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赴英夏令营学习记事

带队赴英夏令营学习记事

刘人云

它不是镣铐，不是牢房，却能囚禁你的身心。

——题记

2002年7月24 日， 星期三

昨天我和英语老师李芳，带我校高一学生20余人，由EH旅行社安排，到英国度夏令营，主要任务是在伦敦附近的A小镇上的学校学习，同时利用周末到一些著名景点旅游。

刚刚接到校长的派遣，我这个副校长非常高兴，因为年岁大了，有出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谁料到后来竟是喜愁交加，弄得我一直想提前回国，其间一波三折，一言难尽！

昨天早上7时，我们在深圳HG口岸出境大厅集合，去香港国际机场。12时飞机起飞，今天上午7时多到达伦敦，一共7个多小时，够快的。9时许，在机场出口处乘大巴到A小镇的欧克贝姆学校。

一切都是这么新鲜！在车上，我们兴致勃勃地观赏沿途风光，大都是田园景物，在阳光下照射下，色彩鲜明，轮廓清晰，草地，山坡，牛羊，树木，鲜花，池塘，庄稼等，组成一幅幅不同图画。我心里一再拿它与中国的自然风景比较，想找出两者之间的差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中国的自然风景多是水墨画，景物之间的界限没有这里的鲜明，而这里却十分清晰，像油画。不知大家是否认可这点。

车子进了学校大门，我们下了车，到办公室休息，由校方接待。几条长方桌上放了许多小点心，巧克力、蛋糕、糖果、饮料等等，可以随便吃。不少学生就不客气了。大概是每年寒暑假都要搞类似的学生活动，校方已习以为常。

校方B——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英国人，与我们旅行社的联络员吉米站着说话，安排有关事项，吉米是中国人，四十岁左右，高个子，瘦瘦的，很能干的样子。李芳老师有时也插话，只有我，不懂英语，听不明白，干站着，像个呆瓜。

吉米带大家到学生宿舍去，条件还不错，如国内重点中学的水平，只是宽敞一些，六人一间。待大家安排好，下午一时许到学校食堂吃中饭。食堂很大，共有七八百平方米，管理员有十来人，大叔大婶型。伙食很好，是十分丰盛的自助餐。除了烤肉是一人发一大块以外，其余的应有尽有，随你吃，各种西式面包、点心、鸡蛋、牛排猪排、蔬菜水果等等。开始吃觉得食欲很旺。吃多了，就觉得口里净是甜味，有些腻了。

饭后到接待室，挺整洁，桌椅放得很随便，三边靠墙都有，中间有四张小圆桌，配有一些椅子，随便坐，墙上的画像动漫，整体有点像国内幼儿园教室里的布置。接着开大会，吉米和李芳老师讲了学习、生活的安排和纪律要求，我也插不上嘴。后来，李芳老师一再要我讲一下，我便讲了几句，向大家强调一下要注意安全纪律。然后，让学生打长途电话回国报平安，那时候没有手机，会议室有一部电话，大家轮流打。接着学生到教室去参加英语分班测试。我就在会议室休息。没事干，会议室倒有不少杂志报纸和宣传材料，花花绿绿的，可惜我像文盲一样看不懂，只能看看图画猜测它的意义。李老师也跟学生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下午参观学校。很新奇，没想到校园很大，上万平方米（不包括足球场），含中小学。现在是暑假时间，英国学生都不来，学校就办各国学生的夏令营，增加收入。学校绿化很好，到处是树木花丛，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图书馆，食堂，礼堂，应有尽有，网球场，篮球场有七八处，特别令人惊讶的是足球场，面积有四个一般足球场大，像辽阔的大草原。一打听，原来是英国某个著名足球俱乐部的训练场地，很希望那天能看到这只著名的足球队训练。

后来我们到镇上去，街道不宽，商店不多，房屋大都是两层楼，墙面大多是石头墙，人行道是石块路，跟以前看过的英国小镇风貌差不多，而且好像一直是这种样子，没有变化。天有些冷，大家都去买衣服，运动服、羊毛衫等，东西很贵。我们回学校走错路，绕了一圈。晚住在学校学生宿舍，头脑里过电影，心里为语言不通发愁，难眠。

7月25日，星期四

大概是为了激发大家的兴趣，今天集体到Hex乐园玩一天。上午9时出发，学生不要我敲门喊他们。晚归已6时。

乐园与中国的相似，有过山车、海盗船、游船等，也有英国特色，如设有鬼谷，很怕人，我没有进去，因为怕做噩梦。接着发生的一件事令人深思。

我看到有个英国小孩与别的孩子打闹，你一拳我一脚，我很好奇，站在一边观看，看这怎么收场。突然，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好像是孩子的父亲，他上去把孩子拉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孩子拉到远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严肃地跟孩子谈话。这使我感到惊奇，要是在国内，我们的一些父母肯定冲上去帮孩子吵闹了或者训斥自己的孩子！

而这位父亲很冷静，很有教育经验，不当面打骂，也不当面训斥，而是待孩子冷静下来慢慢谈，这样的效果肯定好。值得我们的父母们仿效。遗憾的是，不知那位父亲具体谈了什么，学不到。

又看到一些阿拉伯女人，穿着黑长袍，戴着面巾，只露出两只眼睛，有些恐怖，大家怕惹麻烦，躲着走。

晚上，把我们一起安排到住到小镇西边住宅区的一户人家里去住。两层小洋楼，很精致，外面大树、草地、秋千、座椅，很优雅安静。屋内设置很讲究，好些房间，装潢富丽，颇有贵族色彩，像我们在英国电影里看到的一样，也使人想起《简爱》作者夏洛蒂·勃朗特笔下的桑菲尔德庄园，有些伤感。

二十来个学生住在二楼，男女各一间，双人床，墙上有装饰画，看了很舒适。我住在二楼里面一间小屋里，好像是储藏室，但收拾的很干净，有十来个平房，长方形，朝东有一面窗，往外看去，正是大门口。有些累了，就睡觉了。

7月26日，星期五

今天学生上课，我和李芳老师逛街，去了火车站，很小，很随意，像个小商店，你根本想不到。一想到要在英国等20多天，语言不通，无处去，无人交流，太无聊了！后悔了，想提早回，因此，我请李老师到学校打长途电话给吉米，可是吉米说大家的返程飞机票早已买好，不好退等等，不过话也没有讲死，说想想办法。

下午我在住宿人家（姑且称为“家”了）客厅里坐着看报纸和电视，可惜都看不懂，没有中国台，尽是外语的，我就像文盲一样，只能看看画面，真气人！

晚上也如此，很焦急。出门来看看周围环境，周围都是类似的小洋楼，很雅致，美丽，整洁，楼南面有浓郁的树木、碧绿的草地和古雅的长木椅，很幽雅，很寂静，甚至给人清冷的感觉，好像少时读《小石潭记》的感觉一样。很少看到人。

最大的亮点是女主人吉蒂，她三十余岁，丰满美丽，又黑又大亮眼睛，中等个子，穿的是白底绿花连衣裙，据说是演员，使人想起莎士比亚作品中的女主人公，美丽而多情。她早起为我们准备早餐，牛奶、鸡蛋、各式麦片、点心、烤肉、巧克力、面包等等，真是丰盛！我们吃得都格外香甜。她早出晚归，不易见面，见我们时比较矜持，只是点点头。可惜语言不通，所以无法交流，不然可以了解到许多有趣的情况，太可惜了！李老师倒不时和她交流情况，令人眼馋。

学生的作息时间表印出来了，早上7:15分起床，8：00在“家”早餐，8：45到校上课，一直上课到中午1：00在校吃中饭，下午2：00多种文体活动（包括听讲座），5:15到接待室会集中，6:15分在校吃晚饭,晚7:00回“家”自由活动，10:30睡觉，11:00熄灯。

总之，很轻松，学生也很乐意。有些具体的事李老师做得了，不需要我烦神。

不知不觉已过去四天，今天到小镇上跳蚤市场买酒杯，看衣服，人不多，很冷清。看带来的《南方周末》报，洗澡洗衣服。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

7月27日，星期六

继续交涉提早回国！中午在学校接待室跟家里通电话。吉米说，他去交涉了，不过要到6日才有消息，那就是十天！

很不高兴，度日过年。

没办法！中午回“家”休息，下午干什么呢，三时半离家，从家到学校要从镇里走到镇外，要走两三条马路，20分钟左右。在镇里可看到十来家店铺，有水果店、理发店，日用品店等，都很小。还有一家私人博物馆，里面大约七八十平方，放着帆船模型、刀剑、烟斗、战利品一类的东西，满满的，像是海盗的战利品。店铺彼此有间隔，不像我们这里的商店密集排列，人也很少。

最大的惊喜就是居民们特别爱花，家家户户大都是两层小楼，而门边窗边都簇拥着鲜花。有的是栽在门边墙边的，有的是盆栽挂起的，有的是栽在木栅栏里的，红的黄的紫的蓝的，一团团的，衬以绿叶，非常鲜艳，赏心悦目，而且感觉它时时盛开，四季灿烂！

穿过两三条马路就到了镇郊，路边有一个很大的公园，中间是大块的草地，约有四个足球场大，周围是树木，浓阴蔽日，树下隔三差五设有好些长长的木座椅，十分幽静安详。公园里人很少，偶尔可见四五个老年人坐在座椅上休息，几对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在草地上打羽毛球、做游戏，一群年轻人笑着说着走过，大部分时间是空无一人。

小镇的最大特点就是安静，清闲，人很少，声音很少，哪有中国那么忙碌热闹！我经常坐在这里的座椅上看书，好在带来了一本《古文观止》，可慢慢咀嚼，好消磨时间。

虽是炎夏，但并不烦热，气候宜人，特别好睡。

7月28日，星期日

平地起波浪！有了矛盾。早上我未去学校，留在在客厅里看电视，打算到10点多钟去学校。平时抽烟我大多在室外吸，但是时间长了，屋内又一直无人，我就忍不住在室内抽了。不料，中午在学校吃饭时学生何笑西悄悄跟我说，不能在屋里抽烟。再问他，他就躲开了，显然有人告状，被他偷听到了。心中不爽。好在中饭后，李老师小声对我说，不能在“家”里抽烟。还说，早上要送学生上学去，是领队职责。这肯定是校方有意见，我只能点点头。心中大大不快。

吃完晚饭回“家”去，大门又加锁，我的钥匙开不开，学生还未回来，进不了门，显然是主人不高兴了。

啊，我想起来了，刚来的那天晚上，我在小储藏室里关着房门抽烟，忽然听到铃声大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开门出去看，学生们也出屋来问，大家都有些紧张，问个不停。李老师连忙给房主吉蒂打了电话，回话说可能是有人在抽烟，烟雾报警器报警了，要赶快散去烟雾。我这才知道储藏室里安了这玩意，国内好像还没有这玩意，虚惊一场！因为我早已打开了门，烟雾散去，所以铃声也就平息了。是不是今天早上在客厅里抽烟，被主人知道了，主人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只好往学校去找学生，在途中遇到美丽的吉蒂，我很高兴，忙用手势比划钥匙打不开门，她懂了，就和我一道回“家”开门。有美女同行并帮助解决问题，我感到心里美滋滋的，很兴奋。可惜的是，我只能跟她默默地走着，说不上一句话。淡淡的月光洒在水泥人行道上，留下了她美丽的倩影。

奇怪的是，大门未锁，进，原来是“误会”一场。我与吉蒂点头告别，心里恋恋不舍，不能用语言交流，还能做什么呢？

回到储藏室，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讨厌的是，没法与对方交流，只好“误会”下去。而且，学生平时在“家”，校方也要求尽量用英语对话，这一来，我想找学生聊聊都不行，怕影响了他们练习英语。真没办法！

这样子又想早些回国了，但仍无消息，吉米就是有意糊，或者不愿承担退票造成的经济损失，心情不快。晚饭前在校办门口遇到吉米，他很客气，说一切问题都可解决。不过要等到星期一才有消息，我就晓得他是说得好听，在敷衍！

7月29日，星期一

早上跟学生一起去学校，就想玩玩计算机，好不容易进了计算机房，一间教室大，沿三面墙摆了二十多台电脑。我好高兴！可惜几乎全是外文网，不懂。我试着搜寻，还好，找到了搜狐网，上了，尽是中文，好像是遇到了亲人！还找到了“深圳之窗”，看到外国足球教练米卢回国的消息，有众多评论，有的不公允，有的还实事求是。不料，屏幕一下子黑了！机子出故障了，只好罢手。这计算机房就是星期一至五每天早上开放两三个小时，经常坏，比我们学校的设备和使用差多了。看来在这方面，他们并不先进。

接着，就到学生上课的教室转转，从窗子往里看，教室跟我们的差不多大，学生只有二十余人，墙壁上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图文，动物啦，花草啦，景物啦，像小学生图文展览，教师主要是跟学生进行主题性对话，边问边答边笑，大家都很轻松。我觉得，这对提高学生的英语口语水平，应该是卓有成效的。这也是来夏令营的主要收获吧。

下午一时，全体集合乘车去附近的一所中等城市购物，城市面貌一般，比深圳要差，街面比较脏，食品袋、矿泉水空瓶、冰棒棍子等，扔的到处都是。商品较丰富，各色人种都有，比较热闹。没买东西，到处看看。街道中间有座椅，我是坐了好一会，看人。

晚上回来突然下大雨，未带雨伞，淋雨，学生雨中打闹，无忧无虑，到底是群孩子，他们的快乐也感染了我，难得开怀大笑一下。回家在客厅看了一场香港电影，广东话，三位女侠，打来打去，摸不着头脑，情节多有荒诞之处。吉蒂在，忙来忙去的，像风一样飘来飘去，也像在你的心中飘。我在客厅与何笑西下了两盘国际象棋，有些生疏了，但处处想杀着，结果是我赢。至10时，好睡。

上了床，想提早回国的问题未解决，心中不快，只好尽量克制，度日如年！因语言不通，好像是在蹲监牢。不过一算，已经过了一周，去掉五分之二，心里略好过一些。

7月30日，星期二

学生有事做，上午上课，下午一节课后搞活动或体育锻炼，打羽毛球，打篮球，游泳，手工制作，画画，弹琴，等等，快乐得很。我上午又了进学校计算机房，看了一会新闻，腻了。便找到“中国游戏中心”，想下围棋，既练脑，又消磨时间，真好。可是按要求下载后，却不能使用。真倒霉！我连忙找到李芳老师，请她去问，才知道学校电脑限制阻截一切游戏软件，无奈。只能再看看体育新闻，有关米卢，还有报道太原——温柔之乡，北京的后花园，一到周末，北京的大佬们便乘车去那里快活逍遥，声色犬马，看来不假。

后听说第三四节课在学校礼堂有一场戏剧讲座兼演出，我动了好奇心，便找到学生一道去看看。礼堂较大，像国内的小剧场，座位呈弧形，大约有20排。我有意坐到后面，开始台上有位女教师在做报告，打出幻灯片，可惜我都看不懂也听不懂，很沮丧，又出来一位男教师在一边配合，做动作表演，我也不懂，只觉得很滑稽。倒是身边的学生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两三对外国男女学生在座位拥抱接吻乱摸，嘻嘻哈哈的，不过才十四五岁。真是太不像话！国内很多人听了一些所谓精英的黑心宣传，认为外国中小学教育都比中国好，是快乐学习，不像中国学生死读书，完全是胡说八道，欺骗民众。这倒真是“快乐”啊！难怪外国学校里学生打胎是家常便饭，这样能把书读好吗？只有鬼相信！我是根本都不相信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老祖宗讲了几千年的真理，有人就是不信！他就是相信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

这倒提醒我，要给我们的学生打预防针，千万不能跟这些孩子学。

下午回“家”等了半天，下大雨，好在带了课本来备课。因机票不好改而心情不好。不过，晚上听李芳老师说香港机场方面要我们提交提前回国的理由，可能有所松动，心里略安。便与学生何笑西下了两盘国际象棋。

7月31日，星期三

好歹有个去处，上午继续到学校玩计算机，看《深圳商报》，高考新闻等等。

下午在家备课两小时，即到学校会议室，仍看书。晚6时，大家纷纷来此开会，商议明天到伦敦游玩一事。忽然有李老师电话，我有点紧张，果然是吉米的电话。李老师转告我，我可在7日提前返程回国，不过，要我们亲自带证件打的到机场去办手续，一问，打的到机场要279英镑，近3000元人民币，来回就是6000元人民币，开什么玩笑！我有些犹豫了。李老师不吭声，我知道她是不希望我提前回去的，可又不好说。

晚上吉蒂要在家里拍电影，来了摄影师、演员等人，有七八个，不要我们旁观，要我们一起回宿舍或者是呆在客厅里。真遗憾！我们真想看看他们怎么在鼓捣！没办法，我和几位同学在客厅看电视，是007，斗来打去，不懂英语，但能看出点意思。

8月1日，星期四

今天坐大巴到伦敦，很兴奋，看看这座世界著名的大都市，忘了孤独烦闷。

早上，6:15敲学生住宿的门，然后大家一道去学校，大巴停在校门口，每人发一袋食品，有牛奶、面包、巧克力和矿泉水等。上车后，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到，停在一个汽车站，很一般，不过旁边就是著名的泰晤士河，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水发黄，河道不宽，两百米左右吧。

我们排队登船，乘船游览，两岸风光古朴，有一些三四层楼高的房屋，欧式建筑，灰暗色的，没有想象中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船上也有不少外国游客，其中有两个六七岁小女孩特别可爱，像芭比娃娃一样。

下船看双塔桥，万人旋，觉得跟以前在图片上看得差不多。步行至国会大厦、皇宫，金碧辉煌，十分气派雄伟，令人惊叹！塑像很多，四处草坪。在国会大厦对面马路，我们看到几十位静坐示威者，打着横幅标语，可惜不识字。在国会门口，我们跟卫兵合影，跟骑兵合影，很高兴。在国会广场，举行了小规模的阅兵式，是专门吸引游客的。后沿海德公园去停车场。看到一些行为艺术家，一女子穿着绿色镶边连衣裙，却把全身包括脸部都涂成银色，样子很怕人；卖艺人玩走钢索；青年人玩蹦极，等等，五花八门。在这里，崇高与平庸，宏伟与低俗，美丽与丑陋，幽美与杂乱，一对对反义词描绘着这个多彩的世界。

继续坐车，到大英博物馆，里面的藏物惊人！太多太多！好像把全世界的艺术品尽收囊中，光中国部分一下午都看不完。心里自然想到，当年大英帝国在全世界疯狂掠夺，现在应该让“物归原主”才是，可是谁又有这个力量呢？

印象最深的是古希腊雕塑，什么胜利女神、大卫、维纳斯，还有古埃及的东西不少，石像、石棺、壁画等等。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匆匆浏览，又不懂英语，想看文字说明都不认识，这倒节省了时间。导游只给了我们两个半小时。

然后到伦敦图书馆，太壮观了！根本没有想到它的内部结构，里面是一个大苍穹，像很大很高的蒙古包，贴着包壁是一圈圈叠加的棕红色木栏杆，栏杆后面是一圈圈高大的图书架，须仰视方可见。我们看到了马克思曾在这里读书的座位，用红绒绳拉的栏杆围住，小时候上语文课就知道，令人起敬和感叹！确实，水泥地上被磨了两个长长的脚印，不是虚传！好像现在网上有人说这是假的，是骗人的，完全是别有用心！因为我们是亲眼看到的！

想买纪念品，但东西太贵，一块小橡皮要一个英镑，10多元人民币，舍不得买。

这里来参观的人很多，中国人到处可见。不少外国女孩穿肚脐装，看多了，就觉得很俗气，不美。路走多了，很累。坐大巴返回小镇。

按说我一人6日可提早归国，数数只有五天，心里轻松多了。这些天天天吃西餐，很不习惯，胃天天在抗议，实在受不了！甜食太多，尽管我很喜欢吃甜食，但太多太甜也受不了，非常想念中国的炒菜，色香味俱全，就是青菜豆腐汤，也是梦寐以求的美味！幸好，我带了10包榨菜，每餐吃一点，还能安慰一下肠胃。没想到一周后学生也受不了啰，一包榨菜一拆开，大家蜂拥而上，一下就抢光了。

8月2日，星期五

今早照例去学校上网。遇到李老师，说起6日赴机场办手续回国的事，她有些激动，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她也有五十来岁了，个子不高，圆脸，短头发，有点胖，从早到晚忙于照顾学生，生怕出事，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也不好勉强她。她不去，我担心语言不通走不成，还是等吉米来再说。一会儿吉米来了说，航班未定，待定下来再联系。你看，又变卦了，唉，只好叹一口气。又来了许多新学生，好些国家的，据说是学音乐的。

想到很快就要回国了，我就抓紧时间拍照，带来一部照相机，将房间、教室、建筑物、风景一一拍下来。中午吃饭，又是冷饭冷菜，西方人的肠胃真的比中国人强，吃冷的根本不在乎，而我们就不行。记得昨天在伦敦，胃直冒酸水，直到在轮船上喝了一杯热咖啡，胃才好受多了。这里也有热咖啡，尽管不喜欢喝，还是赶紧喝，果然喝下去好受了一些，人还是困倦得很，于是，吃完饭我便回家了，肚子疼，瞌睡，好像是感冒了，一直睡不着，可到了下午三点钟，竟迷迷糊糊着了。

醒来四点多钟，便到学校去计算机房玩电脑。有位老外突然打手势要我出去，我去找来李老师当翻译，一问才知道要我换房，住到别处去。我想换换也好，多体验一点英国人的生活，答应了。不过遗憾的是，再也看不到美丽的吉蒂了！

然后到学校食堂吃了饭，回家来收拾好行李便在客厅看电视等候。没有什么好节目，足球赛也不好看。想再看看吉蒂，用手势跟她打个招呼也好。可是左等右盼，不见人影。好不容易等到10时许，来了两个老外青年，开车来接我去新居。

新居在镇公园东面的教堂附近，好像是学校拥有的仓库，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书啦，文具啦，生活用品，等等。里面有个小房间，已收拾干净，十来个平方。北面有小窗，往外看去，是个小广场，周围是商店和住家，地上铺着都是灰色长砖，中间有一座大木亭，四围有木椅，坐着三个小青年，两男一女，在小声说笑，互相猥亵。看样子，在这里再不会有孤独感。

换了环境，一时睡不着。不能抽烟，出去抽又很麻烦，只好忍了。我又想起了吉蒂，她的艺名叫什么？演过什么电影？正在拍什么电影？她的父母在吗？她有丈夫和孩子吗？为什么只见她一人？这些本来可以通过交流而获解的一些问题，却因为语言不通而永远成了谜，悲哉！

我又想，为什么要我搬走，而学生还在原处，是不是吉蒂要我走？心里十分苦涩。怪的还是语言不通，如果我们能够交流，特别是向她多多表示我们师生的谢意，那岂不能和谐相处？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也许我是瞎想，更睡不着了。

8月3日，星期六

今天又是度日如年，上午起床后了解了一下新环境，出房门，是一间客厅，有两只大沙发，面对面放着，可以聚在一起开个小会。出了客厅，就是走廊，原来这也是住家。这里可能是教师住宿。

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到学校去，李芳老师看到我，很关心的样子，要看看我的新住处。我便带她来看。然后，我们上街逛逛，礼拜天，人较多，有点气氛。后来又到学校去上网。

中饭后，回到新“家”，可能有点感冒，睡得昏昏沉沉。下午四时，吉米来了，竟然请我喝酒、抽烟、聊天，很是意外，后来想想，是不是因为换房怕我不高兴。有六七位外国教师也来了，有的也来喝酒，好几位唱起歌，可惜我听不懂。其实，我非常想与他们交流，了解英国老师的工作生活情况，跟国内也有个比较。可惜只能通过吉米互相问候介绍一下。他们呢，比较矜持，客气一下就算了，仍旧玩自己的。

是不是该责怪自己年轻时没有认真学英语？是！可是，我在中学一直学的是俄语，1977年从县城考上大学中文系时，已有了家庭，没有精力去学英语。当然如果下决心去学，还是可以的。后悔晚矣！

后来，吉米邀我去楼下抽烟。抽完烟，已是五点多钟，我要到学校吃晚饭，分手了。

饭菜很难吃，好在还有两三天便要回国了，受罪的日子即将结束！

看了章含之的《随风飘逝的岁月》，很伤感，48岁丧夫的她，竟成了孤儿！人生实在缥缈可悲，一切都将随风而去。我好像不能看伤感的书，一看就久久不能自拔。

要是在伦敦唐人街买些中文书就好了。

到英国整整11天了！回国进入倒计时，3——2——1。

8月4日，星期日

学生开始都很听话，不敢造次。可是时间长了，熟悉了，胆子也大了，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学生产生一些矛盾，发生一些争执，也是正常。我帮助李老师处理了分别与波兰女孩、瑞典男孩发生的争吵，主要办法就是劝解加纪律约束了。还有一起争吵令人深思，就是章萃梅等女生对几个香港小女生很有意见，说她们背叛老祖宗，早早入了英国籍，一招一式都学英国人的，气得要打她们，被我们劝住了。还得跟他们讲，要求同存异，要讲宽容，这是大胸怀。

白天继续在学校上网，去了一趟超市，很无聊。抓紧时间照相。李芳老师不知怎的，丢三落四，掉了一筒胶卷，又丢了本子。是不是我要回国搅乱了她的情绪。

晚五时许大雨，吃完饭赶紧在校园里与我们的学生集体留影，后赶回来。带了《古文观止》来，慢慢嚼，读司马迁写李陵文，很悲伤。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外面房间有学校的英国老师们，他们看电视，聊天，备课等等，一直悠着。

古之大文豪，皆孤苦伶仃之人，或家贫，或情丧，或遭挫，或受难，淤积于心，不吐不快！此乃天意也。

司马迁在《史记之太史公自序》中说得好：“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

中国如此悠久的历史，中国如此精彩的文化，房间外面的这些英国老师们知晓吗？恐怕没人知道多少的。这就是夏虫不可以语冰，悲哉！

不过，反过来，英国文化也有它的光荣骄傲处，英国人同样认为我们不知晓，从而傲视我们啊。

8月5日，星期一

终于可以回家了，归心似箭，阳光作伴好还乡！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竟一波三折。差点陷入绝境。

早上，到课室，在走廊里看到李芳老师正与吉米说话，两人神情严肃。后来我一了解，才知道吉米因为家中有急事，需请假数日，不来了，也不帮我联系回程了，简直如陷冰窖！出钱请人送到机场也不行，找不到人愿意，就是要你自己走，明天下午四时吉米只送我到附近镇，然后要我一人去乘大巴再赴机场，简直是开玩笑！商议一下，还是无法解决！

决定到接待处，打电话给国内的EH旅行社联系，还好，电话接通了，那边还有人上班，我尽力抑制自己的不满，质问他们为什么在我提前回国问题上一再出尔反尔，李老师情绪比较激动，也打电话质问，意思是生活上照顾不周，唯一的联系人吉米也请假了，学生思想波动云云。

EH要我们找附近的一位领队金小姐联系，是他们旅行社的，就挂了电话。我只好继续打这个金领队，可就是打不通，是不是打的方法不对，准备找人来问。正这时，来了一个年轻的中国人，他说他是吉米的助手，微笑着跟我们说了一通，说是他们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明天派人送我到机场，还不要的士费，这就去联系的士。真是特大喜讯！半个小时就改变了主意！

看来，有时候靠讲理是无用的，是我们向EH旅行社发火起了作用，它毕竟是靠我们客户赚钱的。究竟内幕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尽管不知道这喜讯会不会兑现，心绪还是顺了一些，到公园里坐了一会，调整一下心态。后来又到学校去上网。再吃中饭。本欲下午跟学生一道去划船，不料天下起雨来，去不成了。中午又没有喝到热咖啡，食物全是冷的。肚子难受，只好回家睡觉。睡不着，起来看《古文观止》，然后去超市买东西。

算一下，在英国已经呆了14天，除了出去看景点之外，其他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上帝保佑，明天返家。

半个月的生活有喜有忧，有得有失。总的来说，是利大于弊，得大于失。未能去剑桥、曼联看看，还是担心学生怕出事，不然可以乘闲暇去漫游周边几个城市了。

8月6日，星期二

气愤之极！又是山穷水尽！

8时早餐时等吉米助手来，始终未见人。9时许人来了，说准备去机场，打的所需286英镑（两千多人民币）他们付。我准备开路，在操场上跟李老师谈了一个多小时，交代一下，安抚一下，毕竟是我提前走了。后到计算机房，学校一位领导B来了，只是打个招呼，匆匆就走了。我心中很是疑惑，毕竟是我——带队的领导走了，总的说几句吧，怎么就走了？

11时，我和李老师去校接待室找吉米助手，不料他要我们赶紧与国内的EH旅行社联系，心中顿感不妙。遂给EH打电话，竟说英国机场又不同意改签，而且不可改变，走不掉了！

真他妈的开玩笑！已讲好了一切，只等上机，没想到最终不行，糊了我整整十天！我气不过，立即再跟EH打电话，EH说要跟英国机场打电话，结果又与附近的金老师打电话——我心中一团漆黑，可能是他们怕付这个286英磅！还是为了钱！为什么出尔反尔？金小姐在电话里解释说他们没有改签飞机票的经验云云，支支吾吾，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名堂！

在一边的学校领导B和吉米助手相视一笑，我感到耻辱，不过好在我们的表现不卑不亢，没有留作笑柄。

不管怎样，你总得接受现实，还要在英国呆7天！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在中间还有两次外出旅游，那还有五天！时间太宝贵了，这五天还的利用起来，不然回国后就太忙了。

从今后，上午上电脑房，聊天，下午备课，晚上看书，不然怎么得了！想给家中打电话，可一时又没有。看吉米回来怎么说！

还是晚上难熬，书看完了怎么办！全程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难熬啊！

8月7日，星期三

自昨天中午到现在，时间难熬，每分钟都在想着回家的事，心情不快。吃晚饭时，才好一些。想到明天（8日）要去皮特镇，又会有收获，心稍安。明天过去，胜利就在望了。10日下午还要去剑桥市。

我的自制力一向可以。昨天下午咬牙备课，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备了两课书。今天下午又备了两课。还有课改规划没有写，心里有些焦急。还有几天时间就写规划吧，材料未带，写多少算多少吧。

上午上网，就记得深圳中学今年有21人考取清华北大，真牛！

到目前为止，我一共只用了70英镑。很节省啊。

买衣服: 14 + 7 = 21 买羊毛衫：11

莎士比亚遗址门票： 6.5 买酒杯： 0.5

食品：5 电话卡： 5

给孙女买书：3.5 零用： 6

8月8日，星期四

今天心情稍微平静，主要是白天到了皮特镇，看了古堡，下午又乘大巴去了英国中部瓦维克郡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市,这里是莎士比亚出生地，收获很大，不枉英国此行。如果我提早回去了，也就看不到了。所以万事都有两面，这样一想，先前没能提前回国的懊丧也就消失了许多。

先说古堡，完全跟在英国电影小说中看到的一样，雄伟坚固，巍然屹立。没想到的是，里面中间是一座广场，有草地，有树木，有方台，四围厚厚的城墙肚子里竟然是一层层的楼房，有六七层，里面功能齐全，万物齐备！好玩。

记得最下面一层是马厩和各种工匠（铁匠、木匠、纺织匠、衣匠等）的作坊，各种工具都有，还有监狱；再往上一层是厨房和工人们的住处；再往上一层是华丽典雅的接待室、餐厅、办公室；再往上一层是一般将士的住地；再往上就是古堡主人及家属们的住地及生活娱乐区；再往上就是艺术品收藏室展厅等，富丽堂皇，琳琅满目。城墙垛上有各种防御工事，不让进了，在城墙角进口处可以窥见垛里有大炮、枪支等武器。这真让我们大开眼界！知道古城堡原来是这么回事，再读莎士比亚的有关作品就有了感性认识。

再说莎士比亚的老家。特拉特福市街道不宽，但商店很多，花花绿绿，游客也很多，摩肩擦踵，显得十分繁华，有家中国鲜花商店招牌上写着“五月花”，令人眼前一亮。

莎翁老家临街，一长排的两层楼。现为莎士比亚博物馆，要买门票，6.5英镑。大厅很华丽，墙上陈列着有关作家的生平介绍和各种照片，精彩部分是进入莎翁的老家，从窄窄的木楼梯上了二楼，长长的一串房间，房顶比较矮，旁边有门一道直通，每间房十至二十平方米不等，有仓库，厨房，客厅，卧室，特别是有间卧室，据说是莎翁母亲生他的地方。所有陈设都比较简陋，床啦，桌子，板凳，农具，用品等，都是陈年老货，相当于中国旧时农村里的殷实人家。一连参观了十几间房才结束。在出口处，我在留言薄上写道：“向心仪已久的世界文学巨匠莎士比亚致敬！”没想到这位令人敬佩的大作家家境如此平凡！而他的作品却如瑰丽辽阔深邃的大海一样，给人以巨大的美感和震撼！

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曾说：“我宁愿失去一个印度，而不愿失去一个莎士比亚。”在丘吉尔看来，一个伟大作家所带来的精神上和文化上的巨大贡献，远大于一个富饶的殖民地所带来的物质财富。因为物质财富可以失而复得，而精神财富是无法仿造的，无比珍贵的，无法替代的！

可惜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中国游客远没有我在街上看到的多！李老师和学生们也不知逛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点身在宝山不识宝。

后乘大巴返回，约6时半才返回学校，吃饭洗澡回家，已是8时。写点日记，并读长篇小说《长翅膀的绵羊》，感觉一般。

8月10日，星期五

今早起来，心情轻松不少。已经是10日了，在这只能睡三晚了，真得抓紧时间，继续备课。这里洗衣服成问题，要到公共卫生间，不象在吉蒂家那么方便。天又下雨，早晨很凉，如果有风，则使人会感到是秋天了，一天之间温度变化很大。昨天忙于备课，中午跟国内家里通了电话，告诉她们即将返回深圳。

今天在学校得到好消息，我们将于13日1时乘飞机回国。

早上7时半乘大巴出发往伦敦。比原计划提前了10个小时，好事。吃完中饭后，我们乘车去剑桥市参观剑桥大学。

学校在康河旁边，没有围墙。校门口是大片绿草地。我们在康河上乘船航行，沿河边观看校园，河水碧绿，清波荡漾，河面不宽，也不相等，一般是二三十米吧，两岸花草茂盛，金柳拂水，青荇漂游，十分幽雅，可见到草地远处的楼舍，多是四五层高，很古典精致。河边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中国诗人徐志摩的杰作《再别康桥》第一段，有学生不禁朗读起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遥想当年，中国是天灾人祸，国弱民苦，徐志摩自然把此当做人间天堂，如今这样的景色在中国是太普遍了

需要说明的是，《再别康桥》中的“康桥”是指剑桥大学。剑桥大学是英国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大学之一。英国许多著名的科学家、作家、政治家都来自于这所大学。剑桥大学也是诞生最多诺贝尔奖得主的高等学府。

校园是不能进去的。我们沿河游览完，就来到市内，这里有好些漂亮的马路，许多商铺装饰典雅，很繁华，游客很多，很多导游举着各色旗子领头走，这里更像是旅游景点，而不像大学。我问一个学生，将来是否想考到这里来上大学，学生笑着说，到时候再说吧。好像容易得很，我们都笑了。

不料下起大雨，我们匆匆赶往停车场，就返回了。

8月11日，星期六

今天有些焦急，抓紧时间写学校高中新课改规划，无奈心绪不宁，压着自己写。下午逛了一下小镇，东面还有不少街道和商店，看到了镇政府，很安静，像家旅馆。遂回到学校吃中饭，和李老师讨论临别送学校什么礼物，觉得还是买大本邮票纪念册好，轻便又高雅。上了争鸣网站，内容很多，意见也对立。

主要的问题是语言不通，如果能同他们交流，日子不会这么难过！所以可想而知，一些老人跟随子女来到国外，语言不通岂不是活受罪？

8月12日，星期天

今天是在英的最后一天，心态轻松，上午上网，下午在家写材料，进展较快。还和李老师一道去向学校领导和老师们送了邮票纪念册，他们很高兴。晚上在学校食堂吃饭时，他们送来一瓶酒，我们举杯庆祝夏令营学习顺利完成，表示衷心感谢。

屈指算来，我们从2002年7月23日离开深圳到8月13日早上返回，共计22天，其中旅游活动一共5天，17天用于学习，时间够长了。

最大的收获是旅游和对英国学校的一般了解，最大的痛苦是语言不通，而时间最终还是结束了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永远的留在回忆里。

再见吧，A小镇！

再见吧，我们在英国留下的一切足迹！

2016年10月整理于深圳

2019年10月下旬改定

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