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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峰人(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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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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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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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坪’里的故事

 

人世间的事,即显得漫长却又转瞬即逝,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但让我最感怀的还是童年藏在水絮塘商业厅宿舍里那无数的幻想和傻傻的童趣,一件又一件,翻腾着无忧无虑的欢乐浪花,定格在宿舍‘后背坪’里那无数精彩的瞬间。

记得在我那段暑假闲暇的漫长日子里,野性膨胀得受不住任何拘束,每天都是想着怎样偷偷地溜出去,享受屋外的清新的气息和夏天知鸟的叫声。当父母们在家时,就只能假装学习用功,两耳不闻窗外事,用童心的诡诈和表面的乖巧讨得大人们的欢喜。当楼下伙伴们口哨声叫唤的时候,仿佛是一种暗号,心被诱惑着痒痒的焦躁不安,于是,乘其不备悄悄地做溜出去的准备。

七月中旬的宿舍外面,空气中充斥着夏天的热浪和对面传染病医院梧桐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声,溜出楼下后,与伙伴一起来到宿舍的‘后背坪’里,一任屋外惊异的事物浸润着我好奇的童趣。

这里依然还是那么地平静与单纯,没有了家里大人们的训斥,也远离了父母们做作业的要求,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一切烦心和纠结都默默地浸入到宿舍之外仅有的绿色之中了。

瞬间,我就闻到草坪上萌发着‘霸根草’特有的香味,而草坪的陡坡下,几栋寂静的私人住宅旁边环绕着几颗茂盛的落叶乔木‘构树’,此树树皮暗灰色;小枝密生柔毛。树冠张开,卵形至广卵形;树皮平滑,浅灰色或灰褐色,不易裂,全株含乳汁。夏天时结有绿色的果子,熟时,果实上有艳红的丝丝肉粒,微甜,因此,许多昆虫都喜欢爬上这种树枝上吸食枝上的乳汁,儿时我们都称之为‘牛奶树’。大家都喜欢爬上此树去捉‘天牛’、‘烘烘’。再往‘构树’的前面,沿路还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偶尔有人语和蝉鸣的叫声,唤着夏天的名字,弥散着湿漉漉的童心。

蔚蓝色的天空下,白云挂在我头顶上,草坪上蹦跃着青色和竭麻色的蚱蜢,几只蜻蜓盘旋在上空,隔着一栋与四栋坡下的蔬菜销售总店的墙壁边仍听见蟋蟀的‘咀咀’叫声。那就是我童年在宿舍‘后背坪’里所见到的全部景致。

这种环境的记忆一直延续到我晚年的梦境里,并且永远洋溢在我的心田,甚至,做梦时,脑海里都会蹦出诡异的梦境,梦见过宿舍‘后背坪’里的草丛中有过野鸡的出现,而且还浮有一窝小野鸡,蛇与野猪也在眼前晃荡,这种梦境中的潜意识之物,也许是我下放农村时遇到的情景相重叠的组合罢了?

其实,宿舍‘后背坪’里的面积并不很大,但它是四栋宿舍中仅有的一块还带点野性的绿地,它的西面是一条狭小的巷子,北边是一个死胡同,但砌有几栋私人房子和蔬菜销售总店的仓库,两面均是陡峭的斜坡。而坡下面几乎都是城市小市民搭建的土砖稻草房,甚至还搭有棚圈,添有几家养猪喂鸡的,可见,那个时候的日子都过得清贫、简单、拮据但生活都非常厚重。

当我来到了‘后背坪’里,此时,已有先到的几个小伙伴们在四处游荡,有在草中捉蚱蜢的,有追寻蜻蜓跑的,还有的爬到‘牛奶树’上捉‘天牛’和‘金龟子’的甲壳动物。小时候我们称这种昆虫为‘哄哄’,‘哄哄’这个的东西,有拇指般大小,喜欢依护在‘牛奶树’枝上吸食那种像牛奶一样的白色液体;它色彩亮丽,翠绿色的、紫绿色的;有的叫太阳‘哄哄’,或叫月亮‘哄哄’,捉住后用一根线栓住让它在眼前飞来飞去,嗡嗡的声音极具刺激感,那种感觉玩笑了儿时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童年如同奇妙的万花筒使人永远沉浸在愉悦之中。‘后背坪’里的游戏是儿时永远玩不厌的。有一种游戏是,就地取材,简单、方便,

那就是斗‘霸根子草’,先将‘霸根草’各自扯下,然后再将其主茎折成一个坨,把双方的折成坨的‘霸根草’捆在一个圈圈里,互相拿扯,看谁先断,就谁为输家,未断者为赢家。一般来说,新鲜的‘霸根草’还是容易折断,为此,有的小伙伴就想出办法来,先把折下的主茎水质挤干,再让它凉嗮一下,到有一种干疲的感觉时就会不容易折断了,在此,童年的智慧在彼时还是发挥到了极致,但不管怎样,毕竟是草系植物总归容易断裂-

外部活动感的兴趣,是童年和少年的主要性格特征。所谓乐此不疲的游戏处在童年的阶段,都没有持久的忍耐性,特别是男孩们。瞎咋呼地玩了一会儿,又被咀咀的蟋蟀声吸引了,顺着声音的方向,朝陡峭的墙壁边走去,轻轻的,悄悄地寻着墙壁缝,側耳测听,把‘霸根草’的主茎用手指撕扯成一丝丝须须,再用拇指与食指夹着根茎赶拨着蟋蟀从缝隙中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撒开做成网状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扑上去,捉住了,那心态与言状早已不是先前玩斗‘霸根草’的样子了,仿佛是嘟噜自己的本领,而一起参合来的伙伴们肯定也是羡慕至极,唉!抓到的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当关系有了分寸,伙伴们会更舒服,长久不累。捉住的蟋蟀放在火柴盒子里,接着又去扑捉蜻蜓,追着‘洋迷迷’跑,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很少如此靠近看清楚过一只蜻蜓,圆圆的脑袋上长着一对突出的、绿宝石似的大眼睛和一张铁钳似的嘴巴。腹部两侧长着六条腿能弯曲,也能伸直,有点像蛐蛐的小腿。在它身体两侧长着两对翅膀,很宽大,透明的,很薄,也很轻巧。它的翅膀是淡黄色的,扇动起来非常快,比有些鸟儿飞得都快。这五彩斑斓的‘洋迷迷’像直升飞机一样,嗡嗡地在你眼前盘旋,但当你伸手去捉它时,倏地又飞走了。

蜻蜓仿佛是逗着你的兴趣,让你追逐着它跑,一会儿停在草茎上,一会儿又歇在沟边的稻草屋顶边,折腾着我跑来窜去,让我顿时失去了耐心,我索性放弃了整个追逐,叫唤着小伙伴们径直走到一堆不知什么单位存放在此地杉木树堆边玩起‘捉摸子’的游戏来。

此堆杉木树大约有几十个立方,呈梯形状态放置,刚好适合伙伴们在上面玩耍,丛落地的一边爬向树尖悬空的另一边,有一种挑战冒险的刺激感,当遇到追你的人靠近时,猛然从高处往下一跳,然后迅速逃脱,真有种勇猛无比的感觉。其实,儿时的许多游戏也是充满着危险,那种跳跃还是非常凶险的,拐脚伤骨之事有偶尔发生,好在年幼,恢复也快,但险性阻隔不住童年的天性。

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讲究,在整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童年与少年的活动中心也极为罕见,周围能玩的东西也非常稀少,因此,普遍的绝望就是希望。童年的品性总能在最深的绝望里,看见最美的风景。于是,野外的很多自然形成的东西和物体就变成了我们玩乐的工具,普通的花草、简单的堆砌物、昆虫鸟兽都成了我们儿时最得意的玩物。

那时,即便是自己深陷童傻,也努力向世界释放着天性的微光。即便是简单至极的玩偶,也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那个年代,不是所有童年能玩的东西都有标准的答案,但是童年都有着自己的天性。童趣浓烈时,捂住嘴巴,笑意也会从记忆里跑出来。所以,塞缪尔厄尔曼说:“岁月让人衰老,但如果失去激情,灵魂也会苍老。”

几十年过去了,那童年的相册,一张接一张,跳跃着无数欢乐的音符,记忆我美好的人生画卷,让我回想起来,至今还直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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