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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雪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文学评论
20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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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心就是太阳——读吕志军《风过窄门》

雨果说,善良的心就是太阳。没有太阳,就没有地球万物的生命。老子说,上善若水。最高境界的善就像水一样,滋养万物,与世无争。佛陀说,乐善好施是大爱无疆的蔓延。翻开《风过窄门》,走进吕志军的艺术长廊,跟他塑造的人物形象对话,跟他叙述的精彩故事哭笑,你便处处能感受到他的善,他的爱,他对弱者的无限悲悯,他对生活的美好期盼。他的灵魂装满人性的光辉,笔下的人物也跟着温暖如春。有隔空默默陪伴小姑娘练琴的刘姐,有给同病房病重老汉交住院费的黑黑,有故意答错题帮助同学赶功课的睿涵,有三十五年默默为单位做清洁的老王,有给残疾人张蓉买三轮车的志愿者,有为病重患者解决孩子上学问题的刘汉生,有离开政府机关重新回到山村小学的万春生,有天天陪失去丈夫远离儿子的林老师打麻将的几个学生……

这些善良的人,用他们的善行,温暖着身边深陷困境的弱者,让他们笑对生活;用他们的仁爱,滋养着枯竭破碎的心灵,勃发出生命的激情。

《琴声悠悠》中的刘姐,是一个会计,跟数字打了一辈子交道。她喜欢拉小提琴,丈夫花六万元给他买了一把铃木。可惜,丈夫却因车祸猝然死亡,刘姐从此封存了琴弦,再也不敢碰触。直到有一天,听到对面楼上传来的声音,刘姐的心又被触动了。她取出小提琴,陪着小姑娘,天天拉琴。小姑娘也感觉到了,竞赛似的,拉到更加努力。而且,她能从刘姐的琴音里听出自己的问题,不断校正。这一点,让刘姐很是欣慰。三年后,等到小姑娘拉出完美的声音,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演出时,刘姐把她的铃木小提琴托人送给小姑娘,送给未来的艺术家。而这个小姑娘,却是制造丈夫车祸的车主的女儿。刘姐为何要把琴送给她呢?仅仅是因为艺术的魅力吗?她真的不知拉琴的小姑娘的身份吗?也许最初不清楚,但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她了解对方的底细。小姑娘难道也能保持三年的好奇,不去了解陪她练琴的是何方人士吗?如果刘姐知晓小姑娘是谁,她还能陪着练三年琴,最终还把琴送给小姑娘,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古语云:以德报怨。我以为,能做到这一点,就是仁者,就抵达了善的最高境界,就践行了宽以待人的处世之道。刘姐正是以她超乎常人的善心善行给小姑娘拓宽了艺术之路。

《熬肉》中的黑黑,是在城里经营水泥店的农民工,和老婆一起,起早贪黑,辛苦赚钱,劳累过度,导致膝盖出问题,到医院做手术。同病房的老汉病情严重,四处筹钱治病,直到最后交不起住院费。黑黑同情老汉,让老婆取来一万钱给了老汉的儿子,还把带来的饭分给他们吃。儿子儿媳起初不孝顺,黑黑虽然生气,但依然疼儿子爱孙子,特别是在儿子需要的时候跑前跑后,忙来忙去。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儿子成熟了,懂得心疼父母了,儿媳转变了,给父母买肉熬肉了。黑黑是善良的,他的老婆也是善良的。他们的钱来之不易,却能以切身之痛体察他人之难,这不是善心的体现吗?儿子儿媳不让他们住新房,但黑黑还是选择了原谅,还是能替儿子着想,这不是善心的体现吗?儿子儿媳在父母善心的感召下,最后不是也转变过来了吗?只要有善心的太阳升起,就没有融不掉化不开的坚冰。

《考试》中的睿涵,是学霸,是年级第一。小丽是考到普通班的学生,妈妈靠熟人关系把她调到重点班,学习压力大,月考班级倒数第一。但小丽爱读书,待人真诚,赢得了睿涵的友谊。小丽在运动会上跑晕倒后,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她的顽强深深打动了睿涵。睿涵暗中帮助小丽,让她的学习不断进步,考试名次不断提升,而自己又暗中答错题,把名次降下来,不愿意跟小丽拉开太大差距。在睿涵母女的心目中,小丽的人生才是健康的、鲜活的、饱满的。三年时间,睿涵用她的双臂推动小丽,在学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让他们班级成为学校历史上唯一没有一名同学降级的班级。都说优秀生自私,事实上,很多优秀生都只顾自己,给同学讲道题都嫌浪费时间,更别说帮助一名跟自己有很大距离的差生。而睿涵却不同。她见不得小丽为学习落后而痛苦,宁可自己退步也要帮助小丽走出成绩的阴影。她是一个有善心的女孩,是一个把他人忧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优秀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女孩存在,身边的弱者才会有前进的勇气与动力,才会有更多的人跟着共同进步。

《重大事项》中的老王,是单位的一名清洁工,他天天坚守在岗位上,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他没有和任何人拌过嘴,每个员工在他心里都占有重要地位;他是最早来单位,又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大家在过节,回家团聚了,他却每个假期都在值班;工资和大家一样,却资助了数名学生,直到他们考上大学;他为单位做出了重大贡献,但荣誉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大家每天都在享受他的恩惠,却从来没有给过他足够的报答;他默默无语,却给我们的灵魂指明了方向;大家都在单位报过账,他却没有报销一分钱……这样的老王,无疑是善良的。他不只有善良,更有敬业、温厚、执着、无私、淡薄的一面。他是集中华儿女诸般优秀品质于一体的智者,是优秀人格的化身,是我们每个人立身行事的典范,是我们对照检视自身问题的标杆。

《碗》中的张蓉,是一个因重金属中毒致残的女孩,生活在城市最底层,靠摆地摊维持生活。那些同样和她一起摆地摊的人,都伸出手来帮助她。更有一名志愿者,找到她帮她买来一辆人力三轮车,让她装货拉货时更加轻松方便。一起摆摊的刘大妈,在她三轮车被城管没收时,比她还着急,追着去要。《绝症》中的刘汉生,妻子变成植物人,需要高额住院费,却能资助同病房的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拿出六万元帮她女儿上学。《山路弯弯》中的万春生,被退休老丈人动用关系调到政府机关,却时时刻刻牵挂着自己离开时没有老师的山村小学。最终,他还是回到了学校。《麻将》中的林老师,是一个教学严谨爱生如子的老师,为了让学生写出精确的观察日记,自己竟跳进化粪池,用尺子丈量池子的尺寸。她的丈夫,在大学人事处工作,把工作的事看得比命还重。一次车祸中,为了救学生,真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她的儿子,在秘密研究所工作,继承了父母对工作的痴爱,义无反顾报效国家。即使母亲病倒了,他也不能丢下工作回来照顾,甚至为工作放弃结婚。几个身边的学生陪着林老师笑,陪着林老师哭,陪着林老师玩麻将,直到她平静地离开人世。

志愿者是善良的,刘大妈是善良的,他们给予脑瘫患者以生活的微光,照亮她前行的路。刘汉生是善良的,他给予困境中的家庭以新的希望。万春生是善良的,他不放弃山村孩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孩子们送出山外。林老师一家是善良的,因此也获得了善报。学生们是善良的,日日守护着自己的老师,想尽一切办法让老师开心。吕志军是善良的,他塑造出一系列善良的人物,把自己对善良的理解,对仁爱的诠释,融入每一块善良的心田,让他们带着人性的光辉行走人间,照暖每一个在困境挣扎的生命,让他们不惮于荆棘丛生的人生之路,顽强走下去,走出自己的柳暗花明,走出世界的美好生活。

                                                                                    2021.2.19.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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