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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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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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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百年老井

几天前,当我来到云南沾益区大坡乡亮泉村委会大坟村时,整个村庄的变化让我惊叹自豪。村里的好多瓦屋面旧房已被拆除,幢幢小洋房拔地而起,通村道路全是新铺设的崭新水泥路,还有一座沾寻高速高架桥从村旁跨过。这个村庄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这里的山水、土地和乡亲们养育了我。

我在村里转悠了一圈,记忆里的多数民居房屋早已不在,有的在原址拆除旧房建起了新房,有的在村外路边重建新房,而且都是三四层高的砖混别墅。哪家是哪家?哪家住哪里?全是未知数。唯一不变的是村里的那口老水井和井旁的水塘,仍然在原地安静地留存着。

我慢步走近水井边,仔细查看,三十公分高的水井口圆形围石,好像几年前重新修整过,井口围石上留着无数道光滑的绳印。水井边也是平整的水泥地面,旁边的水塘周边也全用不锈钢管制作的围栏围着。我低头朝水井深处探望,井里的水清澈干净,离井口约一米左右,伸手摸不到水面。现在,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来老井取水的人很少了,基本遇不到有人来古井取水。

此时此刻,儿时老井的记忆悄然在脑海里浮现。自打记事开始,这口水井就一直存在,还经常跟爷爷(我们当地叫公公)和叔婶们一起去挑过水。那时我很小,只能手提一个盛得下半斤左右的小茶壶去取水,十多岁时自己也独自挑过水。最记得的是,每年过年的大年初一凌晨,按照习俗,跟爷爷或叔叔一道去买水。大人跳着水桶,我左手拿三柱香和三张黄纸,右手拿手电筒照路,也是长辈们提前准备好的,到水井处将香纸插在井边,放响几个鞭炮,然后取水回家。

从井中取水是一门技术,要根据水的深浅备上一根牢实的绳子,将绳子的一端紧固在一只空桶提手上。然后,一只手将桶口朝下桶底朝上,另一只手抓牢绳子另一端,用力将水桶“砰嗵”一声直插水中,水桶盛满水,双手立即用力将满桶水用绳子拉提上来。若技术把控不好,水桶会飘在水面不会下沉,很难从深井中取到水,或者要重复操作几次。井水浅的时候,还要双手左右摆动绳索,将空桶口摆弄朝下,插入装满水,这门绝活更难。若提绳不牢,盛满水的水桶会落沉井底,那就更糟糕了,那只水桶无法打捞上来,算是废了一只桶,这种事是很常见的。这口水井足有十多米深,井口只有一平米大小。

记得有一年干旱严重,那年我有七八岁左右,大概是一九七五年吧!井里的水少得只有五六十公分深,叔叔领着村里五六个壮劳力,下井清理井底杂物淤泥,当时叔叔是村里的会计。我去看热闹,只见他们用绳子,栓着一个圆形竹编篓子,人盘坐入竹篓中,一次坐一人,分两次将两个稍瘦小的男人,慢慢滑落下井作业,几个壮汉在上面放拉绳索。这次从井底清出好些木桶、刀具等杂物和石块淤泥等。这种作业很危险,难度也很大,次数更是很少,我也只见过一次。

家乡的这口水井,不知道现存有多少年?但至少也是上百年,甚至几百年。我也询问过村里健在的,一位90多岁陈氏男老人,老人说:“我也不知道这口井有多少年!反正从我记事就有,听上辈人说最少也是上百年,应该有这个村子就有这口水井,只是修过几次,它会浸水,从来没见彻底干过,再干再旱也会出水”。村子后面有一座最早的古墓石碑,我也亲自去看过古墓,并细读过碑文,墓碑上刻有清晰可见的立碑年代是乾隆年间,这可足以证明这口水井,最少也有两百余年历史了。称这口井为百年老井应该没错。

家乡的这口百年老井,从古至今,在生我养我的大坟村,一直静静地流浸着一股清泉水,井水从未干枯过。水是生命之源,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世代依靠这口水井生活而居,繁衍生息。我也曾经喝了十几年才走出大山,离开家乡外出工作。这口百年老井,记载着家乡的历史变迁;见证着一代又一代的乡亲,快乐幸福地成长成才;记录着我儿时的记忆和快乐趣事。真心希望,每一位乡亲父老,无论你身处何方,都要永远记住咱们家乡,这口历史悠久的百年老井,饮水思源,初心不变。在此,更要真诚感谢家乡的亲人们,一直将这口老井保护得这么完好无损!

“吃水不忘挖井人,世代永记百年井。甘甜井水万古清,饮水思源浓乡情。牢记古井铭记史,文物保护永坚持。美丽家乡振兴好,小康梦圆幸福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心祝福美丽的家乡建设越来越好,更祝愿纯朴善良的家乡人民,永远过上美好向往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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