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咩叫着的村庄

羊群咩叫着的村庄

犁夫

腊月里的目光伸向远方

心中的风景都

聚焦在回乡的路上

村庄裸露着

袅袅炊烟说着风来雨往

偶而，一只羊的咩叫

穿透车窗

惦记的往事

都在车轮上苍茫

那些蹄印

踩疼了水草丰美的想象

咩叫的尾音

喊出了岁月的沧桑

每一棵青草，每一枚树叶

每一垄茬管

都在寂寞里枯黄

一把放羊铲

甩出了风吹草低的回响

皮帽子与羊兜子

拉着家常

羊肉的价格

关乎到一只羊与一个村庄

关乎到草料

以及半夜坐起后的冥思苦想

一只蹄子走进草场

另一只蹄子却进向屠场

所谓的生死

都并列地摆在天堂

羊逃不出预言

日子里的谶语正在揣测着肥胖

一声不吭

所有的算计都握在手掌

羊肠小道

只能留给蠕动的羊肠

饥和寒，一堆堆羊粪蛋

正在漠风里无言滚动

还有一缕缕遗落的羊毛

挂在山岗

牧羊女甜美的歌谣

正背井离乡

羊蹄子和咩叫轮流值守

乡愁在疼痛中徬徨

泪水模糊了山影

梦中的一滴清泪滴落在故乡

为谁欣喜

又为谁流泪

膻腥的味道

只能闭上眼睛，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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