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那些在河边、草地上、花田里

农场、海滨、广场……踏青、追逐、嬉戏

放歌或放风筝的人。阳光的脸

灿烂的笑声，眸中的雨也是金色的

你不能说他们：失去信仰，忘了祖宗

单一的崇尚都是一种误入歧途

比如“白日梦”和“夜有所梦”，“罂粟”和“罂粟花”

“古老和先锋”、“冷兵器和核武器”

……又比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命题

它间于虚实之间，又好像不是

世上一切平常的事物都可以

魔术的、梦幻的、颠覆想象的

譬如：一块碎玉，一截朽木、一杯凉了的茶

一地被唤醒或拟人化的月光

灿烂的夜晚，一群在天上狂欢的石头

它们身怀不同的介质而演绎着一样的精彩绝伦

“金木水火土、甲乙丙丁戊、太极阴阳八卦”

譬如：半个被忽略的音符，古人写的上联

今人和的下联。半身埋着泥土的中年

或自己走到山上等死的人

嗯！伸出一根手指有无数的答案

但它与智力无关。与数字和光芒有关

嗯！走到哪就做到哪，活到哪就想到哪

与对一只鸟应该在天空飞翔

还是在精致的笼子里歌唱的认知有关

“假设历史是一个平面

如果你和我有一样的认可

那么，时间和空间也在同一个平面

那么，溯源只是远近而已

只需动一下指头，切换画面

它们也是重叠的，如厚厚的发黄的书页

沾一点水，就可以翻开下一页

触不到的，并不代表消失

那么，存在，并不只是一个概念

它让我们有理由，宏大地悲情和悲壮

焦点般地任性和疯狂

梦呓般地自说自话

自我优越！”

或许他们像我一样，有着自己

独特的仪式：我忘了多少年在异乡写清明了

许是一种宗教或来历。也像我

锁头坏了那么多年，一直保存着钥匙

“迟早会有一把锁来找它的”

我是这么想的：它必须完好如初，崭新如初

奶奶临终前对我的叮嘱，也是

“侬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坚强而快乐地活着，我才安心。”

嗯！做法事的那天，我从异乡回到她的面前

想着这句话，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