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

老成、老王、老侯、老白和老寇，几个人是同学或者同学的同学，大家生活在一个城市，这几年他们也先后退休了。

老成爱好运动，上学时在校队,工作后上下班基本上都步行。由于学车晚和一些主客观因素，老成到退休都没有考下小汽车驾驶证。这在几乎人人会开车，家家几台车的新时代，老成就有些不合时宜。有人常常提醒老成还不快些考个驾照，退休后没有属于自己的车子可不方便。

每每于此，老成都会打哈哈说，经过多年的驾照考试证明，对于驾驶这门技术自己有自知之明。已经落伍了，安步当车也好，还是不要给社会添堵了！

三年多的疫情经历，安步当车成为许多人短途出行的首选。而且，有氧运动中步行、爬山、跳交谊舞、骑自行车、长距离游泳、打太极拳、武术、扭秧歌等等，步行是最好的有氧运动。

这一年，老成在研究退休后的生活中，他发现近些年各地城市一个很大的变化。为了提升人们的幸福指数和生活质量，各地城市的绿道建设规模在不断做强做大，全国已建成数万公里的城市绿道。

更令人高兴的是，和老成生活的三线城市秦城毗邻的省会城市，这些年依据依山临河的地理之便，建成了长达四百多公里的“三河一山”城市绿道，人行道、自行车道、机动车道三道并行，附近设置多个河滩湿地生态公园和一个个灵动迷人的湖泊，随之在各地也做大了一种城市有氧运动——骑行运动。

对于老成来说，自驾游不可能实现。骑行却可以一试，毕竟这也是一种能提高个人出行速度、能长距离远行、又能不受其他约束扩大生活维度的理想出行方式。

老成记得曾有同学说过骑行的各种好处，也常常在微信中发一些他和朋友们野外骑行的照片，附上自己骑行的感受。由于当时自己志不在此，也就应付几句完事。这段时间，老成和老侯在微信中聊到了骑行，老侯说自己的一个小学同学老白是骑行爱好者，有骑龄十多年时间，家里有大小各种自行车七八辆，去年又买了一辆两万多元的公路自行车。老侯还说在微信圈经常能看到老白和一些骑友们与山与水与花木绿地的动人照片。

听话听音，老成觉得老侯也喜欢上了骑行。

老侯继续说，老白的潇洒和洒脱也使自己曾经为骑行心动过几次。当他打听买一辆差不多的公路自行车子至少需小几万。老侯就觉得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买辆自行车，自己荷包中的钱会一下子减少好几万，几次悸动之后也只能默默作罢。对于骑行自己也只能作微上观了！

这一次，老侯和老成聊起了骑行，老成说了骑行的许多好处，什么骑行可以达有氧运动，对帕金森和心脏病都有预防等等。老侯想想一段时间体检医生说自己的心脏有些问题，加之近来自己意识到记忆力减退很快，常常因丢东拿西和老婆互相埋怨。又想想，只要自己有个好身体，以后也不拖累儿女和社会！老侯咬咬牙，就先下了买车的决心。

一天晚上聊天，老侯主动邀请老成第二天早上一起去趟市区的山地、公路自行车专卖店逛逛。

看老侯动了买车之心，这让老成倍感欣慰之外也有些措手不及。对于骑行，自己还只是理论研究阶段，对于市区什么地方有山地、公路自行车专卖店自己还不清楚。再说，这是一笔不小的开资，算算一些七七八八的日常开支，自己兜里的闲钱也没有多少。眼看自己马上退休，听说办理退休期间，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多都领不到一分钱。

先看看也无妨。老成也拿定了注意。

第二天早上，老侯、老成相约来到自行车专卖店。看见两三万到大几万、十几万的公路自行车，两个人心里都一下子痒痒的就不愿离开，但各自心里想想一下子要掏几万块钱两个人都有些心里犯难。

老侯和老成都一个德行，买什么东西都爱扣扣嗖嗖。虽然如今市场不同以前买东西必须拦腰砍，如今什么商品都是明码标价，讨价还价也从市场行为成为人们的生活经常，不还价总怕挨上别人一刀，但说了也就白说。

为了少花钱还能买一辆自己心仪的车子，老侯和老成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随着专卖店师傅软磨硬泡一个上午。最后老成和老侯都被专卖店师傅口吐莲花的名牌自行车各种优点轻松拿下。两辆自行车价钱一分钱也没有少。

眼看时间过来中午，老侯叹口气说：算求了！咋也耍耍阔，钱能解决的事就不要让人犯难了！老成、老侯各自手机转账支付两万多，顺利完成交割。听着身后专卖店老板的一条条骑行事项提醒。

老侯小声说了句：求！从小学开始骑车四五十年骑龄，还不知道自行车咋骑！老成看着老侯，两人一起向身后说了句：再见！就美滋滋地骑着自己心仪的自行车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老成、老侯首先在微圈中发了自己新购的自行车照片。这几天，由于天气两个人其实还没有多少公里骑行，但他们的自行车在微圈内的自行车“伯乐”们中已引起讨论，许多人都说这牌子的自行车质量好，有人说这牌子的自行车相当于汽车中的大奔和宝马，老侯问自己买的车子咋样，有人回复说他的车子就类似于大奔在他手里变成奥迪……

老侯心里不服气，在群里说了“曾经的小米加步枪胜过清一色的老米飞机加大炮”，骑行的关键在人……

老侯、老成的骑行刚刚开始，一次次微圈讨论、辩论就让他们的微信朋友圈内引起不小轰动。几天时间，老成介绍老王、和老白，老侯来着老寇，老王、老成、老白、老侯和老寇五个人成立了“五人俱乐部”。同时，他们又按姓氏组成“成者王侯白者寇”骑行战队。随之，也创建了“成者王侯白者寇”骑行战队微信群。五个人约定，之后，一切“五人俱乐部”内部行动计划言论等都在群内发表传阅，不得外传。

由于“五人俱乐部”五个人分别城南城北、城东城西的住着，几次集体骑行集中耽误大家许多时间，几个人有了退群的想法，“成者王侯白者寇”骑行战队面临解散的潜在风险。

一次微信聊天，面对“老人俱乐部”的生死存亡，老侯在群里揶揄到这还真应了我们“战队”的名字！真是个杂牌军，初战就败了。

老寇急忙央求道：“可不能这么算了！大家都好好想想办法，不是办法总比困难多么！‘战队’还要继续，要不然大家都会埋怨我老‘寇’了。”

老白提议，以后每周“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择天时地利沿省城“三河一山”绿道骑行一次。“老人俱乐部”的集体行动，大家先在圈内相约具体时间地点，定下了各位都要保证按时到达。其它时间，大家可以根据情况自由组合，也可以根据个人情况自行安排骑行的活动时间路线。最后，老白说：毕竟，我们都是老人儿了，能一个周照个面就已经不错了！

老白的安排大家都表示赞同，同时大家对老白的小小感慨也表示理解，鲜花掌声在圈里响起。

老成和老侯等五个人都在省城近郊的秦城工作生活。虽然秦城是一个三线城市，但由于位置距离省城很近，四十多年间，因各种原因和理由，秦城的辖区中，一些禀赋好的县先后被从区划上分割给了省城。近几年，又流行比较一线城市的各种位次，省城为了做大做强在全国占个前十的风光位次，秦城又有一些县市区的广大农村被省城划归成经济开发区。大量的耕地被开发成商品楼、写字楼和工业科技服务窗口中心等等。

从此，秦城这个三线城市被强大的省城一步步包围，人人心里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觉。在地理意义上，两个城市之间已成为一体。在秦城的闲谝场所，有些人常常发表一些个人关于两市种种理论和看法，有历史说，有某某专家的研究之说，更多是一些个人添油加醋的胡乱猜测，一段时间会传的有鼻子有眼，让许多利己主义者热心不减。也有一些求心里安稳的人发表言论，什么省城之于他们这个三线城市多年就是一种地地道道的蚕食，是城市兼并之中的“农村包围城市”，是有悖法律和城市发展的自然规律等等说辞。

不管社会上咋说，秦城这个三线城市和省城之间确实到了“鸡犬相闻”的地步，但在政区上秦城还是秦城，不属于省城，最大只能算省城的郊区市了。

一个风和日丽之日，五个人在“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的微信圈内相约去省城绿道骑行。出发前的晚上，大家在群里一个个非常激动，都嚷嚷着要主动分享省会城市改革发展的成果，这或许是他们这些人抓住青春尾巴的最好机会等等。

第二天早晨七点整，几路人马按照约定，大家东南西北的相聚省市两城相交的西周河西岸。

与其他的骑行队伍或俱乐部不同，“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自行车品牌颜色、骑行装备都比较凌乱五花八门。老白嬉笑着说，人家行家一看就知道咱这队伍属于骑行之中的杂牌军！

老侯不服气，觍着脸争辩道，我们“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应当属于骑行精英战队才对！我们来此各行各业，阅历广，资历深，大家从小就骑车，人人都有四五十年的骑龄，什么土路山路烂泥路啥啥路没有经过啊！

老寇接着话说：对着里！咋们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个个此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么！

大家打着哈哈说说笑笑，一个个为马上开始的骑行激动。老白作为有经验的过来人，他大声说了骑行中队伍的注意事项，大家分别整理好各自的装备，由有些骑行经验的老白打头，“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迎着东山脊上慢慢爬升的红红的太阳，沿着省城“三河一山”绿道鱼贯开拔。

西周河西岸是省城和秦城的地理分界线。由此向东是省城地域，向西是他们五个人生活的三线城市秦城。从西周河上的栖燕桥西头开始，由西而东的“三河一山”城市绿道公路、自行车道、人行道黑红绿三色分明，这种颜色在河岸西的两城相邻处嘎然止步，大概在三年多前这条绿道就延伸停在了这里。

秦城为了迎合省市双城一体融合发展的理念，在秦城的市区沿秦长河两岸也修了绿道，标准与省城绿道不同，有些地方宽，有的地方窄，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无。又用了三年多时间，修成一条由西向东大约一公里长的双车道柏油路将秦长河边绿道与省城域内西周河岸的三河一山绿道的公路对接，却并未建设与省城绿道相衔接的自行车、人行的绿道。

省城建成的红绿分明的绿道在栖燕桥西头如同两只伸出的双手，尴尬地期待着，却无法握到对方友谊的双手。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省城建设的三河一山绿道和秦城绿道无法自然对接，而且，在两地公路的对接处，还自然留着五六米长三四十平米的间隙。这段路坑坑洼洼，泥土石块散乱，像极了一个被抛弃无家可归的满脸污垢的孩子，一副不知所措、茫然的样子。

第一次目睹这一切，让向东而行的“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人人心里犯嘀咕，这求点路咋就修不好么！

又一个“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的绿道骑行日。路过栖燕桥头，他们发现由省城下辖的新城和秦城双方大小官员十几个人站在这段没有修好的路上感情激动地交涉。三四个小时后，他们“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返程，发现这些人还在商量，听到有人高声说他们是依据省上有关文件云云。

有人说，看来，这短短的一段路，还是个双方都难以啃下的硬骨头。几天后，秦城主动将柏油路向前延伸了两米多，剩了一段坑坑洼洼、高高低低的路段。估计，他们的意思，就在这条路之间形成尴尬的路“隙”，等待着省城那边去完成这段路最后的收尾工作。

时间长了，每一次骑行经过这段两城之间的路“隙”，“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的几个人都要减速下车或者择路绕行。

有天晚上，大家在群里聊天，有人说到这段路“隙”，马上在“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群内引起热烈地讨论。

有人说，和省城比咋秦城是小门小户的，也确实小气！绿道不修可能是缺钱，这几米长的路能花多少钱！

老寇说，这可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上次看到双方十几个人三四个小时现场办公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说明这是两个城感情的问题。比如，这就和你和你心爱的老婆或者情人小三可以喝交杯酒，和其他女人一起喝你就觉得心里膈应。

老寇的观点让微圈内一阵热闹，有人开玩笑说：“老寇果然是个贼！”

老寇也不恼，他继续发言。他说自己最近还专门研究了“隙”的词义，“隙”的一种释义是裂缝，引申为感情上的裂痕。第二种释义是空、闲，就是空隙。第三种是漏洞，就是空子，机会。最后一种意思是邻近，接近。所以，他第一觉得这是省城和秦城的感情问题在路上的反映。

老寇的理论，一下子引导了微圈中讨论的方向。大家围绕老寇关于“隙”的释义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王也认为这不单单是两城之间的地理意义的“裂缝”，确实是两城的感情有问题。多年来，省城不断扩大，咋秦城的城市面积不断减小，咋个普通人心里都感到不舒服，两个城之间的领导心里自然是心存“芥蒂”了。虽然，在台面上，一个个都在说要在两个城市发展上一体规划、一体建设，但规划好糊弄，两个城建部门花点心思花点钱就能搞定，但具体建设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老白附和着说，就是的！就说咋骑行的绿道，两个城市围绕“三河一山”都有规划，但省城建设明显下了大气力，也花了大钱！人家几百公里绿道建设不但标准相同，而且建设质量也高。再看看咋的城市，也建了绿道，但是很随意，断断续续，窄的窄，宽的宽，有的路段建了拆，拆了又建，建设单位把工棚还搭在路上，长年累月地占着，人经过都要绕着走。你说，如果咋自己门边的绿道像省城建设一样好，咋也不必一趟趟地“背井离乡”到人家省城的绿道上骑行么！

有人在圈里“安慰”了老王几句。

大哥啊！没让这路“隙”伤了身子。虽说“狗不嫌弃家贫”，但分享省城绿道的快乐“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人人心里都有实实在在的感受。

老侯以前在城建部门工作，他发言劝各位都不要煽情了。他说：什么省城和秦城两个大小城之间谈感情就谈不上,美国人和落后的第三世界之间谈感情不，每一招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而已！

老侯认为就是因地理上两城“邻近”才给了一些人的空子或者机会罢了。如今的建设工程不管大小，有的按工程量算账付钱，有的按施工时间付钱。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招数。至于这段路之“隙”，说不定就是某些人发财的机会！

老侯的说法立刻在微圈引起共鸣，许多人都拍手竖大拇指表示很赞同。也有人揶揄老侯，说人家老侯是过来人，行白儿清！立马引得圈内又鼓掌、放花、咧着大嘴哈哈笑的，也不知大家都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工具，让圈内好一阵叮叮乓乓的热闹。

热闹了一程，老王发言说，老侯说的有道理！我们家附近有段小小的建设工地，有时工地上就三五个人，有时人能多点十几个二十个上下。不管什么时候，工人们干活都不紧不慢，让人看起来他们一个个有气无力，让人想起了几十年前的生产队的混工分的社员。

老王接着说，有次自己和老婆经过这段施工地，看到几个工人慢条斯理的样子，他笑着说这些人一个个都在磨洋工。旁边的老婆白了他一眼说，不懂就不要随便说么，虽然这些人手里拿的工具和农民没有多大差别，但人家干的好歹都是“技术活儿”，当时惹的我一阵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在瞅瞅他们的工棚，可不是以前工地上常见到的简易棚子，都很专业，装着空调，比一些人的家里都舒服！

……

在三河一山绿道上，骑行的人比较多，特别是周末，一支支骑行队伍很耀眼的在绿道上经过。骑行的队伍主要来此省城方向。有一次“成者王侯白者寇”站队在绿道骑行，看着身边经过的一队队骑行的队伍，老白说，你看看人家的骑行队伍，这也是省城和咋这个三线城市的差距，人家不但人多，骑行装备整齐划一，人的精神风采也比我们张扬么！

“成者王侯白者寇”站队五个人前后相跟着，老白居中，他的声音大家基本上都听到了。有人笑着说，你不是说过我们这叫特色，是精英战队么！

“成者王侯白者寇”队伍中响起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说话中，突然有一支队伍冲阵，只见四五辆车子载着一个个穿戴华丽的男人打着呼哨从“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旁边一闪而过。

“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正在讨论省市差距，经这队人马冲阵猛地的撩拨，五个人同时感到不悦，老成说：“嗨！老哥们都打起精神，让这伙人眺眺我们‘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的真正势力吧！”

说着话，老成双臂一紧，双脚使劲，塌下腰身让自己的腰和车子横梁平行，歘的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战队其他人也紧紧相随。不到一分钟，老成看到自己的车子速度超过38公里每小时，硬生生把前面冲阵的队伍冲出一个缺口，几个人被甩在他的身后。

被冲开的队伍中也有和老成脾气相当的虎人，他也不吭声，塌腰双脚使劲就赶了上来，意识到身后有车子追赶，老成咬着牙双脚使劲，让身后的车子追赶了几分钟也不能超越。

老成看看身后，不但冲阵的队伍被自己拖的七零八落，“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也看不见人影了。

目的达到了，老成就放慢车速等等其他人，让自己的车子开始滑行，风轮发出一阵阵金属清脆的欢叫声。

身体放松下来，老成才感觉自己的双腿也在微微发颤。

又是一个周末，“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又一次经过这段双城之“隙”去三河一山绿道骑行，晚上在微圈里又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骑行的见闻和感受。

老成说自己前几天刚给车子轮胎增了压，他这次经过的路上又有新发现。从他们生活的三线城市断断续续的绿道，到省城这些年建设的双城之间经济开发区，再到省城市的绿道，自己的屁股有不同的感受。他们三线城市绿道常常用作停车场，路面宽窄随意且时断时续，坑坑洼洼，骑行中不注意就蹾的人屁股生痛；省城和三线城市之间的经济开发区又有不同，路面和省城绿道设计宽窄形式基本相同，但施工中有些猫腻，车子气压足就能感觉小幅的连续颠簸。可能属于过度地区，绿道上常有一些不守规的车子偷偷停放；省城市的绿道管理规范，绿道上无车辆随意停留，清扫道路的工人和绿地维护工人安全意识强，施工车辆也尽量不占用绿道，绿道上骑行不但安全也感觉不到颠簸等等。

有人附和道，省城在建设和管理上还是有经验，毕竟人家是大城市么。

又有人提到了双城之“隙”，这次骑行他们又看到了路“隙”部的又一次表现。省城的拉土车在这段“隙”上经过，被秦城城市综合执法截获，一辆辆拉土车如同一个个绿色毛毛虫，静静地停在“隙”的东边路边，“隙”上被人铺了绿色毡子，一些掉在秦城一端路面上的土块正在被人用水冲刷打扫。

大家在圈里说，这也是“隙”的存在意义。如果，“隙”在秦城的其他路上，大概率会没有人管，或者不会马上让人家停工冲洗！

老成说，要说地方之间的隔阂或者“隙”都是一种客观的存在。从人类社会的初期——部落开始就有了，他们的三线城市秦城两千多年前作为秦的都城京城，当时省城地域是京畿之地，后来省城又成为汉唐等几个王朝的京城，秦城成了京畿，多少年了两地之间都没有真真正正地无“隙”过，只要有不同的团体利益就会有分歧，不管感情还是地域界限上都会有客观的“隙”存在着！

老寇说，前几天，自己经过省城南边的高新区，坐了地铁六号线，在未来之瞳站下车办事，听身边的人说路的南边村子叫大人村，路的北边村子叫小人村。

他觉得好奇就问了句，人家说南边的村子早就叫大人村，北边的村子是后来形成的就叫小人村。这样说，小人村可能就是大人村的后辈居住的地方。

前十几年大人村就因时率先发展起来了。由于有省城的高新区落地，大人村家家户户住上了高楼，家家户户有小汽车，人人过上了城市人的生活。听人说，本来就可能一个祖宗，但由于许多的不同两个村之间一度感情很不和谐。

一路之隔的小人村三年多前还就是个农村，村上许多人还在地里刨食。虽然，两个村之间亲戚邻里的，但村与村，人与人之间就被这条路很现实的隔着，生活水平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几年有许多新兴的高技术企业落户小人村，随之带动了小人村的快速转型发展。听当地人说，如今有人说“大人村不大了，小人村不小了！”这说明两个村多少年了也还是有“隙”存在！

老王说，其实，在现实中，“隙”就是一种客观存在，我们眼睛看到只是它的一种形式。“隙”会以各种状态或者形式存在着，但正真的“隙”未必就是我们眼睛看到的。

老王有学问，他又举例说：“我们和朋友亲人之间常常视频，但你看到的是你和他的形象通过电磁波介质或者数字形式的转化，再说，有些人常常还通过美容或者手机美容，经过许多的转化变化，你根本看不到真实的情况，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隙’的一种存在形式……”

圈内有人发言，“隙”都被老王说成糨糊了，看来“隙”无处不在么，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又一次绿道骑行，中途歇息当中，老寇说自己的一位多年朋友也在近期退休了。几天前，来家里喝小酒谝传看到他的公路自行车，一下子就成了自行车迷，当天就要拉着他去看车子。

前几天，朋友在圈里也晒了张自己的爱车照片，真正的国际名牌。他这些天有空就在外面溜达自己的爱车，话里话外都想加入咋“成者王侯白者寇”战队。

老成说，这是好事啊！我们的“成者王侯白者寇”俱乐部有了新成员，这也是大势所趋。金砖都扩容了，我们也不能“闭关锁队”么。

老白说，有新人加入是好事，以后我们的战队就会越来越有气势么。只是作为我们最早的俱乐部创始人，我是稀罕咋战队的名称，新人加入了改不改名么？

老侯说，名字就是个符号，有利于发展就改么。但大家要清楚，我们不是什么社会团体，只是一群爱好骑行的“发烧友”而已。

老寇介绍的同学姓左，不久就通过老寇加入了“成者王侯白者寇”骑行战队。老左为人豪爽，第一次和大家一起骑行，背上就背个旅行包。中午途中休息，大家商量去绿道边的驿站歇息补充点营养。老左急忙说，大家就在绿道边的凉椅上歇息吧，自己第一次入团，老婆为自己找到新集体早早起床准备了几样小菜和点心，请各位老哥老弟品尝。

几个人品尝着老左老婆为他们准备的吃食，一个个称赞大嫂弟妹手艺不错。看到大家一片赞扬之声，老左说，自己还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俗语道“拿人手短，吃人口软”，大家都说：“老左你也不要客气，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学加朋友兄弟，你有话就说嘛！”

老左说：我刚刚加入，本来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觉得一个集体不管大小就是个家庭，给我们战队介绍一位女同志加入，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老左的话，确实让大家始料不及。但大家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老早就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说辞，虽说骑行不是什么出力的活路，有女同志加入毕竟会使另一番样子了。

老左介绍的女同志是他的老婆，任家花。

老成第一个表态，很好嘛！你是老寇介绍的，你老婆老任是你介绍的，我算看清楚了，你们是帮着老寇和我们俱乐部解困来了！以后，我们的俱乐部就改名叫“成者王侯白者寇左任”了。

寇做人了啊！

众人明白过来，皆鼓掌说妙！

晚上，老成梦见自己和“成者王侯白者寇左任”战队一行去绿道骑行，在西周河畔的栖燕桥西头，他发现原来的路“隙”不见了，他们的车子可以从此自由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