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到过高州水库吗?那里是高州旅游的好去处。
朋友,你用过茂名鉴江流域运河的水吗?那水清澈见底,高州水库有我们贡献故乡的一切,好像千千万万的水分子中的一分子,造就了茂名部分地区人民生活及抗旱保收的水源头。高州水库容量12.5亿立方米。
我的故乡是高州市长坡镇关塘村。村落不是平坦的分布,民居建在后侧的山坡上,与茂密山林相辉映,房屋一座挨着一座,一片连着一片地建设,后背青山层峦叠嶂,溪流交织,景色如画。前面是开阔肥沃的农田,村前有蜿蜒崎岖可通汽车的泥公路,公路可由阳春贯通至高州城,祖屋近处有座陈家祠堂,三进三间过,大门口有横额:志明陈公祠,左右对联:太邱创业,潘邑开基,记录着陈家百余位前辈们的故事,更重要成为村民学童读书的场所。村后背五百米处的山间叫石托山,因以石托为依托而得名,那儿古树成林,泉水终年不涸,那里空气负离子充沛,风景秀丽,环境清幽,真是世外桃源。祖先开山辟地,将高耸数十米的刀削般的山形,悬崖峭壁凿成平地,关塘建起一座冼太庙,建筑不高,富有特色,且因山就势,因岩施艺,庙宇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极尽辉煌。旁边有流泉飞瀑,周围植物繁茂。
几经寒暑,数度春秋,冼太夫人的形象,走进了村民百姓家,初一、十五或节日,村民带上三牲到冼太庙上香,在冼太夫人像前跪拜,期许心愿,三拜九叩,祈求风调雨顺能过上好日子。
家乡村民,很早就认识到以水为财,人工挖就三口大井,供人畜用水。水田灌溉以山坑的长流山泉为主,其次是河水,村的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水流过,可惜水位不够高,祖先动了脑筋想了办法,利用河水流动,推动水车旋转,用竹筒进出,达到自动上水灌溉的目的,这水车颇有一份惬意。近渠边的用人工龙骨车上水,再有级差的,可用双人戽斗多级向高处送水,使农作物旱涝保收。
家乡村民从事农业,兼营林木,靠山吃山,村背面森林植被良好,气候湿润,山林树木,生长茂盛,郁郁葱葱,森林覆盖面积广。
村民盖房可以就地取材。山上树木种类繁多,用材有杉木,所产杉木高大、通直。松木是常绿乔木,松树木材和树脂都可用。村中盖房,均用自产杉、松木材做方条、格子、门、窗,松脂可出售做工业原材料。还有就地取材烧砖瓦,破竹做钉子,钉子经过热处理也很有硬度。村民在互相帮助建房中成长,逐渐成为能工巧匠,一条村就这样建设得很有规模,人人安居乐业。
杉、松木可做多种木制品,农具有木犁、耙、锄柄,买回铁头组装可用;还有木禾桶,木秧盆、木粪桶等;家具有木床、柜、桌、椅应有尽有;生活用品有木锅盖、脸盆、脚盆、杓、水桶等;还有上等的木屐,这些都是村民自制自用或出售的产品。
村民衣物,自种棉花解决,自做棉胎,自织粗布,解决床单、被褥、寒衣;浆布纳鞋底自产布鞋,衣物脏了,可上山采木槵子混水清洗,也是上乘的有机清洁剂。
村民夏衣或蚊帐,自种白麻、黄麻解决,自织染白麻布可做夏衣或蚊帐,自织黄麻布亦可做蚊帐,黄麻扭成绳子可为农业服务。
村民自编竹器,源自单竹、水竹,伐竹破篾织防雨防晒竹帽,织插田防雨棚备,采粽子叶作帽内层防雨系统;家具有竹编提篮,竹笠等的日用品。
故乡村民以农耕为主,主食大米,每年均两稻一麦,并有善用稻田养鱼的习惯,各户有晒谷场,谷磨,米对冚,农耕收割毕,禾谷满仓,当地做“禾了节”,各家各户磨米煎籺,庆祝禾了饮酒。部分村民有蒸酒,做米粉丝的习惯,有养猪或养母猪的习惯。面食,自烧草木灰制杆面碱水,自产麦自磨粉自杆面。食糖,自产甘蔗自产糖,旧糖寮用牛推动圆石转压甘蔗榨糖,煮成土片糖。食油,自产花生榨油,山上的油茶树每年一熟,果实榨食用油或供妇女美容,油茶榨饼渣可用于洗头或作壮秧肥,油茶干木枝可烧炭备用防寒。果类,自种黄皮、龙眼、黄榄、黑榄、香蕉等自用或出售;采野果有糖李子、油柑子,油柑子上市很畅销。副食还有高粱、小麦、番薯、芋头、深薯、大薯、葛薯、冬粉薯等;豆类有绿豆、眉豆、饭豆、黄豆,黄豆可做豆腐、豆饼、豆炸、腐竹等产品自用或出售。
蔬菜有麦菜、白菜、菜心、丝瓜、南瓜、蒲瓜、豆角、茄子、西红柿、土豆、扁豆等。肉类的鸡、鸭、猪肉,或打鱼摸虾改善生活,山坑田螺等,做成菜肴也十分好味。
村民也有人狩猎打野味,捉鸟、捕蛇,挖深坑捉果子狸、黄獐、箭猪等。
村民治病,多是上山采药,山上中草药品种繁多,如土伏苓、石蛋、宽筋藤、鱼腥草、麦冬、艾草等,自种感冒草药有薄荷、紫苏、生姜等。
村民用的柴火,有松柴、松枝、拈毛草、扫杆枝等多种柴火,自用有余,有人担柴趁圩出售增加收入。
故乡劳作的畜力主要是水牛、黄牛;农忙时就近放牧。农闲时全部耕牛上山,在山上建多个牛舍,各家派人轮流放牧。牛脖子装带响牛梆,牛走到哪里,牛梆声响到哪里。以便主人寻牛,放牛娃可尽情忙里偷闲地玩耍。
故乡关塘村,是我来到人世间的第一站,童年的记忆是难忘的,往事仿佛如昨,历历在目,一幕幕情丝滑过,我最怀念的还是童年,在家里、山间、田里自由地玩耍,在这片故乡土地上也算享受了多少童年的快乐,据说数百年前,祖先是由福建迁过来的,重新建立新族谱,确认本人之辈为十六世。世代相传,陈家亦是耕读之家,远祖不了解,单说父辈兄妹四人,三男一女,均达高小文化,我父亲是初中文化。祖辈虽以耕田为业,但又不甘守几亩薄田,祖先有遗传蒸酒、磨豆腐、养母猪的习惯,以增加收入,解决油盐酱醋茶之用。解放后,加入合作社,人民公社,记工分,分口粮,集中耕作,食大饭堂的饭,统一分配收入的经济形式,咱家也是积极分子。同时也建了新房,房子二进五间,大屋每天清晨迎来一股清新的空气,各子嫂在奶奶带动下,把大屋打扫得清爽整洁,一家大小,二十人住也欢乐融融。旁边延伸豆腐房、蒸酒房。磨谷做米房,再伸出有母猪栏,还有工具房等配套设施。池塘边设有牛栏、猪栏、大粪坑等用房。祖宅旁边,有株古相思树,高大挺拔,果似黄豆,熟后坚果呈红色,树头十人伸开双手拉箍围大,散枝开宽支撑如巨伞,高达近百米。据说此树锯下,单独可凿成船,小段也可凿成榨油桁。
话说搬迁,故乡的来龙去脉,无法追忆千年,可追溯近数十年的历史,这里村民毕竟生活多年很多值得倦恋的地方,这里依存了太多有关村民的泪水和祈盼,冼太庙可供村民还愿朝拜的地方,祠堂记述了陈家的辉煌,山上杉松木,可满足村民建新房,村中自耕家岁晏有余粮,柴草使用可各取所需,副业收入可富人口袋,以上等等如数家珍。老祖宗是从这故乡的泥土走出来的,他们一犁一锄地辛勤开垦,才形成梦寐以求的一片故乡。虽然,故乡算不上什么鱼米之乡,但也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故乡村民,却无法割舍那份浓浓的乡情,时刻牢记祖先的纯朴与脚踏实地的辛勤劳作,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后来人。
话要搬迁,村民都表示故土难离,引起了不同的混乱思想,甚至兄弟间、夫妻间都引起争论,认为即使搬,都有搬近或远的两种思想,如父辈的堂兄弟秀,与本人同辈的坚夫妻至亲都分别搬在不同的地方,一个近,一个远,彻底分成两大体系,近者,经常回到山边的小路,看看绿水青山,见见祖先创业的地方,远者,只能是一种思念。在那特定的历史环境,对于农民来说,只有无条件服从国家利益,搬出水库区,故乡的一切融入茫茫的水库中,永远成为远去的记忆,承载着悠悠往事烟消云散了。没有土地的根,已无法寻根问底,只有在扫墓时,追忆祖先的魂,同时看看水库与未被水浸的石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