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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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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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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去看看云朵

夏天,去看看云朵。

晚饭后,到附近的橘州生态公园去散散步。 
      雨后的空气,清新了许多。满天流云,涛走云飞。
      半山腰上,一位姑娘正用手机拍照。她朝向落日的方向。
      拍完照,姑娘继续往山上走了。一会儿,我也来到了半山腰上。站在姑娘拍照的地方,正好看见整个的落日。落日又大又红,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异常瑰丽。
      我听到身后不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哎,好美,我忘了带手机。语气中流露出许些遗憾。
      在我驻足看夕阳的片刻, 她和她身边的男人,从我傍边走过。看她的年纪,应该比我年长;从衣着神态上看,纯粹就是一位普通的大妈,也许刚刚洗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只是想说,一颗爱美的心,是不分年龄的。不能低估了一位大妈的爱美之心。我相信,她也曾像春天的花朵一样青春过,美艳过。
      上得山来,择一处平台,对着落日的方向,所见更辽阔而奇丽。硕大浑圆而又异常深红的夕阳将落未落,恰到好处;西边天的云朵,因是雨后初晴的缘故,五色纷呈,银白的银白,绛红的绛红,淡墨的淡墨,浓黑的浓黑,将天空涂抹得如此瑰丽动人。 这时候,贴近地平线的一抹长天,如同长河落日,一片金光闪闪,波澜壮阔。

我想到了白天里所见的天空。中午下班途中,我拐了个弯,从大桥底下穿过。雨后的河水,一片浑黄。但阳光正灿烂,满天洁白的云朵被浑黄的河水映衬得愈加洁白,仿佛这些白云就贴在河川之上,无牵无挂地流淌,叫人心动。

如果没有这不经意间的一拐,我将与这河川之上的满天白云擦身而过。
      是的,这个夏天,这个傍晚,如果没有此刻的夕阳,此刻的云朵,我的生活,将会失去一点点亮色。
      夕阳是值得赞美的,她隐没之前留下了深情的爱;云朵也是值得赞美的,她留住了夕阳的光。甚至,云朵之上的天空也是值得赞美的,她默默地为此刻的夕照准备了一尘不染的蔚蓝。那种蓝,纯净,朴素,像我母亲年轻时的新衣裳。
      我还想起早些时候见过的一个情景:在清晨的霞光中,一位大爷挑着一担刚采摘的南瓜花匆匆而走。跟随着花朵们一路而走的,是一群恋恋不舍的小蜜蜂。一扎金黄的南瓜花卖五块钱,大爷即将收获劳动的喜悦,无可厚非。而在我看来,这些命比纸薄的金色花朵,正在遭遇一场人间的爱情买卖悲剧,具有了悲剧的动人力量;或者说,具有了美学的韵味。
      我把她写入了一首小诗中。在我的白纸上,留下了她的金黄,与洁白的爱。如同天空,留住了美丽的晚霞和云朵。
      我领略到了大爷也许未曾领悟到的美。凭着一颗闲里看云的心,我不劳而获。
      夕阳即将归去。暮色四合。我不得不贪恋地仰头看云。
      大地过于辽阔,穷其一生,有多少远方,无法抵达。天空亦如此辽阔,却只须一抬头,便尽收眼中。
      只是,生活过于琐碎,过于柴米油盐,过于恩恩怨怨。过多的苦难,磨掉了许多人一颗看云漫语的心。
      何况,一样的天空,有不一样的感受。

   唯有夕阳和云朵,在夏天的傍晚,依然有无数个美妙的约会,等我,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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