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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峰人(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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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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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后记

大凡著书者,予闻之愿‘序’或‘题跋,想必皆是作者之意宋代王应麟在他的《辞学指南》中这样说:“序者,序典籍之所以作。”唐代韩愈作《科斗书后记》便有后记之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一篇序文或后记就是一部典籍著作的窗口,也是作者交给读者打开全书的一把钥匙。

我虽不是以文为业,视砚为田的读书人士,但风雅情趣不乏,且业余爱好还颇为丰富。自幼就喜欢阅读,且后又沉迷于文学,常想‘寻师负笈频千里’,与两三同好“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茶余饭后之余;撰写的几本文稿《散文随笔》、《散文续集》,《爬满藤蔓的小院散文集》与《知青诗人》修订本及也即将眷清。洋洋洒洒竟也凑足了九十余万字。打开这几本文集,用心去触摸这些鲜活而沧桑的文字,隐显出许多坎坷和险衅,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明白我故事里有多少悲伤、遗憾和无奈?

书中文字牵引着我从‘反右’、大跃进’到‘过苦日子’;从‘文化大革命’到‘上山下乡;从‘招工返城’到‘改革开放’又到‘改制下岗’;从‘婚姻情感’直至退休;惟日为岁,每一次都步步惊心,足以让人铭诸肺腑而历历在目。

余一生,无论是活于腾达或困顿于窘境,淡淡滑落的都是岁月的痕迹,以及那些熬煮着烟火尘心的陈年旧事。它给了我天花乱坠的期许,也给了我绵绵不绝的伤痛,使其满身的疲惫

拂去哲学的临摹,思想都变得一贫如洗,唯有那些被锁住的回忆和经历一直压抑在心底,成为了我内心的郁结与彷徨,于是,最好的办法是用混沌的思维方式复归于无极’。如是静下心来,从这痛苦的记忆中挣扎出来,在虬枝中攀折,试图把杂乱不堪的思绪枝条理顺,将所有的沧桑搓成几缕无须羁绊的思绪,蘸上几笔浓墨,然后灌注在笔尖上,让自己的数百篇诗与文累积成敏感与鲜活。

回想自己的过去,只因烙上了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胎记,人生走向就变得十分诡异。多年来,我总是低调的把自己的锋芒收敛到尘埃里与纸和笔相互依偎,搀扶着走过了多少孤寂和落寞的日子,也排解了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怀,少了几许历史的健忘与情绪化的积怨,终于,能将自己内心的尘垢和愁绪慢慢拂去从而变得充盈起来。

心卷着旧时光,日子在低吟里,裹着或多或少的清冷,跌跌撞撞、琐琐碎碎的令人晕头转向,甚至迷失过自己,于是,想把过去留下的鲜活与存在细细地揉碎,揉成了一种静,揉成了一种沉默,揉成一种文字来诠释自己。时间久了,不知不觉竟攒下了这么些尺把厚的文稿。平日里翻看着自己这些作品,知道写的还是差强人意,但它毕竟是铆足了我一生经历而刻录下来的每每片段,于是,自贺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危坐通晓,膝不移处’翻阅着那一页页的稿纸,字里蹦出的都是自己成长的经历和思想变迁的轨迹,这不仅是对自己人生道路的回顾,也是对自己青春若失的慨叹和心灵的宣泄,还是自己与自己的心灵对话,更是我一生智慧的总结,不需要解说,秉持着一颗平常之心,只要自己懂得就行。

我记得莫泊桑的小说《羊脂球》中有一段话:‘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无数困扰我们的不完美,文字就是有这么的独特,独特到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直到最后,都将分道扬镳,待翻阅完之后,就是悲喜冷暖的一生。

其实,我写作的起因很简单,但是伴随着书写的深入,笔触很自然地写到了我的童年与少年,还有我的故乡、我的父母、我的亲族以及生活中那些最熟悉的小人物;甚至连穿套鞋、包粽子、做扣肉、路边树林里喝茶、农民工问题等悲悯的情怀也都充斥于我的字里行间。这些支撑生命、生活主体的东西,应该就是生命中最底色的东西。

写作,于自己,是充满真情、燃烧激情的事,是用心感悟、磨砺技能的事。叔本华说:“作品是心灵的精华”。吾一生,曾与文字有数年的默契,其行状与经历都让纸页吸收着我的痛处,载着沧桑的印痕留下的墨迹将揭开我所有的秘密。

以前,写作的时候并未想要真正的去出书,只是随着一叠叠打印的书稿堆积尺厚时,为便于收藏,才萌生了找印刷厂私印成册的念头,根本没有想到要走正规出版渠道,使用国家纸质或电子出版的书号去出书。后经朋友鼓励,特别是文笔挚友佛僮先生多次为之劝说,并亲自操刀、审稿、作序、介绍出版方面的知识,自己逐渐才有了些底气。于是,趁着夜阑人静,埋首伏案,手持鼠标,盯着电脑,在键盘上把自己近三十年的作品编撰成集,虽算不了宏篇巨著,却也是点灯熬油的心血。

60万字的散文集《爬满藤蔓的小院》终于在国家线装书局出版发行了。手捧刊印有国家级别书号的倾心之作,心中还是无比的欣喜。尽管自己觉得已经‘笔力独扛’了,甚至还印策成书了,但比起那些‘笔大如椽’的前辈们还相差甚远。

我还深知,自己出版的书即不能‘光前裕后,光宗耀祖’;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一分钱的效益,更不会赢得众多的捧赞,但它却能带给我不以钱而论的受益,慰藉着我那彷徨的灵魂。但不管怎样,有了自嘲,有了自戕,就有了一本充满苦涩属于自己的书。

细细想来,我原本就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介平民,5060年代的社会生存环境,生活与文化层次,写作水平,高又能高到哪儿去呢?

为此,将书中与自己产生共鸣的环节进行总结,导入了一些社会底层现象、捕捉到平淡琐碎的市民生活气息,与读者产生了互动,把当时互动的心情进行描述分享给他人。使人闻之便产生同感,为之共鸣,与之呐喊,而且还活生生的挤出几许略带有文学艺术的意味来。安慰我这颗四处飘荡的心灵,让自己的平庸里偶尔显示出一点点风骨。足够矣!

我不介意作品的成功与失败,受到称誉或是诋毁,都将会淡然处之。

总之,言不及义,书写到此,是为记。

2023.1.26草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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