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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峰人(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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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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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黄昏

心灵的黄昏

长沙的仲夏,晚霞烧红了西边的天空,小区的花坛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荫的道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一个平静的傍晚,黄昏就像我们生命的隐语一样,承载着岁月的痕迹,轻轻地翻开它,许多熟悉的嘟囔声并在耳际边回响,很快便淹没了周围的喧嚣,眼帘中只剩下日暮的宁静和平和,那种疲惫奔波的心,突然止息。

此刻,我躺卧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旁边的电风扇呲呲的摇着头,吹来一股清凉的风,冥思中,我看到它转回了原来的位置,却转不回原来的时间。于是,仿佛有种残梦从思绪里飞出来,引导我去领悟人生那一份平静与淡泊。

为此,我独自骑车出门,沿着湘江的僻静地,选一处堤岸边坐下,看城市最后一抹沉沦的暮光。眼到处,余辉洒在湘江河畔,旖旎的风光在夜幕下如烟如霞,西边的残阳也灿烂了半边天空。此刻间,思绪得以沉淀,随即落在河西岳麓山中阗静无声,只留下那份不舍与牵绊。

当夕阳映红的水面点亮都市的繁华时,我又悄悄挪动着位置,站在江边高处台阶上的长廊边,扶廊远眺,整个江边已被染成了黛青,江面上波光粼粼,开始还浓淡分明,越远处,帆影点点,只剩下水和天的朦胧了。一种池鱼归渊,吹烟唤子,客旅歉程的景象立马显映在脑海中,我不禁轻口脱出,明诗人李攀龙的“不问人间烟火事,任凭岁月染霜华”。

我想,黄昏,留给我是无限的想象空间,是抒发喜怒哀乐的广宽舞台,任凭飘零的浪涛在怀里喧嚣,心灵就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湘江就这样静静的,悄悄的无语。

再次移步江边,入坐在河堤上,是大片欲青未黄的草,它们散发出一阵阵泥土味道,淹在一片夕照的金黄里,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一阵晚风吹来,江面的水雾侵透身上时,我有种雨的感觉,思维旋动着雨伞,刹那间,烟雨迷蒙,听着雨声,唰唰啦啦,碧玉如洗,不知不觉并弄湿了今晚的黄昏。夏天与春天,太阳与雨水,喧嚣与宁静,差异的思维在灵魂里都归于沉静。

今夜,橙色的黄昏衬托仲夏的心动,孤独的身影,注定分娩着我心中的那段童话,还是那个精致的夜晚,同一个月亮,同在一处江边,“月上柳梢头,约了黄昏后”。我的心又回到了我的左胸,在醉人的黄昏里,我将陪她到日落。

黑夜一无所有,身影一笔一笔的模糊了,剥落满头的青丝,在思绪中洗礼那曾有过的悲欢离殇。

打开窗棂,黄昏,总容易让我遐想,它犹如一本厚重的书,书页已经泛黄,那些岁月经历的故事,就是韶华催老的感怀;纵数晨暮中流年暗换、默看人间百态,忧伤写意,酝酿已久的心意和那一缕情思,让我紧闭双眸,用心感应,似觉感触到撩拔的掠影在心底弥漫,我伸手揽一片静谧月影入赘,绕指点滴流年,突然眼泪会聚集眼眶,在转身的一瞬间,碎裂成行。

李商隐的诗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沐浴在江边的晚霞中,我独自一人笑了,那是真心的笑。进而思索;无论身处怎样的情绪,我将锁定模糊的曾经,与往事告别,想在人间贩卖黄昏,只为收集世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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