士兵,守望着绿色的家园;
水防林,成为洪水的指挥者,紧紧地护卫固定的河岸。
黄羊洼的黄羊,奔跑在民歌里,又重新出现在人工培育的草原。
精准扶贫,绵羊舍饲,创出保护草原的新路子;
在存栏和出栏中,让效益实现历史性的翻番。
古鲁板蒿,就在文冠果的花朵中,灿然开放出大格局的魅力;
古鲁板蒿,就在千年粟的谷穗里,饱满地灌浆出沉甸甸的浪漫。
周家地的粟特银壶,装满异域风情,叙说着东亚到西亚“丝绸之路”上的多条路线;
赵武灵王,改长穿短,束皮带,用带钩,穿皮靴,取胡人之长补中原之短。胡服骑射的故事,还在昭示改革的历史方案。
哦,古鲁板蒿,在你的官家地,我的心开阔得就像冲积平原;
哦,古鲁板蒿,在你的孟家营子,我的手抓住绳索,在陡峭的山崖上攀援。那棵千年的桑树啊,枝繁叶茂,你可是我梦中久久的思念。那黑紫色的桑葚,补肝益肾,生津润燥,乌发明目,可是我强身健体的药典。哦,树荫下,我在思索感念。
哦,朗朗的读书声,让我感到顿悟;
哦,美妙的蝉鸣,让我诗意盎然。
遥望天边,站在古河畔,白云戏水,苇叶浪漫,轻轻摇曳的是悬停在水面上的蜻蜓,还有船夫手中缓缓拉起的船帆。
马头琴声,寻找昔日的渡口;
凄婉的箫笛,是哪个朝代在历史深处曲曲折折的缠绵。
带雨的梨花,含着泪,露出笑靥;
水中的芙蓉,羞答答地,低头不言。
在稻田深处,青蛙的叫声,提醒着古鲁板蒿金色的秋天。
哈河绿柳,柳叶婆娑;
大漠沙棘,空谷幽兰;
白沙细浪,浩渺云天。
在缘分的天空,心在旅行,情在牧原。
我多么渴望在古鲁板蒿有一场温柔的邂逅,握住你纯情的手,献上我纯真的思念。
我依旧跋涉在荒原,用朗月清风,和你约会;
用一尘不染的心,为你披上洁白的衣衫。
就做一朵蒲公英,任风起,任云翻,让一颗颤抖的心,追赶远方的爱恋。
怎么比喻你呢,古鲁板蒿,三座青山,三句誓言,三个感叹,三个跨越的门槛:超越自己,创新发展;超越历史,寻找起点;超越昨天,描绘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