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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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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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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生命由死到生

墓地里人来人往,人们带着鲜花离开,那是他们即将复活的亲人送给他们的。

我在等待着,等待着十二月十二号的到来——那将是我复活的日子。

血液从潮湿的土地渗出,皮肉重新包裹这具骨感的骨架,人们将我的棺材从地里挖出,鞭炮轰隆迎接我的回归。

漫长的三天之后,我那僵硬的手指终于可以微微移动了。

“天哪!他活过来了!”一个女人大声尖叫,那声音是那么尖锐,却又如此动听。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人们围着我,叽叽喳喳像是一群小麻雀,又像是一群窥视腐肉的苍蝇......我想挥手驱赶、想大叫一声吓他们一跳......但我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像是一只待宰的老母鸡。

忽然,我感觉很温暖,一股温柔的暖流将我包围,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那是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孔,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他又笑又哭,像我第一次抱他时那般。

过了两个月,我感觉越来越好,我走下床开始热身,前面还有很长的路在等待着我。

而最让我期待的——三年后我将到墓地接回我的妻子。

不得不说我浪费了很多时间,每天钓鱼、写作、看书、写字......我也曾想过生命的意义或是人生的目标,我想了好久,也找了好久,但我没找到、也没想到。

终于,我接回了我的妻子,她丑得要命,那张脸像是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一张被揉作一团的草纸,就那么胡乱地铺在脸上。但就算如此,我依旧爱她。

又过了些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我决定回去上班为社会做一点贡献。

孩子的孩子都已长大,他的事情我不再操心;我收到通知——银行即将购买我的住房,只因银行购房众多财政困难,特向我申请二十年贷款,百分之六点六六的利率实在诱人,我欣然同意。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时间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我总觉得自己抓得很紧,但最后还是一不留神给它溜走了。

后来啊,银行也终于还清了欠我的贷款。

我带着这笔巨款准备浪迹天涯,毕竟“工作是留给老年人的,年轻人就该出去闯荡闯荡!”妻子也越来越年轻美丽,我也依旧一如既往地爱着她,但我们选择在那路口放开彼此,毕竟以后的路需要一个人走,爱情只会拖慢行走天下的脚步。

我在几年间走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仔细回想觉得也不过如此!本着“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之理想,我决定回学校好好深造。

那些知识实在简单,像我曾经学过一般。原来读书就是行路;行万里路也是在学习!我惊讶于自己的天才。

随着越来越年轻,我彻底地放飞了自己,每天和小伙伴们打弹珠、掏鸟窝、捉蝴蝶......当老师叫我背乘法口诀表时竟然那么吃力。我才意识到我实在顽得过分了。

再后来,我忘记了走路、也忘记了说话......变成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我的快乐、我的愤怒都会迎来一阵阵快乐的笑声。久而久之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后来因我实在太小,医生建议母亲将我放回子宫保护起来。

顺理成章——我回到了无边的黑暗。

原来——生命是来自黑夜,也终将回到黑夜去的。

                      


                                                                                             2021年6月2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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