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庄
每天清早,都能看到村上朴实的人,拿着锄头、铁锨,陆陆续续走出村口,去到各自的地里劳作。
他们干一阵儿活,就会用肥大的袖口揩掉脸上的汗水,再干一阵儿活,就会坐在地梁上歇息一会儿,在这间隙,男的会抽一根烟,用来补充能量,女的会木木地对着这片庄稼发呆。
他们把日头从东一直熬到头顶,才肯罢手,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短小的影子回家。
俗话说:无论种什么农作物,都要成气候。所以,一个村,一个镇,乃至于一个县,每一家的活都大同小异,种的粮食和庄稼都一样。可总有人舍不得置办一些农具,在每个时间段需要的时候,他们总是低声下气,看人脸色地借别人家的用。
村里务庄稼务的好的,那自然是代代相传的。村里庄稼务的好,主要还是勤快,二一个是舍得,肯投资。没有哪个村谁好吃懒做,粮食还丰收,那肯定是杂草年年大丰收。
上地,不只是大人的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气。每次从村上看到,大人抱着孩子一起去地里,这是让孩子也跟着干活吗?当然不是。更多的是,孩子没有人照看,就跟着大人每天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大人营务庄稼,孩子用糟蹋庄稼这样的方式来作为乐趣。
上世纪,每个农村孩子,从小就跟着大人,在地里摸爬滚打。他们不是天生懂事儿,而是在一次次的生活下,被磨砺的更加成熟。
农民,一辈子都靠自己脚下的这一片庄稼为生。土地不会记住你,长大的麦子、玉米不会记住你,它们已经疲惫了,已经麻木了,已经习惯了。
那长满蒿草的路上,人们习惯走那被脚踩秃的路面。没有人舍得用自己的力气为大家服务,去把路上的蒿草用锄头、铁锨铲掉。贪玩的孩子,脚总是走在路上长出来的蒿草上,边走变笑。
一个村,是没有秘密的。人们一辈子活在这片巴掌大的地方。从不奢求大富大贵,只要踏实过日子能换来应得的平安,就很满足了。
风从庄稼的头上吹过,来到村庄。一边缝补,村庄那些年久失修的房子,一边寻找,那个仍在,那片土地上为生活,为信仰,夜以继日而操劳的庄稼人。
时光没有变老,它藏在那把废弃的镰刀下,黯然神伤。月光在旧胡基墙上,静静地,剥落着村庄的从头到尾的一天。