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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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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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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而立之年的儿子

亲爱的儿子,你好!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随着年轮的更替、岁月的流失,转眼间,老爸已半百有余,没几年就要退休了,你也长大成人并进入而立之年。近段时间,老爸总是想起你孩童时期的事,好多事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有些事你应该刻骨铭心。所以,老爸想跟你一起回忆昔日的过往,目的是让你铭记过往,展望未来。

你从小就是个聪明、懂事、坚强的孩子,身体也很健康。除了打预防针外连吊瓶都没挂过,只是在你两岁时,你的小脚背有点红肿,带你到楼下私人诊所检查,医生说是组织肌窝炎打了一小针就好了。还有就是住在你妈单位的时候,院子里建了一个活动室,你跟其他小朋友在门口玩,不小心摔了一跤。脑门摔起一个大鼓包,你妈急忙擦点熟猪油揉搓,过了好长时间鼓包才消散。你上托儿所、幼儿园,你妈不会骑自行车,老爸买了一辆自行车,在座位后面绑上一个钢筋焊制的小座椅接送你。上小学时,老爸只接送你一个星期,就让你跟院内的高年级小伙伴结伴同行,一起上学回家。

上幼儿园和小学时,放学后还送你去学电子琴和绘画,你还拿到了绘画八级证书。小学一年级你们班一个姓李的男同学,有时会欺负你,你回来跟老爸说你不想去上学。老爸后来跟你一起到学校找到他,跟他说你们是同学,要好好相处、互相帮助,不能再欺负你,若再欺负你老爸就去找他父母,从那以后同学也就不敢再欺负你,听说他父母还是下岗职工。

还有就是小学二年级,课间休息时,同学之间互相玩耍,你也是被另一个李姓同学不小心推倒摔在花台上。头部摔伤,鲜血直流,还到医院缝了三针,也没住院,医生开了点药吃,一周后就痊愈。你受伤爸妈也很着急,老师也说了情况,是同学无意间让你受伤,不是故意造成的,也就没去找家长理论。过后推倒你的同学母亲还来家里看望你,并给我们道歉,他母亲还是你们学校的体育老师。

你上幼儿园和小学的几年,恰恰又是爸妈工作最忙碌的几年。爸妈经常出差下乡,多半都是你自己照顾自己。有时候我们回来晚了,你没带钥匙进不了家,会在楼下的花台边做作业等着我们回来。那几年,我从事财务工作,加班加点是常事,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节假日都不休息,也很少抽时间带你出去玩,这是老爸对你的亏欠。

你读小学的六年间,学习不紧张,单位组织出去旅游也带你去过几次,去过海南、北京、青岛和大连。带你去看过海、爬过山、坐过火车轮船,参观过清华大学校园和中央电视台转播塔,小学毕业还让您参加过一次暑期夏令营活动,每次你都玩得很开心。

你上初中时,为了让你得到更好的教育,我和你妈想尽一切办法,托关系送你到市里的名牌学校读初中。当时,爸妈都在县里上班,离你有尽三十公里远,只能晚上下班开车回去照顾你。学校也没有宿舍,只能租房子住,早出晚归,晚饭我们多做点一起吃,留下一点让你第二天当午饭,有时候你也在学校周边买快餐吃。还好学校离住的地方也不远,你婊大妈当你的班主任,可以帮助爸妈照顾你。大约租房住了一年多,我们家才在市里购买了一套新房,我们一家三口才住进自己的新家。

初中毕业,你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市里人人羡慕的学校就读高中。高中三年,你没住校选择住在家里,上学和回家你都骑自行车,吃饭在学校,而且担任副班长、班长,我和你妈也就不经常回家,只是周末才回家陪伴你,对你的监管也就少了很多。当然,你也很懂事听话,只是后来玩心有点大,爸妈不在家你也会偷着看电视和碟片,这对你的学习影响很大,也是我们当父母的失职。

高二分科,在我们和班主任老师的建议下,你选择读文科,其实你不偏科,以你的基础更适合读理科,中考你化学考满分。你的初中老师听说你选择文科,还感到有些惊讶和可惜。高考你也没正常发挥好,没考出平时的成绩,本来你可以考得更好,但也上了一本线。我们和班主任都建议你复读一年重新考个更好的大学,但你坚决不复读,还是去省外上了个普通大学。大学四年,每次开学和放假为了让你减少路途劳累,爸妈都让你乘坐飞机,都是老爸开车到机场接送你。大学毕业你也是选择就业,没继续考研深造。

你参加工作的这些年,换了几次工作,也体会到了工作的艰辛和社会的复杂。记得你的第一份工作,干了两年半多,你说工作压力太大,风险也大,薪酬也不理想。你心里很压抑,好几次跟我和你妈说要辞职,但我们都劝你有份工作不容易,不要轻易辞职,只要坚持住慢慢会好的,但你还是辞了。其实,老爸工作了几十年,对工作体会最深的是,任何一个人刚工作都是从头学起,没什么经验和资历。只要自己善于学习和钻研业务,踏实、勤奋、努力工作,通过长时间的摸爬滚打,久而久之,自己也就成为了行家里手,甚至成为单位的骨干力量。

当然,你们这代人思想活跃,就业择业方式灵活,这是社会潮流,也是社会发展进步的体现。不像我们这代人,大中专毕业国家包工作分配,安排到哪个单位工作就去哪里上班,单位安排你做什么就只能做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而且,多数人就像老爸一样,从参加工作就在一个单位,一干就是十几二十年,甚至干到自己退休,最多就是在单位内部调换一下岗位而已。

说到我和你妈,我们都是农村出生长大的苦孩子,全靠自己的理想信念和好学上进的决心与信心,才有了后来的理想工作。通过多年的努力与拼搏,爸妈还当上中层干部,加入了党组织。老爸的幼年生活你也听老爸说过很多,父母不管自己,全靠自己的求学欲望和坚强的毅力,在亲戚、老师和同学们的爱心帮助下,才顺利完成学业走上工作岗位。参加工作后,老爸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幸福的日子才向老爸招手,老爸也才真正脱离苦海。后来跟你妈有缘相遇,也才有了你,你是上天赐给我和你妈的最好礼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老爸刚跨入半百之年,你也刚工作三年多,你妈突发疾病不幸去世。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像惊天霹雳砸在我和你头上,当时觉得天都塌了,让我们父子两以泪洗面、彻夜难眠。你妈住院抢救的那几天,老爸和你都无助,医生也无法,只能听天由命,等待奇迹出现,盼望你妈快点醒过来。

我和你悄悄躲在被子里流泪哭泣,你还劝老爸说:“不要哭了,我妈会好的,即使我妈醒不过来,或是真的不在了还有我呢!”你能这样劝老爸,说明你真的长大懂事了。那时我知道,其实你比老爸还伤心难过,只是你强忍着劝我,劝着劝着你也捂着头轻声啼哭起来。当时,我们父子两真是度日如年,不知所措。最终,老天还是没有眷顾我们,没让你妈醒过来。

你妈的突然离开,让我和你无法接受,好长时间难于面对,一直没能走出痛苦的阴影,但只能面对现实,生活还得继续。其实,你妈走的时候,尽管没能留下一句话,但她最牵挂的是你。她担心你的工作,担心你还没成家,也担心我今后的生活没人照顾。你妈的离开是我们家的不幸,是我和你的不幸,是你妈的千万个不愿意,是上天要让她离开我们,天命难违,这也许是你妈的宿命。你妈也希望我和你健康的活着,好好的生活,她在九泉之下才好安息。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人们常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知不觉你妈已离开我们四年,走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好,一切都得向前看,我和你也逐步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你在省城工作生活已有六七年,也适应了省城的生活,你跟老爸说想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老爸倾尽所有帮你付了首付款,你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住房,老爸也为你感到高兴。

今年春节,你大舅住院,为了照看你大舅,你婊哥也在我们家过年。你每天早上陪同婊哥去医院看望你大舅,年也过得很开心,你还陪老爸冒着飘雪看了两场电影,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然而,就在春节收假上班的第一天,你也返回省城上班,老爸突发阑尾炎住院,当晚就做了阑尾切除手术。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又怕影响你的工作。老爸思前想后,这毕竟是我从记事起第一次生病住院,术后第二天还是告诉了你,还跟你说不用担心,只是个小手术住几天院就会好。老爸住了八天医院,你每天都微信询问病情,问这问那,关心着我的身体状况,我感到很欣慰。

其实,老爸住院的那几天,只有你的问候,没见你的身影,心里感到很疑惑也伤心,甚至还有点责怪你。我都住院手术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望我?你毕竟是老爸唯一的亲人,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一点位置都没有吗?后来老爸才知道,我住院的第二天你也生病了。每天你都要去医院扎针治疗回不来,你是怕我担心你,不敢把你生病的事告诉我,原来老爸错怪你了。还真是父子连心,老爸住院,儿子也生病,让我两都遭罪,相互牵挂彼此,还好都是小病,没多久我两都痊愈康复了。

现在忆起过去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过去的故事,昔日的点滴,历历在目。如今的你也长大成人,老爸也双鬓花白渐渐变老。现在回想起来,你从小没让爸妈操心,算是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们的家庭算不上富有,但也基本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每个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儿女,时刻都牵挂着儿女的全部,毕竟血肉相连,盼望儿女健康快乐成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每个做父母的心愿。

最后,老爸想跟你说,你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人生的路才刚刚开始,美好前程正在前方等着你。你们这代人是有思想、有理想、有报复的一代人,也是幸福的一代人,思想活跃、情感丰富。唯一的缺憾就是兄弟姐妹少,多半都是独生子女,没有体会过大家庭的温暖。父母都把你们当作掌上明珠养育,父母的所有都是你们的,并且对你们的期望值也很高。当然,这都是时代造成的,也不能怪父母,更不能怪你们。你们这代人,物质生活丰富,吃穿不愁,但精神生活欠缺。成家立业后身上的担子会重一些,特别是精神负担重,遇到任何困难与挫折都得自己杠。

所以,新的时代,新的社会,不进则退,小进也是退。在今后的日子里,老爸真心希望你,碰到困难和压力要充满信心与力量,打铁要靠自身硬。认真规划好自己的人生未来,朝着自己的理想与目标勇敢前行。要珍惜现在、展望未来、好学上进、努力拼搏、奋勇向前、担当作为;不负青春韶华,不让青春年华虚度,用最美青春书写好自己的美好未来,让青春岁月永远燃烧,让自己的人生活出精彩。你的小日子过好了,事业有成了,我也就放心了,这是老爸唯一的希望和心愿。

老爸跟你说这些,你不要嫌啰嗦,更不要记恨,这些都是我的真实记忆和肺腑之言,也是你的成长经历。而且,老爸永远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人生路漫漫,全靠自己走;光阴不虚度,美好前程留。生活阳光照,每日开口笑;多彩生活美,唯有往前追。三十而立至,拼搏正当时;岁月不等人,理想圆梦成。祝福而立之年的你一切安好!万事顺意!前程似锦!(陈国林 2022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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