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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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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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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的情弦

你的小窗是一个神秘的荧屏,它总会在不确定的时间里浮现你美若天仙的面影。每天,我都要在你的小窗下驻足很久,但我不敢抬起头来看它,我怕它摄走我的灵魂。

你的小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框,木框里嵌着的,除了你那比蒙娜丽莎还要永恒的微笑外,还有那被它框死了的,那一颗早已经不属于我的自己的心。

你的小窗高高的,只有我的思念和阳光才能流得进去。

你的小窗是一方微缩的蓝天,上面经常亮着两只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只要那目光一亮,就能让我灵魂战栗。我常常脸红着,心跳着,怯生生地从你的窗下走过。我想抬起头来看你,但我又害怕我那忐忑不安的尴尬心境被你看破。

一种力,是牵引我走向小窗的风帆。一个燃烧的字,是我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有时你的小窗上会挂着一块洁白的窗帘。我恨透了那一块伪装柔弱和纯洁的东西,是它一次次隔断了我的目光。于是,我希望会有一阵突然而来的风,只要风轻轻地一吹,那窗帘就会被掀开,你那我所希望的,比红霞还要动人的红颜就会出在小窗上出现。

你小窗上那块洁白的窗帘上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我经常都要在那块银幕前读一篇让我心跳的童话。不是为了过路,我天天都要都要从你的小窗下走过。每当我走到这里,就会有一头野性的小鹿从你的窗口闯进我的心里来。心,被那小蹄子踩得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

阿荧,假如有那么一天,你在你的小窗里偶然看见了楼下那个彷徨而又踟蹰的背影,请你不要把香蕉皮扔下来砸疼那个人的忧伤和无奈,那就是我,那就是一个因你而战栗的,痛苦的灵魂。

像流星离开了它自己的位置,像花朵辞别了故枝,像小溪一路前行去追寻它谁也读不懂的梦境。你毅然决然地走了,属于我的世界陡然空落了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大门口,瘦成一峰像流失了情感的石头。

风拉不住你,拽弯了柳条的手臂。

门关不住你,憋闷一屋子的空寂。

像一首歌谣,你飘飘悠悠的走了。对于我来说,那是一首飘得越远,就越是让我伤心的旋律。你是缒在我心尖上的风筝,你飘得越远,我的心就越疼。

田间密密麻麻的小路交织成了经纬,交织成了网,网也网不住你。你像一滴水,命运的疏忽把你漏到生活的大海洋里去了。

重峦叠嶂的远山不断的迂回那条路,让我的目光焦灼难忍的追随着你越来越远的背影。终于,交错的远山无情的剪开了大地这块底板上的我和你。随着那滴晶莹的泪珠,我生怕你的影像会随着那滴泪珠从我的瞳仁里滚出来,我急忙用洁白的手帕接住那晶莹而滚烫的一滴。然后我闭着眼睛想: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影像留在我洁白的手帕里。

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去追寻那条路,蛮横的大山,一巴掌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相信你一定还会回来的。坐在比石头还要冰冷的痛苦和寂寞上,我等。

一个“等”字,魔咒似的把时间拉得很长。月下的树影,被时间消磨得越来越瘦了。沉重的渴念,压住了风的翅膀。小草的眼睛被露珠儿打湿了,蛐蛐的调子越来越让人心凉。我一直竖起耳朵在听,可那条被冷落了的林间小路,始终没有被你的脚步踏响。

钢笔想要吐露的诗句没有韵脚,它在写字台上竖着耳朵捕捉你的足音。稿纸皱着眉头没有灵感,焦急地等待着你燃烧的眼睛。那把你曾经坐过的藤椅,还在回味你的带着馨香的体温,等,一切都在等。可时间却像一根老长老长的线,总悬着我这颗心。

企盼被夜色越抹越黑,月光和树影在大地上反反复复地描写着孤独和寂静。屋内,钟表的“嘀嗒”声敲疼了思念,老鼠悄悄地从洞里爬出来偷我的寂寞。

等。

太阳落了,我等。

月亮弯了,我等。

鱼尾纹爬上我的眼角了,我等。

白雪覆盖了我的双鬓,我等。

即使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也绝对不会关上我的墓门。

原载《西部散文家》2012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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